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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独自一人坐在河边。

    她走过去,却没有靠近,只是在他身后的地方,坐下,隔了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他。

    她看见了他肩头上的落寞。

    隔了一阵。

    他倒是转过身来:“你过来吧。”

    她起身过去,坐下:“你还好吗?”

    权衡利弊。

    其实,他应该舍掉柳微。

    定了柳微的罪,金琅便领了这份情,算是扯平他查封翡翠楼一事,江洲那边的事,也算是有了着落。

    可是……

    如杨柏所问,他为何要保她?

    他看一眼桌案最下露出的一截书信一角,朝杨柏摆手:“老夫苦哉。”

    柳微没有见到新的狱友。

    与此,第三个离开的就是她。

    “我可以走了?”

    顾凯芝亲自来了一趟:“切记,事不过三。”

    “多谢顾公。”连连道谢,反复也就这一句。

    没了手脚镣铐。

    出了府衙大牢。

    回头看着牢门,一时间,她倒是心情复杂。

    没有多少轻松。

    略微感到沉重。

    好在碰见一位“包青天”,不然她就是凶多吉少,她也理解,某些情况下,她就是被牺牲的一类,也不是说顾凯芝就做得不好,而是人家没有办法。

    对方尽力了。

    只怪她自己倒霉。

    但顾凯芝还是找到了凶手,不管是不是幕后真凶,捅刀子那个,应该确认无误。

    感叹一声——不愧是大唐名侦探。

    在牢外站了会儿,她被衙役撵走。

    街上走了一阵,又赶紧倒回去。

    “你还想进去了?”

    “大哥,我保个人出来。”

    花了500个钱,让张五黑提前获得了自由。

    等人的时候。

    又开始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她达到富甲一方的程度,事情会不会又不一样了?

    不用“如果”,肯定会不一样。

    望着大牢门口牌匾上那几个字,暗暗在心里说道:“励精图治,发愤图强,赚大大大钱!”

    一定要达到富甲一方的程度!

    一定要拥有好多好多的财富!

    并不喧闹。

    阁楼里偶尔响起阵阵笑声,廊桥,亭台,以及假山上的人,皆是轻言细语说着什么。

    来到这个地方,她竟也感受到几分安宁,还有诗情画意。

    蔡戌则走到某处,恰到好处的解说几句。

    不多时到秦淮小筑。

    这个地方就热闹了。

    光是楼台外就围了不少人。

    “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打听打听。”

    蔡戌则走开了。

    她挤不进去,只好坐在石墩上,听里面的人作诗。

    有人作诗,有人喝彩,自然有人不服,觉得自己的诗更牛叉,然后开始循环pk。

    蔡戌则回来了:“太不凑巧,他今晚没来。”

    “对了,方牧号称淮安诗王?”

    “另外,淮安有没有懂武的人?”

    “跟你去一趟?”

    “是。”

    蔡戌则摸了摸后脑勺,接着说道:“按这信上所言,今日,今日可就是最后一日。”

    像洪家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姓洪,老村长姓洪,她铺子里两个妇人也姓洪,大家喜欢称类似鲁儿娘,三子娘,或长秀婶等。

    她隐约记得孙大说那人……叫周什么,姓周应该是对的,因此,周家庄的可能性比较大。

    “厉害啊!就是周家庄!蔡兄,有没有懂武的朋友,给我介绍一下,最好马上就能走,放心,肯定是给酬劳。”

    “介绍自然是能介绍,但现在我走不开啊!要不这样,我告诉你地址,你去试试看?”

    一般情况下,走时付一部分,回时付剩下部分。

    见她没说话,对方说道:“再加一人,三人也成,还是一百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付一半。我们陈记拳馆,近年来不怎样,以前也是响当当的武馆,你能找到我们,应该也是哪位老友推荐过来的。”

    “哪两个人?”

    “都是我徒弟,我看着长大的。”

    “人没在?”

    “我去喊人,最多两刻钟,我们就能出发。”

    “行。”取下双肩包,她拿了一串钱出来。

    芳草将钱一串串捆起来,一百一串,包里拢共装了一贯多钱,这就是十斤了。

    陈志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两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都不说话,气氛是越来越沉闷。

    “给东家干活,出了事,那边不认,一个钱都不愿出。我是小六子的师傅,就算他出了陈记拳馆,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互照应。”

    陈志诚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轻松许多:“小六子很快就要好了。”

    “那就好。陈师傅,我能问个事吗?”

    “什么事情?”

    “我本来先去了洪家武馆,他们好奇怪。”

    陈志诚问了句:“是不是不让你进去?更别提送你去周家庄的事。”

    “你怎么知道?”

    “这是规矩。”

    “女子不进武馆,晦气。”

    一听这话,她胸口堵得慌,古代难不了一些“封建迷信”的观念,觉得女子不能靠近某些地方,因为女子身上“脏”。

    不多时,绳子一端拖上来个黑煤球。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

    黑煤球嗓子哑得不行了。

    陈志诚把他的水袋递过去。

    黑煤球小口的喝了水,直到一袋子水都喝完。

    “你怎么掉下去的?”

    “失足。”

    “在下面待几天了啊?”

    “七日。”

    陈志诚三人更是佩服。

    她又问道:“你是干嘛的?”

    “干嘛的?鄙人那日在此采药。”说着,黑煤球从胸口里拿出一株干瘪瘪的草来,露齿一笑:“就是这个。”

    黑煤球的牙倒是白。

    “你是个大夫?”

    “区区不才,蹩脚游医罢了。”

    这位黑煤球也是命大,六七米的高度,摔下去,竟无大碍,一个人在山沟沟里待了七日,居然还活了下来。

    往周家庄去。

    她立即跟陈志诚说道:“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只是个误会,我会尽量和平解决,如果发生意外,如果你们愿意,希望能够保我们一条性命,回淮安以后,必会重谢。”

    陈志诚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该带上家伙。”

    一般行走上路,倒不会带着棍棒,免得被官府的人查,如果是这种事情,他们最好带些家伙防身。

    没有马上进周家庄。

    几人在周围找了些较硬的树干做棍子。

    周家庄。

    午时。

    村口正在放炮仗。

    噼里啪啦。

    一棵大树,挂着几根红布。

    几人孝正围在树下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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