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看了一眼风起时攥紧的双手，心底一沉，回头看向门扇，心想，穆暗笑不会真的要答应他吧？
正在他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岳词忍不住说：“未婚妻，穆暗笑长得也没有那么好看啊，你们怎么都喜欢她？”他各看了一眼飘和风起时。
风起时没有反应。
相反，飘被岳词的话所刺激，赶忙扭脸看向岳词解释道：“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想认她做徒弟，她真是成魔的好料子。”
“据我经验的观察，你肯定喜欢她。”岳词坚持。
刚刚，岳词一直都在观察飘的反应，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都深深带着对穆暗笑无尽的关心，与尊重。
所以，岳词相信自己的感觉，没错。
飘：“我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关心她？别说她是成魔的好料，因为成魔的好料有很多。”岳词完全将飘要说的话，全全堵了回去。
飘尴尬了。
风起时松懈开手，扭脸看向岳词：“他的确是想当穆傻子的师傅，你别胡想。”说着，他瞥了一眼飘，又回头看向了门扇。
飘眼底一沉。
岳词看了一眼风起时，又扭脸看向黑锋，“你怎么看？”
“这家伙的确一直在追着做穆暗笑的师傅，你别瞎想。”黑锋说，走到了风起时的身后，“穆暗笑不会答应，你放心。”
“你怎么这么确定？”风起时看也没看黑锋一眼，脑子里满满都是欧阳晔的那句话，包括，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
“我与她共事的时间，可比你和她长。”黑锋点明中心。
风起时苦笑：“是啊，我现在才发现..”他这才看向黑锋，“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配做她的搭档。”
“你怎么了？”黑锋感觉风起时不太对劲儿。
风起时：“她不喜欢我，可我喜欢她，这样，”他说，“会不会给她压力。”
“风起时，我觉得你想多了。”黑锋也听见了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只是作为旁观者的他，却从穆暗笑的话语中听出了勉强，他不知道风起时是怎么想的，但单从现在风起时的状态来看，他感觉风起时好像误会什么了。
“我怎么想多了，我就觉得，”风起时突然陷入了情绪化，“我就是她的绊脚石，如果刚刚我不喊话，她也不会哭，也不会陷入这样..”
他话说一半，飘实在忍无可忍地一把拉住风起时的胳膊，举起拳头便朝他的脸上抡了去。
见状，黑锋吓得退后了一步。
风起时的脸被飘打到偏向一边。
飘放下手，一脸气愤的看着风起时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这样真够讨厌的。”
飘从穆暗笑的话语中听出，穆暗笑对风起时有了感情，因为只有喜欢，才会不愿意去伤害对方。方才，穆暗笑明显哽咽了。他不知道风起时听没听出来，但他听出来了。
“我知道我讨厌，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风起时回头，对视上飘的眼睛。
飘一愣，意识到..风起时好像并不单单是因为穆暗笑的那句话，而这样的。
“你..”
“我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是她的搭档，却只能躲在这里，听外面的动静干着急，”风起时打断，声音哽咽，“我真是个废物。”
“废物？”飘一愣，在看自己和岳词他们，他干笑，“不是，你不是因为穆暗笑不喜欢你，而情绪化？”
“她那句话确实挺伤人的，”风起时低声说，“但我更怨我自己，没用。”
“...”飘无语了。
岳词：“我也以为你是因为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才这样的，半天，”他嘴角一抽，“只是因为这个。”
风起时浅叹了一口气。
岳词看了一眼黑锋，没说话。
黑锋：“那你就直说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也以为风起时是因为‘儿女私情’而萎靡不振，现在看来，他尴尬了几分。
风起时：“我喜欢铺垫。”说着，他又回头看向了门扇。
他们无语了。
穆熙（假穆龙）看着那边讨论穆暗笑的风起时他们，然后轻轻将穆香嫂子放在地上，站起身，刚朝前走了一步，穆香便抱着孩子来到了他的身前，“我知道，你是穆熙。”
穆熙一愣，“妹妹。”
“我要穆龙，还请你，”穆香并不知道穆熙已经妥协了，“离开他的身体。”
“....”穆熙沉默，低头看向穆香怀里的穆心，说：“这是你嫂子的孩子。”
“嗯。”穆香点头。
紧接着，穆心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哭了起来，“呜呜，娘，别不要心儿，娘..呜呜呜。”
听着这孩子的哭声，穆熙的心底一沉，“她经历了什么？”
当初，小穆暗笑就是这样，只要一睡午觉，就会哭，就会喊，每次穆熙看见那样的她，心里都会难受不已，但为了任务，他只有狠心。
此时看着穆心的小模样，他突然有了当初的感觉。
穆香：“姐姐他们都重男轻女，”说着，她低头看向穆心，“她和我一样，不被家人喜欢，但她比我幸运的是，她有亲弟弟，我相信，她..”
