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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萧梨花

第九十八章 大会开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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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朝并起,天云祥雾,历逢劫数十七载,剑道大会再起风云。武林宗门道途十日,这场期待已久的江湖盛宴,终于拉开帷幕。

    今次盛会,江湖中各大门派悉数到场,可谓数十年来,最荟萃之群英。所谓剑会之名,乃为纪念十七年前,同样在这座城中举办之大会——十七年前,开封昔名汴梁,一场看似蹊跷的武林剑会,却涌现出萧天、苏佳、唐战、陆菁等一众传奇人物,后世皆为一段佳话,为此剑会意义颇深;另外这些传奇之人,当年还为少生,因此这次剑道大会,即为当代武林中年轻之辈一展身手,弘扬武林正气,培养后继人才。

    剑会的场地分为城南陆府与城西赵府两处,今日开幕之式在陆府正院举行,到场武林人士更是络绎不绝,无论是江湖宗门的名辈,还是后生可畏的新人,皆想到此一睹风采——毕竟剑会开幕,苏佳女侠亲自主持,不说在大会上多有作为,能见一眼传说中的名辈苏佳,也不虚此行……

    所有的武林人士齐聚,即使是偌大的陆府大院,也难以腾出空地,几乎到处都人满为患。江湖中的名门望族还算好点,能在开幕式前站到重要位置;而那些不出名的小门派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甚至被挤到大院门口,只能勉强看到开幕舞台的一角。

    古墓派也不例外,今日剑会开幕,仗着与逸仙门的“亲家关系”,林霜儿她们还算找到个偏好的位置。但因为人太多了,四周根本站不开手脚,林霜儿她们只能“蜷缩”在一团,动动不得,站站不稳……

    “哎呀,这是谁想的注意,开幕大会在陆府举办……”林燕儿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鼓嘴说道,“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看着头都要炸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杨巧巧今天倒落着清闲,仗着姐妹关系陪林霜儿她们前来,不禁说道,“毕竟开封城可是名城,地租很贵的,要不是仗着陆府有‘亲戚’的关系,谁愿意掏钱资助场地?……而且地皮还是在朝廷手里,朝廷与武林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能让我们在这儿‘聚会’就很不容易了……”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林燕儿继续调侃道。

    “拜托,谁敢和朝廷讲条件?不想活了……”杨巧巧瞥眼说道,“老实讲,当年萧天苏佳这些前辈,随皇上出征平天下,立下赫赫战功,朝廷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同意办这次剑会的——不然你以为呢?放任我们这些朝野之士,在这儿聚众撒泼……”

    “额啊……”两个人说得正欢,林霜儿却在一旁无聊得打起哈欠。

    “这么吵闹的地方,你也能犯困?”杨巧巧望着林霜儿,不禁问道。

    “别提了,这些天被师姐罚的,天天做苦力活,觉都没睡好……”林霜儿无奈挠头道。

    “那是你该……”杨巧巧继续调侃道,“谁叫你像个愣头青一样,那天和华山派弟子拼命的……本来苏佳前辈她们来了替你解场,没多大事儿,你倒好,非要跟那帮纨绔子弟拼个你死我活……”

    “我就是不服气嘛……”林霜儿倒不以为然,表情平静道,“再说了,这次的剑道大会,由若云师姐她们参加,我只是个看戏的。本来就闲得慌,让我动动筋骨怎么了……”

    “所以你就拿那些华山派弟子撒气?你牛……”杨巧巧竖起大拇指调侃说道,“人家热手脚,只是随便玩儿玩儿……可你呢?直接跟人家玩儿命,差点没把那个叫喻子明的家伙吓断腿……本以为我已经算疯丫头了,想不到你更疯,照你这暴脾气,怕是以后杨公子都不敢娶你喽……”

    杨巧巧故意在林霜儿面前提起杨安,林霜儿立刻脸红道:“胡说什么呢?谁……谁要他娶我了……”

