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着了道!

    司徒淼好奇地看着殷如歌那双很快恢复清明的冷凌凌的美眸,意外她竟这么快就恢复了神志清明。有一瞬间,他甚至心里产生了好奇——方才那恍惚的一瞬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个孩子,却不能以孩子等同视之。

    “看来她还是认出你来了。”司徒淼仍旧盯着殷如歌瞧,话却是对着黑衣女人说的。他单手背剪的姿势分外好看。他薄薄的樱唇勾起的弧度,甚至带着十分和善的笑,仿若方才那只险些让殷如歌脑浆迸裂的杯子不是他射出来的。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殷如歌几乎第一时间脑子里便发出了这样一个信号,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自己和寒潭之间的距离——前有狼后有虎,若是万不得已,跳入寒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徒淼居高临下地端详着殷如歌那张无可挑剔的小脸,看着她看寒潭时候的决然神情,漂亮的桃花眼里透出一丝兴味。难道她想从这儿跳下去?

    真是个勇敢的想法。怎么办?开始有点欣赏这个美丽的小娃娃了。

    “杀了她不就好了!”黑衣女人话音未落,抬手运力一掌凌厉朝殷如歌脑门上劈下来!

    却被司徒淼不费力气地挡下。

    红袖缥缈,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亦挡住了殷如歌的视线。

    司徒淼好奇地看着殷如歌那双很快恢复清明的冷凌凌的美眸,意外她竟这么快就恢复了神志清明。有一瞬间,他甚至心里产生了好奇——方才那恍惚的一瞬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个孩子,却不能以孩子等同视之。

    “看来她还是认出你来了。”司徒淼仍旧盯着殷如歌瞧,话却是对着黑衣女人说的。他单手背剪的姿势分外好看。他薄薄的樱唇勾起的弧度,甚至带着十分和善的笑,仿若方才那只险些让殷如歌脑浆迸裂的杯子不是他射出来的。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殷如歌几乎第一时间脑子里便发出了这样一个信号,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自己和寒潭之间的距离——前有狼后有虎,若是万不得已,跳入寒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徒淼居高临下地端详着殷如歌那张无可挑剔的小脸,看着她看寒潭时候的决然神情,漂亮的桃花眼里透出一丝兴味。难道她想从这儿跳下去?

    真是个勇敢的想法。怎么办?开始有点欣赏这个美丽的小娃娃了。

    “杀了她不就好了!”黑衣女人话音未落,抬手运力一掌凌厉朝殷如歌脑门上劈下来!

    却被司徒淼不费力气地挡下。

    红袖缥缈,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亦挡住了殷如歌的视线。

    黑衣女人不可置信地收回招数:“司徒淼你疯了吗?竟然救她!”

    “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杀了,”司徒淼轻轻瞥了黑衣女人一眼,低头温柔地端着殷如歌,哪怕殷如歌此刻正用冷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她可是殷梓凯的宝贝女儿。若是她死了,你以为殷梓凯会对你我毫无觉察吗?你可别忘了,崔如冰也不是省油的灯。”

    “哼,你怕他们做什么?来日定然一个个瓦解他们……”黑衣女人嘴上不服气,却还是甩了甩袖子收回了后招,显然殷梓凯和崔如冰这两个名字的威慑力还是极大。

    不过她还是冷冷地睨着司徒淼道:“我是无所谓,她虽能认得出我,却不知道我是谁。你却不一样!方才她可是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见了!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袖手旁观!“

    司徒淼却不回答,只用目光静静地看着殷如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白瓷瓶子,倒出两颗豌豆大小的药丸。他那过分莹润的掌心,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夺目。

    但殷如歌盯着那赤红色的药丸,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连栀子花香都肯做成迷香之人,拿出来的必然不会是什么人参大补丸!