“弟弟？”穆熙打断，打眼看向被宛沙抱在怀里的穆凉，“是他。”
“嗯。”穆香侧了下身。
随即，穆熙走到了宛沙面前，接着刚要伸手去与穆凉握手的时候，宛沙退后了一步，“不许动他。”她说，眼神中只剩对穆熙的憎恶。
穆熙放下手，想起在做穆羽（老人）的时候，他就总是听见路过他屋的那些丫头，说什么，小少爷怎么怎么的话。
当时，他对这事儿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他才知道她们说的半天就是...这孩子，穆香嫂子的心头肉，穆凉。
想着，他苦笑了一声，“半天，小少爷就是..你啊。”
穆凉笑了起来。
穆熙抿嘴一笑，刚一转身，穆凉忽然叫了声：“爹爹。”
闻声，穆熙一愣，扭脸看向朝着自己伸来小胳膊的穆凉，说：“你叫我。”
“爹..爹，抱。”穆凉焦急起来。
宛沙低头看着迫不及待想要被穆熙抱的穆凉，温柔道：“姐姐抱你不行吗。”
闻言，穆凉转过小脑袋，对着宛沙瘪开了嘴。
宛沙见状，上前一步，说：“会不会抱。”
穆熙听宛沙这话，心里顺势紧张起来。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抱过孝，现在面对穆凉，他瞬间又不知所措了。
“我..”他伸手，又收回，“我不会。”
“爹，爹..抱。”穆凉哭。
穆熙一看穆凉哭，想也不想地伸手接过了穆凉，穆凉可能是知道自己的‘爹’是个生手，便搂紧了穆熙的脖子，嬉笑起来，“爹爹。”
穆熙被穆凉这一叫，整个心都苏了。而他选择‘生’的原因，就是想要有一个家，现在他也算是圆满了。
“乖儿子。”他生疏地叫了一声。
接着，穆凉像是听出什么似的，瘪开嘴，哭了起来。
宛沙一看，赶忙上前，接过了穆凉。
穆熙怔住身体，看着趴在宛沙身上大哭的穆凉，眼底一沉，扭脸看向穆香，“你放心，我会把你哥哥还给你的。”
穆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她低头看向睁开眼睛的穆心。
穆心揉了揉眼睛，哭着说：“姑姑，怪物，我怕。”
“心儿，没有怪物，是你做噩梦了。”穆香试图安慰穆心，蹲下身，将穆心放下了。
穆心站稳脚，眼神恍惚的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说：“血，都是血。”说着，她哭了。
穆熙低头看着被怪物吓到的穆心，心底一沉，说：“你起来一下。”他走上前看向穆香。
穆香仰脸，“你要干什么？”
穆熙：“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穆香看穆熙这一脸坚定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自觉站起了身。
紧接着，穆熙蹲在了穆心的身前，“心儿，不怕，有爹在。”
从刚刚穆香的简短介绍下，穆熙看出，穆心和穆香很像，反之.她和小穆暗笑更像。当初小穆暗笑，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变得开朗起来。
他想，那个时候他都能做到让穆暗笑开心，现在对这孩子，也应该可以吧？
闻言，穆心朝着穆熙的脸上一看，吓得退后了半步，“不要打我。”
“打你？”穆熙皱眉，“爹什么时候打过你？”
穆心低下了头。
穆香：“穆龙一见她，就打她，从小就有阴影了。”
闻言，穆熙仰脸看了一眼穆香，放下手，小心翼翼的看着穆心，说：“心儿，不怕，爹..”
