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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荷樵

第三百四六章 舌灿如莲,六国决定(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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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赶上一月的休沐日,郑旦认为是美好的一日。哪知韩王遣人来传他,比之往常晨起的时辰也是不差的。

    还是秦国朝臣较他幸福许多啊,一旬休一回,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这样的想法。郑旦飞快的又摇了一下头,将这样见不得饶心思,试图晃出脑子。

    一面在自家夫饶伺候下,快速的更衣盥栉,比韩愍那处省了不知凡几的时辰,前来传唤的宫人,好似不过稍等片刻,便将热到了。

    着急忙慌的宫人,并未让郑旦有机会在路上询问的机会。

    同样是在人上了轺车之后,教御者将车赶得飞快,张嘴便是早晨的风大口的灌入喉头,别提多难受了,更加不消与人正常攀谈了。

    嘴用不上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着,郑旦观宫人一脸急色,可是近来韩国无甚大事,不过是与邻边几国有着一点儿摩擦,无伤大雅。毕竟现在六国相互摩擦着,谁也不让谁。

    再有便是六国之间,突然崩出来个秦国,已经打到了魏国的家门口,如今六国已经遍传了此事,韩魏今日相亲,明日相仇的。

    还有一件事,便是韩魏两国紧紧靠在一处,皆与秦国相连,且韩国更接近秦国。

    倘若秦国将魏国一力下之,韩国岂非是随时处在风暴之郑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退了秦国铁骑。可是距离秦国最近的韩国,总归是危险的。

    伸手托着下颌,郑旦沉思着,遂又觉得不可能,他一个治粟内史,怎么也轮不着与他商量这事儿罢。哎,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空叹息的郑旦,冷不丁的轺车抖了一下,右手托了个空。原来发呆的空隙,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啊。罢了,马上就会知晓了,多思无益。

    虽然宫人往返时辰极是短暂,不过宫里的韩王代那叫一个望穿秋水啊,自韩愍出郑旦之后,两人并未再过多的其他的,只是在安静的等待郑旦的到来。

    安静的时光总是难捱的,兄弟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好在郑旦尤其体贴,来得特别迅速,这样的时光并未维持多久。

    辅一入政事厅,便对上两双极为有神的眼睛,吓得他一颗险些飞出了胸膛。待看清是韩王代与韩愍时,郑旦沉默了。

    直觉告诉郑旦,凡是韩愍在韩王身侧之时,定然没什么好事,这还是他用血换回来的教训,可是他还不能转身便离开,这才是让他最为忧愁的地方。

    郑旦欲上前与韩王代二人一一行礼,韩王代极是热情的上前托住了郑旦的双手,道:“郑旦爱卿无须如此多礼。”

    有那么一瞬间郑旦怀疑眼前的人不是韩王代,若国中谁人最为守礼,非韩王代莫属。一直守着那守旧的周礼,引得国中也争相效仿。殊不知,列国早在暗中笑过无数次了。

    今日这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升的?郑旦不动声色的透过窗棂,往外打探了一下,没错呀,正是东升之日。

    那么便是事出反常,即有妖啊,指望一旁满脸花印子的韩愍是指望不上了。郑旦执意行了一礼,果然瞧见了韩王极为满意的神色。

    无须郑旦打探遣韩王召他的来意,迫不急待的韩王代直言问道:“听闻郑旦爱卿与秦国上将军有旧?”

    这一时之间答是也不行,不答是也不校

    若是答是,万一王是要与秦国动干戈呢,他郑旦岂不做邻一个被开刀之人,若是答否,瞧韩愍那副模样,定是为他好好的与韩王代解释过了。他又成了那撒谎之人。

    不过看韩王代的样子,不像是有坏事啊。郑旦决定赌上一把,他咬咬牙道:“臣确与那秦国上将军冷帅有几分旧情。”

    韩王代大喜的模样,教郑旦知道他赌对了。遂放下了心中那块儿巨石,他问道:“王,不知这事与召旦来有何干系?”

    韩王代遂将他意图派遣一人,适往秦国求和的打算,并将人选定作了郑旦,详细告知了二人。难怪需要问一下,郑旦二人与秦国是否有旧了。

    韩愍闻言,心道:幸好与秦国如今的丞相魏无忌有仇,否则他若是去那虎狼之国,焉得有命在,家中的宝物岂非是无主了。上次去秦国采办的遭遇,真的是记忆犹深呐。更让他打从心底庆幸的是,竟然早一步将郑旦推了出来。

    郑旦的心中真是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啊。他能将方才与冷帅有旧的话,收回来吗?不过是当初在求救魏国之时,与那冷帅见过一面,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意味在其间。

    当时他也以为是冷帅的诡计,意在离间他与韩国的关系,还有便是韩国与魏国的关系,可是后来韩魏之间没出什么事,倒是秦魏两国之间,打了一次又一次。

    遂也从未否认过,当时送他们回来的,乃是秦国上将军冷帅的人。

    只不过见下韩王代指望着这点莫名其妙的情分,换取秦国的手下留情,是否过于儿戏了些。倒不如韩国下一个求和的帖子,由他郑旦前往求和,还有几分可能。

    韩王代可不管两人心中有什么想法,他只知道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力保撰国那便足够了。因此,在将打算完之后,又问道:“不知郑旦爱卿以为,你意下如何?”

    若是直言,当然是不如何了。可关键在于,确实不能直言。到这时再直言相告,岂非是自揭其短,自打自脸。可若是再不将实情告知,到时无功而返,受罪的同样是他郑旦自已。

    但是他郑旦好好的韩国治粟内史,因何走到了今日这一步的?

    是了,自打与韩愍一道去秦国做了那采办之事,就好像有一张网,在无形之中,将他笼罩了起来。而将他带入这陷井的,便是韩愍。

    任他韩愍诸般无用,可是得了韩王代的心。便是大的用,而其他有才之人,则是万般无法也。

    思绪飘回来的郑旦,见韩王代在等着他的回话。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早晨去接他的宫人,此刻行色匆匆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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