“慢慢找,不着急,以后啊,他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看他还怎么蹦跶,”

    林逸冷哼一声后,把桌子上的玉玺推到何吉祥的面前,然后道,“这是玉玺,你拿过去吧,该任命的全盖上章。

    本王得好好休息,懒得管这些烦琐事。”

    从本质上来说,玉玺跟什么“武林至尊,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一样,糊弄人玩的。

    如果真的丢了,一股脑刻上十几个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一点都不看重。

    真不能把这玩意当回事,否则屁大点事,都让他过来盖章,他跟他老子有什么不同?

    他已经控制安康城了,还做九九六?

    图什么啊!

    “王爷!”

    何吉祥吓了一跳,“玉玺者,传国宝也。

    岂可假手于人!”

    他只听说过掌印太监,从未听说过什么掌印大臣!

    如果有,那也是古之奸雄!

    可是,他不是啊!

    真接到自己手里,回头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

    “拿过去,你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军政要事,皆你一言决之,你不拿,谁拿着?”

    林逸渐渐地有点不耐烦了。

    “王爷,万万不可!

    请王爷三思!”

    何吉祥急的直接跪了下来。

    他只知道他们家王爷荒唐,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会荒唐至此!

    直接把玉玺送给大臣,古往今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林逸没好气地道,“这里里外外那么多事,你让本王拿着玉玺,莫非你想累死本王不成?”

    何吉祥听见这话后,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你就不怕累死老子吗?

    “王爷......”

    何吉祥真的不愿意拿。

    这不是别的东西,是玉玺,烫手啊!

    不对,是浑身都烫!

    跟架在火上面烤没有区别。

    “别废话了,”

    林逸见他吓成这样子,只能无奈的摆摆手道,“拿着放到勤政殿里,谁用谁盖章,别来烦本王就行。”

    “是,”

    听说是放到勤政殿里,不需要拿在自己手里,何吉祥算是松了一口气,灵机一动道,“王爷,为何不设掌印太监一职?”

    林逸叹气道,“这不是小应子那王八蛋还没回来吗?”

    旁边是小喜子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但是还是有点微微的失落。

    毕竟,他企盼的奇迹没有出现。

    何吉祥笑着道,“王爷说的是。”

    林逸接着道,“包奎呢,暂时让他出任京营总督一职。”

    “遵旨,”

    何吉祥接着道,“不止这兵马司指挥使由何人出任?”

    “姜毅是不是也跟过来了,先让他做副指挥使,在庆元城做个门侯,还真有点屈才了,”

    林逸想了想道,“然后再传信给张勉,等他回来让他出任指挥使,他本来就是南门兵马司指挥使,这是他老本行,熟门熟路。

    至于水师,全部交给蒋侃吧。”

    “王爷英明,”

    何吉祥沉吟了一会道,“破城之时,抓捕降俘过万,不知当如何处理?”

    林逸道,“先关着,等明日早朝之后,进行改遍,留下来为本王做贡献,瓦旦人来势汹汹,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手上的力量越多越好。

    愿意走的,本王也不拦着,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南门守将韩龙,京营总督孙达,本是桀骜不驯之辈,就怕是放虎归山,”

    何吉祥忧虑道,“还请王爷三思。”

    “如果他们非要不开眼,刚好就给本王杀了他们的理由,”

    林逸冷哼道,“省的本王不忍心下手。

    听你的意思是留下任用?”

    “正是。”

    何吉祥点点头道。

    林逸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本王不管了。

    你说我老子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总感觉有点不真实啊。”

    他老子是何等人物?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服软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何吉祥道,“圣上初登基后,求治之心,操之太急。

    酝酿而为功利,功利不已,转为刑名;

    刑名不已,流为猜忌;

    猜忌不已,积为壅蔽。

    王爷,如今圣上老了,山河破碎,国已不国,心灰意懒之下,已经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再则,王爷,圣上手里已经无力翻身。”

    他大着胆子替德率帝的失败做了总结,同时也在警醒和王爷,初入安康城,万事不可心急。

    “不,不,”

    林逸摆摆手道,“大梁国病入膏肓,非下猛药不可。

    我老子不是错在太着急,而是走错了方向。

    历史证明,凡是得罪老百姓的,最后都没有都没有好下场。”

    说完这话后,不停的打着哈欠,冲着何吉祥摆摆手后,回屋睡觉了。

    大早上就起来了,吃过中饭后,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人啊,果然不能太闲,闲的时间太久稍微努力一下就以为是拼命。

    和王爷入城,传遍安康城的大街小巷,许多人闭门不出,唯独南城的人不一样,听说和王爷进城,各个欢天喜地。

    天快黑的时候,和王府大街突然热闹起来。

    不少人开始出来摆茶水摊、菜摊,只要是这里的老拽,就没有一个怕的。

    “哈哈.....”