“你还是不要这样了，等穆龙回来，她照样会重新回到噩梦里，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一直在噩梦当中的好。”穆香低声说。
“你放心，她不会在做噩梦了。”说着，穆熙又伸出了手，“爹错了，心儿，过来。”
穆心一听，抽泣着看向穆熙，“爹..”
“听话，过来。”穆熙张开双臂。
穆心心有余悸，但看穆熙这温柔的一面，她还是将所有的恐惧都抛掷到脑后，走上前，抱住了穆熙。
穆熙缓缓放下手，生怕吓到孩子，“不怕，有爹在，怪物都消失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穆心的畜背。
穆心：“爹，心儿怕。”
“不怕，有爹在。”穆熙说，低头朝着穆心的脖子处一看，愣住了，“...”
以前，芯儿的脖子上就有一个黑色的胎记，现在穆心这里也有，而她又是穆香嫂子的孩子。
想来，他一脸错愕，缓缓起身，盯住了穆心的脸。
与此同时，黑锋走了过来，“穆熙，觉得眼熟。”
闻言，穆熙仰脸看向黑锋，“...”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黑锋笑：“看来，果然吓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穆熙问着，回头看向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穆心，“她.是谁？”他有了一种..小穆心是芯儿转世的错觉。
黑锋：“起来，我告诉你。”
“...”穆熙眉头一蹙，将手放下，站起了身。
“过来。”黑锋说，转身朝着柱子走去。
穆熙低头看了一眼穆心，抬步跟上黑锋。
穆心不舍的看着穆熙的背影，瘪了瘪嘴，低下头去。
下一时间，黑锋和穆熙一道停在了柱子后。黑锋说：“她是芯儿，你信吗？”
“怎么可能？她娘才和芯儿长得一样。”
“谁说转世就得长得一样了。”黑锋说，探头朝着穆心那边看了一眼，“告诉你实话吧，她娘之所以长得和芯儿一样，是因为她的外婆..就是芯儿姐姐。”
“什么？”穆熙从来没听说过芯儿有姐姐这一说，现在猛地听黑锋这样一讲，他不禁觉得狗血起来。
黑锋：“我也才知道的，芯儿等了你整整几十年，在阴间啥苦都受了，直到四年前的时候，我们给了她投胎的机会，谁知道，”他双手一摊，“就是这家。”
“芯儿生前是人，你是收妖魂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穆熙诧异。
“芯儿是被那个曦儿用妖术杀死的，魂身上满是妖气，理应得交给我们，而你，”黑锋指指穆熙，“就得被我们带走。”
“...”穆熙语塞了。
黑锋：“好了，走之前也算是见了芯儿，你应该知足了吧。”
“可..”穆熙还是想不通。
黑锋：“可什么可，你也不想想，如果那一年芯儿就转世了，这按你死的那年来算，芯儿不也都快老了，你看现在的穆香她嫂子才多大。”说着，他刚要伸手去推搡穆熙，突然想起穆熙是实体，便又放下了手。
穆熙：“我不能让芯儿这一世在受苦了。”说着，他扭脸看向被穆香安慰的穆心。
“不想，就去好好巴结穆香，兴许她会带走穆心，虽然日子苦点儿，但也比跟着他那重男轻女的爹娘强。”
“你说的对。”穆熙点头。
“去吧，我给你完成你最后一个愿望的机会。”黑锋淡淡道。
穆熙：“谢了。”说着，他转身朝着那边走去。
黑锋叹了口气。
会客厅外。
穆暗笑抽泣了半天，欧阳晔都没说话。
就这样，穆暗笑抽着抽着，也便觉得没了意思，“你怎么不说话？”她声音沙哑，仰脸看向欧阳晔。
欧阳晔笑：“等你哭够，我再说。”说着，他伸手拭去穆暗笑眼角的泪渍，“我以为你会泪流满面，半天就这点儿泪。”
“我喜欢。”穆暗笑一把推开了欧阳晔的手，退后半步。
欧阳晔笑了一下。
正在他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岳词忍不住说：“未婚妻，穆暗笑长得也没有那么好看啊，你们怎么都喜欢她？”他各看了一眼飘和风起时。
风起时没有反应。
相反，飘被岳词的话所刺激，赶忙扭脸看向岳词解释道：“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想认她做徒弟，她真是成魔的好料子。”
“据我经验的观察，你肯定喜欢她。”岳词坚持。
刚刚，岳词一直都在观察飘的反应，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都深深带着对穆暗笑无尽的关心，与尊重。
