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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走。

    忽然。

    他跟上来,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自己就停了下来。

    看了看手腕,她看向李砚:“你?”

    “我……”李砚松了下手,随即,他又抓紧了手:“不去。”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不。”李砚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要。”

    铺子前看守的衙役已经离开。

    里面倒是不乱,跟几人离开时差不多,不过,后厨却是一片狼藉,前些日子的饭菜可还在锅碗之中,几人开始收拾起来。

    又坐不下去,她去了麒麟书肆。

    “贾掌柜?”

    “门边去,别进来。”

    贾掌柜毫不客气的把她“赶”了出去。

    “好歹是蹲过同一个大牢的交情,不至于吧?”

    “柳掌柜,咱俩不熟。”

    “行,不熟,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了我就走。”

    贾掌柜看了看四周,又赶紧招呼她进去,关上了铺子门:“你真麻烦,快问啊。”

    “为何称翡翠楼的掌柜是小金掌柜?”

    “这你都不知道?!”

    “还有大金掌柜?”

    “金满楼是知道的吧?金满楼的东家,那是小金掌柜的大哥,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大哥!”

    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不是为她自己,马大胆背后就是金琅,此事如此明显,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他不可能再整她一次。

    而是替府尹担心。

    得罪了一枚正儿八经的金主爸爸。

    这事得搁一两月,暂且不说。

    周祖父早去世,但周铭想要祖父能在天上看见,有朝一日,他能够走上仕途。

    周父母让他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人都走了。

    却有人一定要留下——黑煤球。

    庄子上多是采茶女子,董杏林要免费为她们瞧病。

    “哪里来那么多病?”

    “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不舒畅的几日,女子羞涩,许多病状难以说出口,小病一拖,日积成疾。时常关心诱导,她们定愿与我诉说!”

    她拍了下他的肩膀:“了不起的杏林大夫。”

    画面转到返回淮安的途中。

    两板车装满了货。

    其实,有车夫和驴,两人护送一个板车足够,但陈志诚担心路上遇见匪徒,多几个人,就能多几分安全。

    来回的路上,她仔细观察了几人。

    陈志诚比起孙大要更靠谱,办事周到,想要的方面会更多。

    虽说他有腿疾,可他要比常人更加努力,才能显得不费力气。

    心底生出几分佩服。

    “陈师傅,别看我铺子现在没什么生意,以后,我可是要干大事的。”

    “你和你几个徒弟,我觉得都不错,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长期合作。”

    陈志诚难得笑了一下:“柳掌柜,咱们怎么个合作?”

    “就像现在这样,帮我运送货,每走一趟,就给你们结算工钱。比如,下次去周家庄,就由孙大哥跟你们一块,一起把货给我拉回来。陈师傅,你觉得怎么样,表个态嘛?”

    “当然是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个问题,我得先提醒你。”

    陈志诚严肃起来:“何事?”

    因此,她要换个思路。

    “那么多家卖茶叶的铺子,人家早年积累了那么多人脉,我们干不过,我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径,找准客户群体。”

    “客……什么体?”

    “就是我们的茶叶要卖给谁?你想过谁会买我们的茶吗?”

    “如果……”周沛霖举起小瓶来:“用这个装茶,会买的客人,应该不是普通百姓。”

    “肯定不是普通百姓。我们的目标客户,中高端女性,文人雅士,以及尝鲜的富人。”

    炉子上的水,在这个时候烧开了。

    她把东西放进茶碗,倒了水,将盖子盖好。

    “不要着急,你不明白,那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要是谁都明白,我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又跟她说了几分钟,让她坐下,把一碗茶推过去:“来,你尝尝,尝了你就能明白一些。”

    周沛霖坐下揭开面前的盖子。

    盖子揭开的瞬间。

    一股清香扑鼻。

    “这……这是……”周沛霖露出欣喜来,看了看她,又低头盯着那碗里漂浮的绿叶和粉黄的小碎:“这是桃子?!”

    “鼻子真灵,你快尝尝。”

    周沛霖喝了一小口,等凉了些,喝了半碗才说道:“清爽,微甜,齿间留了一丝苦涩,回味又是甘甜,竟然有这种吃茶的方法!”

    茶叶里加糖。

    当然比加油盐酱醋的口感好。

    喜欢这种口味的人,女性会偏多。

    淮安不是小地方,手有余钱的女性不在少数,像高门大院的丫鬟,或小家碧玉娘子,消费得起这种茶。

    周家庄带回来的茶属于中等偏上的品质,周长德等人给她算的中等最低收购价,茶叶+桃干成本在4文份,糖具体多少克,那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反正算下来5文份,瓶子分为大小两种,成本是6文和9文。

    冰糖价格谈了好久,一升才少3文钱。

    瓶子更是差点磨破嘴皮。

    九月初的时候去了趟定远,弱晚了好多天,掌柜的一见她差点哭了。

    瓶子有点像蛐蛐罐的形状,里面是陶的,外面上了色,为了节约成本,没要盖子,定了一批布,到时候蒙在瓶口上,再拿根绳子系住。

    总而言之。

    茶小瓶装,成本15文,茶大瓶装,成本18文。

    “卖多少一瓶?”

    “小瓶68文,大瓶108文。”

    周沛霖那是倒吸一口凉气。

    半天没说出话来。

    人家卖茶是按升卖,她这茶是按瓶算。

    而且……

    “小瓶是五份的量,大瓶是十份的量,卖的时候,一定要提醒每个顾客,一月以内使用。”

    不是茶叶和桃干只能保质一个月,她是担心冰糖的不稳定,又没有冰箱什么的,换到明年夏天,她还要换其他东西。

    当然,按照预期,那些桃干是卖不到夏天的。

    “五份,十份,一次就得十来文?”

    “没错,小瓶折下来,一次是十三文有六,大瓶是十文有八。”

    周沛霖点点头,嘴里重复她提到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没多复杂?就是个组合而已,有的时候,复杂的不如简单的。”

    茶叶和桃干定量分开,加入少许冰糖碎,再一起混装进瓶子,封口,装进一箱箱木箱子,由陈志诚等人运送回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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