    猪肉荣驾着骡车,高声道,“老子又回来了!”

    “嘿,猪肉荣.....”

    “猪屠户又回来了.....”

    “你们他娘的真勤快啊,这个点还摆摊,”

    猪肉荣从骡车上站起身来,左右拱手道,“还不早点回家,晚点就要宵禁了。”

    “猪肉荣,你发财了,哪里知道我们穷人的苦处,”

    一个精瘦汉子大声道,“老子已经十几天没出来了,再搞下去,全家都得饿死。”

    另外一个老太太道,“谢天谢地,这听说是咱们王爷回来了,老婆子才敢出来的。”

    猪肉荣和旁边的将屠户等人都哈哈大笑。

    猪肉荣道,“走吧,拐过前面的弯就是我家了。”

    穿过一处狭窄的巷子,最后在一处低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将屠户等猪肉荣打开门,拨拉了一下面前的蛛丝,看着阴暗潮湿的两间屋子,斑驳的墙体,没好气的道,“这就是你家?

    这能住人吗?”

    猪肉荣把蜡烛点上后,张望了一圈,然后道,“你他娘的要是看不上,就去睡客栈去。”

    “大夏天的,老子才不去花那个冤枉钱呢,”

    将屠户冷哼一声后道,“井在哪里,老子去打水。”

    他们在安康城可不止要待一天两天了,按照眼前的情况,估计是要长住的,天天住客栈,那开销谁能架得住?

    “你哪里能知道。”

    猪肉荣把骡车拉到巷子旁边的一个棚子里,放开骡子上的套绳,然后把驴子上的木桶和扁担都拿了下来,左转右转之后在一处水井边上停了下来。

    他打水,将屠户帮着送水,王小栓清扫屋子,等屋子差不多干净后,几个人开始做饭。

    随意做了一点吃食后,三个人便直接喝上了。

    王小栓一边喝一边揉着自己的胸口,恨声道,“老子今天真的想把那韩龙一刀剁了的,爬城强,他居然敢拦我,我这幸亏穿了铠甲,要不然非让他给攮的透透的。

    哪里还有机会跟你们说话。”

    猪肉荣道,“你太莽撞了些,沈将军都说了,没咱们的事,官兵直接攻城,你非去逞能,你不死就算走运了,这可是安康城,比武林城,金陵城的城墙高太多了。

    你们刚刚没看,中间夯土外包砖,那城墙就有五丈宽,莫舜那老东西带人拿炸药炸,也就掉下来几块砖。

    那京营也是天下精锐,你能捡条命,你就偷着乐吧。

    最后,还是那大炮管用,轰的一声,落城墙上,炸死一大片人。”

    将屠户冷哼道,“什么精锐,老子上城后,就没见到几个化劲的,完全不堪一击。”

    猪肉荣打着酒嗝道,“你懂什么,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厉害的。

    叶秋与瞎子入宫,都受了阻拦,你这点本事,要是不信邪,你去试试看?”

    “这倒是也是,”

    将屠户压低声音道,“听说下晚的时候,包奎带人攻打暗卫指挥司,折损了十几个五品以上的高手。”

    说完后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

    认真一想,这一天真够凶险的。

    王小栓咧着嘴道,“如果不是咱们今天那么拼命,能进的城来?

    这会说不定在还在城外睡粮包呢。

    要我说,安康城唯一厉害的还是那弩和大炮,好像比咱们三和的好太多了,大象的脑袋都裹着铁皮的,就那样都被砸飞了,真是够凶险的。”

    说完,再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屠户道,“还是韩东升和梁庆书这几个老王八蛋精,知道厉害,不像以往冲在前面,这次躲在外面,连头都没敢露一下。

    刚刚听沈将军说了,这次咱们民夫也论功行赏,看他们明日嫉妒不嫉妒吧。”

    “咱们也有赏?”

    猪肉荣很是诧异的道。

    “那是当然,”

    将屠户得意道,“如果不是咱们民夫拿铁锹挖开了城门的沙包,南城门怎么可能开得了,南城门不开,大军怎么进得来?”

    “别抱太大期望。”

    猪肉荣了解沈初,为人大度,但是更了解和王爷。

    能从他手里抠到钱?

    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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