所以，岳词相信自己的感觉，没错。
飘：“我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关心她？别说她是成魔的好料，因为成魔的好料有很多。”岳词完全将飘要说的话，全全堵了回去。
飘尴尬了。
风起时松懈开手，扭脸看向岳词：“他的确是想当穆傻子的师傅，你别胡想。”说着，他瞥了一眼飘，又回头看向了门扇。
飘眼底一沉。
岳词看了一眼风起时，又扭脸看向黑锋，“你怎么看？”
“这家伙的确一直在追着做穆暗笑的师傅，你别瞎想。”黑锋说，走到了风起时的身后，“穆暗笑不会答应，你放心。”
“你怎么这么确定？”风起时看也没看黑锋一眼，脑子里满满都是欧阳晔的那句话，包括，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
“我与她共事的时间，可比你和她长。”黑锋点明中心。
风起时苦笑：“是啊，我现在才发现..”他这才看向黑锋，“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配做她的搭档。”
“你怎么了？”黑锋感觉风起时不太对劲儿。
风起时：“她不喜欢我，可我喜欢她，这样，”他说，“会不会给她压力。”
“风起时，我觉得你想多了。”黑锋也听见了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只是作为旁观者的他，却从穆暗笑的话语中听出了勉强，他不知道风起时是怎么想的，但单从现在风起时的状态来看，他感觉风起时好像误会什么了。
“我怎么想多了，我就觉得，”风起时突然陷入了情绪化，“我就是她的绊脚石，如果刚刚我不喊话，她也不会哭，也不会陷入这样..”
他话说一半，飘实在忍无可忍地一把拉住风起时的胳膊，举起拳头便朝他的脸上抡了去。
见状，黑锋吓得退后了一步。
风起时的脸被飘打到偏向一边。
飘放下手，一脸气愤的看着风起时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这样真够讨厌的。”
飘从穆暗笑的话语中听出，穆暗笑对风起时有了感情，因为只有喜欢，才会不愿意去伤害对方。方才，穆暗笑明显哽咽了。他不知道风起时听没听出来，但他听出来了。
“我知道我讨厌，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风起时回头，对视上飘的眼睛。
飘一愣，意识到..风起时好像并不单单是因为穆暗笑的那句话，而这样的。
“你..”
“我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是她的搭档，却只能躲在这里，听外面的动静干着急，”风起时打断，声音哽咽，“我真是个废物。”
“废物？”飘一愣，在看自己和岳词他们，他干笑，“不是，你不是因为穆暗笑不喜欢你，而情绪化？”
“她那句话确实挺伤人的，”风起时低声说，“但我更怨我自己，没用。”
“...”飘无语了。
岳词：“我也以为你是因为穆暗笑的那句不喜欢，才这样的，半天，”他嘴角一抽，“只是因为这个。”
风起时浅叹了一口气。
岳词看了一眼黑锋，没说话。
黑锋：“那你就直说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也以为风起时是因为‘儿女私情’而萎靡不振，现在看来，他尴尬了几分。
风起时：“我喜欢铺垫。”说着，他又回头看向了门扇。
他们无语了。
穆熙（假穆龙）看着那边讨论穆暗笑的风起时他们，然后轻轻将穆香嫂子放在地上，站起身，刚朝前走了一步，穆香便抱着孩子来到了他的身前，“我知道，你是穆熙。”
穆熙一愣，“妹妹。”
“我要穆龙，还请你，”穆香并不知道穆熙已经妥协了，“离开他的身体。”
“....”穆熙沉默，低头看向穆香怀里的穆心，说：“这是你嫂子的孩子。”
“嗯。”穆香点头。
紧接着，穆心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哭了起来，“呜呜，娘，别不要心儿，娘..呜呜呜。”
听着这孩子的哭声，穆熙的心底一沉，“她经历了什么？”
当初，小穆暗笑就是这样，只要一睡午觉，就会哭，就会喊，每次穆熙看见那样的她，心里都会难受不已，但为了任务，他只有狠心。
此时看着穆心的小模样，他突然有了当初的感觉。
穆香：“姐姐他们都重男轻女，”说着，她低头看向穆心，“她和我一样，不被家人喜欢，但她比我幸运的是，她有亲弟弟，我相信，她..”
