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二十一年,皇太后薨逝,享年八十正终,举国哀丧。

    皇上离元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无心力上朝,三王爷宏王殿下代理朝政。

    皇太后生前嘱咐一切从简,举国无需服丧,一切照旧。

    可卧病在床的皇上不愿,又为了不违背母后的遗愿,便将全国服丧期改为一年。

    夜王府喜事变丧事,离夜自请前去守皇陵三个月,楚安慕容修司桐三人陪同。

    离馥本欲前往,却看着父皇痛苦不堪,便留在宫中陪伺。

    三个月后,楚安从皇陵归来,芝兰与海两人正在门前等她。

    还未来得及与两人打招呼,便听得家中传来一阵骂骂咧咧之声,极其泼辣,语言污浊。

    楚安望向芝兰与海,却见两人缩着脖子不断摇头,将她拉到了门侧。

    芝兰面露惊恐,声道,“姐,家中多了个母夜叉,姐可要当心啊!”

    楚安尚未来得及细问,那道调而门高的声音便已出现在她耳边。

    “哟!这不是云安郡主吗?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这是打算在皇陵守一辈子呢!”

    楚安抬眼望去,一名身穿艾青色衣裳的女子倚靠在楚家门前,样子不过十五六岁。一只手拿着瓜子,着不停往嘴里磕着,随意将瓜皮吐在地上。

    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可这女子眼里尽是对她的轻蔑,话也是一股尖酸刻薄。

    海赶忙道,“姐,这是楚家新妇,大少夫人。”

    楚安挑眉惊讶,楚家什么时候办了喜事?

    皇太后大丧,举国各家各户一年之内不可婚乐喜事,可海又唤她大少夫人,又非妾侍。

    而且楚坤不是已经那样,为何还娶了妻子?

    她知道楚坤之前与别家已经定了亲,只是那女子尚未及笄,如今这位又是哪家女子?

    楚安心中留有重重疑惑,面上已然笑着,道,“原来是嫂嫂。”

    女子将口中瓜皮吐出,不屑道,“这眼看都要嫁进夜王府的人了,偏偏遇到皇太后大丧,还真是晦气!短短一个月内便发生了这些事,这大丧期还有九个月,谁知道又会发生何事!我看啊,这夜王妃可是悬咯!”

    着她又吐了一口瓜皮,对着楚安翻了白眼走了进去。

    楚安茫然不知,芝兰见她离去,赶紧牵着楚安的手进了家门,回到木院才与她好好了一番前因后果。

    皇太后病重,楚安连日进宫陪伺,赵氏不知从何处得知楚安不在家中,便央求楚正仁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

    楚正仁本便无意处罚两人,就让两人回到了家郑

    后来赵氏无意从木院下人口中得知皇太后病重的消息,认定皇太后怕是活不了多久。

    皇太后薨逝,按照国例全国守丧三年,期间婚嫁喜事都需挪到三年之后。

    赵氏知道后,又因着楚坤出了这事,生怕三年后会黄了此事,于是便趁着楚安进宫陪伺那几日将定亲女子娶进家门。

    与楚坤定亲的女家乃姓严,虽然严家女子及笄还差两月,可见楚家如今有女被封了郡主,又马上要成为夜王妃,赵氏上门求娶自然是点头答应。

    严家也有一独子,他们正想托着楚安的身份为他们儿子谋个福利。

    当下两家一商议,挑了日子就将人迎娶了过来。

    婚嫁过后两日,皇太后便薨逝,赵氏还在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

    然而,苦的日子却在后头。

    这新婚头几日严氏还十分乖巧听话,对赵氏那是言听计从,一不敢答二,让往东不敢往西。

    可这楚坤出那事,纸终究包不尊,夫妻之间也就那些事,严氏又非傻子,她怎么不明白。

    某夜里,那严氏忽然怒气匆匆闯入赵氏的房中,指着她破口大骂,将十里八街那种泼妇架势都搬了出来。

    赵氏平时也是不好惹,骂起人来这街坊邻居也是避让三分,谁知在严氏面前被骂的不敢还口。

    第二日,严氏便将此事回家告诉了父母,那严家主母便带了些人来楚家要个公道,否则便将此事传扬出去。

    这赵氏一听便又晕了过去,楚正仁与楚老太太两人对严家承下诺言,嫁妆全数归还,还让出了楚家三分之一的商铺,这才摆平了这事。

    “后来家中就没一刻安宁,大少夫人每日稍有点不顺心便开口大骂,五姨娘昨日不心触了她的霉头,今日也干脆躲在院中不出来了。”芝兰道。

    楚安笑了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赵氏以为女子进了楚家之后,遇到这种事情再怎么也要吃了这个哑巴亏,可谁想严氏非一般女子。

    也难怪严氏方才对她如此态度,想必她是恨透了楚家所有的人。

    芝兰叹了叹气,道,“算是吧,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严家都快将楚家搬空了!”

    “迟早的事,他们要面子不肯让严氏与楚坤和离,这严家是无底洞,填不满的。”

    严氏将楚坤之事告诉严家人,楚家不愿和离,他们严家大可去官府脱身。可严家却没这么做,这摆明了他们要赖上楚家。

    “姐,那可怎么办?”芝兰忧心的看着楚安。

    楚安手中娟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关我们何事?反正严家不拿走也落不到我们手中,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只要严氏不找她麻烦,她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过看先前严氏在门口对她那番态度,她想要独善其身于楚家之中,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芝兰点着头,一侧海指着她笑道,“你看我之前什么来着?姐才不会为这种龋忧,因为根本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过这话?也不知道前两谁在姐的嫁妆要被抢走了a什么以后会赖上姐郡主身份!”

    “姐才不媳楚家的嫁妆,至于赖不赖上,姐是郡主,他们若是敢对姐有邪念,便治他们的罪,抄家......”

    两人一言不合便开始吵闹,楚安进门换了件衣裳,便去见了王氏,再去同楚老太太请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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