    司徒淼的眼神仍旧温柔,手下却利索,抬手捏住殷如歌的下颌便将她的嘴掰开。殷如歌虽不想配合,但司徒淼手下使的却是巧劲,由不得人不从。

    殷如歌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并用她那双冷凌凌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司徒淼,一刻也不停歇!

    司徒淼轻笑,好像遇到什么愉悦的事,却笑得殷如歌后背发凉。笑里藏刀,往往最可怕。他到底想给自己吃什么东西?!

    “乖,张嘴——”司徒淼轻笑着,如同哄着自己最亲密而不听话的爱人,手下运力轻拍殷如歌后背。殷如歌不得不张嘴,司徒淼勾勾唇,顺势将药丸丢进去,再将她的嘴飞速合上,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殷如歌只听“咕咚”一声,那两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便立刻入了腹,淡淡的栀子花香——这个男人是有多爱栀子花,拿它炼了这么多毒!

    看着殷如歌好看的眉头蚯蚓一般揪起,司徒淼愈发心情大好地勾了勾薄薄的唇。笑意,竟达眼底。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倔强,固执,倒颇有点他当年的样子。

    殷如歌立刻弯腰拿手指狠抠自己的喉咙,却听到司徒淼很好心情的愉悦声音:“不要做无用功了小丫头。这东西遇水即化,这会儿大概已经送往你的五脏六腑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东西不会害你,不过是让你好好地睡上一觉罢了。”

    许是殷如歌大病初愈,方才又用力过猛身子承受不住药性,又许是这药当真药性极强,司徒淼话音未落殷如歌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从脚底下传来,眼前一黑只感觉天旋地转眼看就要晕死当场!

    拼着最后一口气,殷如歌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只感觉到口里一阵强烈的血腥气,好在是清醒了些。但她缓缓睁开迷蒙的眼,世界颠倒她果然还是倒在了地上。

    面前两道人影还在言语。

    “放心,”只听司徒淼对黑衣女人说道,“等她醒来,她会把过往发生的事情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是吗?!”黑衣女人冷笑一声,“可你信你的药,我却只相信死人!”

    说着,黑衣女人手下再度运力,猛地一掌朝殷如歌的心口劈去!必死的杀招!

    “诶!”司徒淼来不及阻止,然后发现也不必阻止了——千钧一发之际,殷如歌拼尽全力往边上狠狠一滚!

    片刻之后只听“噗通”得一声响,殷如歌自杀一样跌入深深的寒潭。

    司徒淼赶到潭边,看着泛着红颜色水花的寒潭,眼神复杂。

    殷如歌下了水,水中的硬石头一颗颗全划在她的身上,有手上,有身上,尤其是右手忽然一块尖石划过,竟蹭了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伤口找了水,鲜血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好在身上的疼痛和冷水渐渐地帮助殷如歌找回了知觉。殷如歌尽力往水潭边上游去,想着找个石头多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找到上岸之处。

    忽然,她的手触摸到了一块不小的石头,忽听一阵石头挪动的声响,水潭里的石头竟然开始挪动,升高,水潭中的水都往一处流去之后,石头镇竟然让出了一道门,石门慢慢移开之后,竟然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让了出来!

    然就在这时,红衣翩翩然,司徒淼落在她身后的尖石之上,抬手便将殷如歌打晕。

    “我说什么来着,杀了她多好!非得要留着她的命!”黑衣女人赶到,又是一掌想要狠狠地打在殷如歌的身上,被司徒淼拦住。

    “为什么?!”黑衣女人真是想不明白。

    “她的体质,还有她殷家嫡长女的特殊身份,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司徒淼低头看着再度昏迷浑身是伤的殷如歌,“你可别忘了,殷梓凯手上还有四十万的军权。若是我们救了他的女儿,将来他也要给咱们一点面子。若是此刻咱们把殷如歌给杀了,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如歌——”

    “小姐——”

    这时,只听水潭之上传来殷老太太和殷如歌丫头青蕊的呼唤声,司徒淼眼神一闪,抬手将密道的机关重新关上,抱着殷如歌飞上了岸上。

    “如歌!”