“弟弟？”穆熙打断，打眼看向被宛沙抱在怀里的穆凉，“是他。”
“嗯。”穆香侧了下身。
随即，穆熙走到了宛沙面前，接着刚要伸手去与穆凉握手的时候，宛沙退后了一步，“不许动他。”她说，眼神中只剩对穆熙的憎恶。
穆熙放下手，想起在做穆羽（老人）的时候，他就总是听见路过他屋的那些丫头，说什么，小少爷怎么怎么的话。
当时，他对这事儿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他才知道她们说的半天就是...这孩子，穆香嫂子的心头肉，穆凉。
想着，他苦笑了一声，“半天，小少爷就是..你啊。”
穆凉笑了起来。
穆熙抿嘴一笑，刚一转身，穆凉忽然叫了声：“爹爹。”
闻声，穆熙一愣，扭脸看向朝着自己伸来小胳膊的穆凉，说：“你叫我。”
“爹..爹，抱。”穆凉焦急起来。
宛沙低头看着迫不及待想要被穆熙抱的穆凉，温柔道：“姐姐抱你不行吗。”
闻言，穆凉转过小脑袋，对着宛沙瘪开了嘴。
宛沙见状，上前一步，说：“会不会抱。”
穆熙听宛沙这话，心里顺势紧张起来。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抱过孝，现在面对穆凉，他瞬间又不知所措了。
“我..”他伸手，又收回，“我不会。”
“爹，爹..抱。”穆凉哭。
穆熙一看穆凉哭，想也不想地伸手接过了穆凉，穆凉可能是知道自己的‘爹’是个生手，便搂紧了穆熙的脖子，嬉笑起来，“爹爹。”
穆熙被穆凉这一叫，整个心都苏了。而他选择‘生’的原因，就是想要有一个家，现在他也算是圆满了。
“乖儿子。”他生疏地叫了一声。
接着，穆凉像是听出什么似的，瘪开嘴，哭了起来。
宛沙一看，赶忙上前，接过了穆凉。
穆熙怔住身体，看着趴在宛沙身上大哭的穆凉，眼底一沉，扭脸看向穆香，“你放心，我会把你哥哥还给你的。”
穆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她低头看向睁开眼睛的穆心。
穆心揉了揉眼睛，哭着说：“姑姑，怪物，我怕。”
“心儿，没有怪物，是你做噩梦了。”穆香试图安慰穆心，蹲下身，将穆心放下了。
穆心站稳脚，眼神恍惚的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说：“血，都是血。”说着，她哭了。
穆熙低头看着被怪物吓到的穆心，心底一沉，说：“你起来一下。”他走上前看向穆香。
穆香仰脸，“你要干什么？”
穆熙：“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穆香看穆熙这一脸坚定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自觉站起了身。
紧接着，穆熙蹲在了穆心的身前，“心儿，不怕，有爹在。”
从刚刚穆香的简短介绍下，穆熙看出，穆心和穆香很像，反之.她和小穆暗笑更像。当初小穆暗笑，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变得开朗起来。
他想，那个时候他都能做到让穆暗笑开心，现在对这孩子，也应该可以吧？
闻言，穆心朝着穆熙的脸上一看，吓得退后了半步，“不要打我。”
“打你？”穆熙皱眉，“爹什么时候打过你？”
穆心低下了头。
穆香：“穆龙一见她，就打她，从小就有阴影了。”
闻言，穆熙仰脸看了一眼穆香，放下手，小心翼翼的看着穆心，说：“心儿，不怕，爹..”