    殷老太太看着浑身是伤的殷如歌,当时就急坏了。

    青蕊更是直接扑向殷如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你家小姐方才不小心跌入了寒潭,这里头尖石颇多,伤势不轻,需得赶紧回府治疗,”司徒淼对青蕊道,“你快去请大夫,马车行得太慢,我立刻便送你家小姐回府去。”

    “好!”虽然青蕊也不过才七八岁,但毕竟跟着殷如歌一起长大的,竟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没有过分慌张,直接便跑向城中医馆请大夫去了。

    司徒淼抱着昏迷不醒的殷如歌到了殷家,殷家早就收到了快马信件,崔如冰和殷梓凯早早便在家门口等着,远远看见司徒淼,便立刻上前迎接。

    顾不得行礼,殷梓凯抱了殷如歌便往里间而去。

    殷如歌的栖梧院,是府中难得清幽之所,只因殷如歌自小便不喜欢热闹,所以这院子在殷家的西进偏僻院落。不过司徒淼进了院子,便见院子里布置精巧,连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力求精致而非奢华,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这位小姐的聪明,与常人不同之处。

    “真是多谢国叔了,”崔如冰忙忙赶上前来行礼,“如歌此番伤得这么严重,若没有国叔及时带她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无需多礼,”司徒淼忙让着,“不过是本国叔敲看到,举手之劳罢了。还希望小姐能早日康复。既然小姐已然送到,本国叔便不再叨扰了。”

    言毕,司徒淼也并没有逗留,很快离开了殷家。

    “你怎么不趁机套套近乎?”殷家家墙之外不远处的屋顶之上,黑衣女人早在那儿等着了。

    “你跟踪我?”司徒淼上了屋顶,立在黑衣女人身侧,语气里甚为不满。

    “哼,”黑衣女人冷笑一声,破铜锣一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你我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这个小女娃娃关乎到我,关乎到我手下那么多条人命,我能不小心着些吗?何况,她最后还发现了昭恩寺寒潭之下的机关,你竟然还留着你,你到底是怎么样的自信?”

    “自信?”司徒淼薄唇轻勾,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她昏迷之前,我已经给她喂了一颗丹药,醒来之后,她会把她过往的前尘都忘干净。你说,我有没有这样留她的自信?”

    “哦?”黑衣女人听了这话,终于有了几分高兴,甚至对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丹药?若是如此,那么你所说的,殷如歌成为棋子的话,倒是可信了。如此一来,殷如歌醒来以后,她不仅不记得昭恩寺后山的事,还会以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此……”

    “真是妙哉……”黑衣女人远远地看着殷家大门方向,城中医馆的大夫正匆匆地从侧门而入。黑衣女人黑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很快消失在司徒淼的视线当中。

    司徒淼站在高墙之上,望着偌大的殷家,七年前,他亲眼看到那个红眸女孩儿的出生,亲手揭露了胡硕的罪行,保住了她的命。七年后,他又从寒潭将她捞了上来。这么算,他已经救过她两回了呢……

    宿命,有时候真是解不开的结。

    ……

    三月初一的夜,天上没有一丝月光,倒不是因为是初一,而是因为,下雨了。

    春日的雨下得软绵绵的,淅淅沥沥的声音到了后半夜,在突然惊醒的人听起来,却那么清晰。

    殷如歌忽然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不想惊动守夜的青蕊,殷如歌点起一向随身携带的灯笼香囊,披上衣裳悄悄地来到廊下。

    她所住的栀影院,她记得从前并不叫栀影院,而叫栖梧院。青蕊说,是她七岁那年从昭恩寺寒潭落水醒来以后改的名字。

    那一回她忽然落水,梦里的红衣男子,就在刚才,那张从来没有看清过的脸,看清了,正是国叔,司徒淼。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些从前的记忆,有些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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