“你还是不要这样了，等穆龙回来，她照样会重新回到噩梦里，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一直在噩梦当中的好。”穆香低声说。
“你放心，她不会在做噩梦了。”说着，穆熙又伸出了手，“爹错了，心儿，过来。”
穆心一听，抽泣着看向穆熙，“爹..”
“听话，过来。”穆熙张开双臂。
穆心心有余悸，但看穆熙这温柔的一面，她还是将所有的恐惧都抛掷到脑后，走上前，抱住了穆熙。
穆熙缓缓放下手，生怕吓到孩子，“不怕，有爹在，怪物都消失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穆心的畜背。
穆心：“爹，心儿怕。”
“不怕，有爹在。”穆熙说，低头朝着穆心的脖子处一看，愣住了，“...”
以前，芯儿的脖子上就有一个黑色的胎记，现在穆心这里也有，而她又是穆香嫂子的孩子。
想来，他一脸错愕，缓缓起身，盯住了穆心的脸。
与此同时，黑锋走了过来，“穆熙，觉得眼熟。”
闻言，穆熙仰脸看向黑锋，“...”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黑锋笑：“看来，果然吓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穆熙问着，回头看向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穆心，“她.是谁？”他有了一种..小穆心是芯儿转世的错觉。
黑锋：“起来，我告诉你。”
“...”穆熙眉头一蹙，将手放下，站起了身。
“过来。”黑锋说，转身朝着柱子走去。
穆熙低头看了一眼穆心，抬步跟上黑锋。
穆心不舍的看着穆熙的背影，瘪了瘪嘴，低下头去。
下一时间，黑锋和穆熙一道停在了柱子后。黑锋说：“她是芯儿，你信吗？”
“怎么可能？她娘才和芯儿长得一样。”
“谁说转世就得长得一样了。”黑锋说，探头朝着穆心那边看了一眼，“告诉你实话吧，她娘之所以长得和芯儿一样，是因为她的外婆..就是芯儿姐姐。”
“什么？”穆熙从来没听说过芯儿有姐姐这一说，现在猛地听黑锋这样一讲，他不禁觉得狗血起来。
黑锋：“我也才知道的，芯儿等了你整整几十年，在阴间啥苦都受了，直到四年前的时候，我们给了她投胎的机会，谁知道，”他双手一摊，“就是这家。”
“芯儿生前是人，你是收妖魂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穆熙诧异。
“芯儿是被那个曦儿用妖术杀死的，魂身上满是妖气，理应得交给我们，而你，”黑锋指指穆熙，“就得被我们带走。”
“...”穆熙语塞了。
黑锋：“好了，走之前也算是见了芯儿，你应该知足了吧。”
“可..”穆熙还是想不通。
黑锋：“可什么可，你也不想想，如果那一年芯儿就转世了，这按你死的那年来算，芯儿不也都快老了，你看现在的穆香她嫂子才多大。”说着，他刚要伸手去推搡穆熙，突然想起穆熙是实体，便又放下了手。
穆熙：“我不能让芯儿这一世在受苦了。”说着，他扭脸看向被穆香安慰的穆心。
“不想，就去好好巴结穆香，兴许她会带走穆心，虽然日子苦点儿，但也比跟着他那重男轻女的爹娘强。”
“你说的对。”穆熙点头。
“去吧，我给你完成你最后一个愿望的机会。”黑锋淡淡道。
穆熙：“谢了。”说着，他转身朝着那边走去。
黑锋叹了口气。
会客厅外。
穆暗笑抽泣了半天，欧阳晔都没说话。
就这样，穆暗笑抽着抽着，也便觉得没了意思，“你怎么不说话？”她声音沙哑，仰脸看向欧阳晔。
欧阳晔笑：“等你哭够，我再说。”说着，他伸手拭去穆暗笑眼角的泪渍，“我以为你会泪流满面，半天就这点儿泪。”
“我喜欢。”穆暗笑一把推开了欧阳晔的手，退后半步。
欧阳晔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