    “耶,那天都承认了,还不好意思说?嘻嘻……”想起那天傍晚在镖局的谈话,杨巧巧故意捉弄起林霜儿。

    “好……好了啦,今天剑道大会开幕,别提那个家伙了……”林霜儿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是一直期待今天的大会吗?待会儿苏佳前辈出来说辞,我们认真点听……”

    “对了,说到苏佳前辈……”提起苏佳,杨巧巧想起那天华山派“闹事”的事,不禁问道,“当时你打败喻子明他们后,就昏过去了,是苏佳黄纪前辈他们替你疗伤的……那你应该有和他们这些前辈说话吧,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感兴趣?”林霜儿一脸平定的表情,瞥眼问道。

    “当然感兴趣了——”杨巧巧提兴道,“她们可都是江湖中的传奇人物,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着呢……可是你这么年轻,能和他们见面不说,他们还亲自为你疗伤,这种待遇简直就是‘神仙级’的,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啊?”

    “也没说什么,就是帮我疗伤而已……”林霜儿表情依旧平静,“然后就提了提华山派弟子被杀一事……我跟她们说,我有空的话,会暗中调查这事儿……”

    林霜儿表面上平静,实则内心十分吃紧——苏佳等人临走前特意提醒,那些刺客组织的卧底很有可能潜伏在身边,不能对他人提及有关杨安及宝图的任何事,就算是最亲的人也不行,并且用“调查华山派弟子被害”一事来转移话题,撇开可能是卧底的注意……

    “没说杨公子的事?”杨巧巧忽然问起道。

    “当然没有……”林霜儿故作镇静即刻答道,“公子失踪不知下落,但又不能跟苏佳前辈她们扯上关系,否则公子他很有可能遭遇牵连,处境更危险不是?所以那天我没跟她们说……再说了,她们要真想知道,问她们的好朋友任镖头也行啊……”

    林霜儿年纪轻轻,但大事当前一点也不含糊——回应他人的对话谨言慎行,且神情表现得真实自然,一点看不出是在撒谎……

    “话说回来,小瑶姐姐和慕姐姐这几天去哪儿了?……”忽而,林燕儿在一旁问道,“杨公子失踪没几天后,她们两个好像就都不见了……”

    “慕姐姐我不是很熟,也许是有什么事吧……”林霜儿托着脑袋说道,“但小瑶的话,多半是回萧家弟子那里去了吧?毕竟剑道大会将始,她至少得回同门那里复命不是……”

    “我好像听说,剑道大会第一场对决,就有萧家山庄……”杨巧巧在一旁提道,“如果小瑶她回去的话,说不定比武决斗能看到她……”

    “这次的剑道大会,参赛者都是武林中的年轻之辈……”林霜儿回忆说道,“那天我看了她的本事,武功身手同辈之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我想让她出来应战,未必不妥吧,能见到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那我可要好好为小瑶姐姐加油——”林燕儿在一旁兴奋道。

    “替别人加油,自己门派却不顾,这样好吗?”杨巧巧在一旁笑道。

    “有什么不好?……”林霜儿很随和地接话道,“若云师姐的实力,我们清楚得很,前面抽签的对手只要不是名门之徒,基本上都能摆平……”

    “这么自信?”杨巧巧笑问道。

    “那是当然……”林霜儿笑应道,“举个例子,那天我一个人破解了华山派的剑阵,你觉得我在同辈的武林弟子中已经算很厉害了吧?可真要算起来,若云师姐的武功,至少比我高三个档次,让只手都能打赢我,你可想而知她的能耐……”

    “这么强吗?……”杨巧巧惊疑一声,遂拍了拍林霜儿的肩膀,鼓励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你还年轻嘛,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自信点,说不定将来某一天,你会超越你师姐,甚至是你师尊,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

    “但愿吧……”林霜儿先是“无力”回应一声,想起前些日子与华山派弟子的对决,林霜儿心中默默道,“真要说起的话,我确实还有进步的空间,在武学造诣上……老实说,那天深陷华山派的剑阵,古墓派武功节奏偏慢的弱点,已经充分暴露出来——传统的招式愈渐落后,如果不能在此基础上进行改变或创新,终有一天会被时代所淘汰……”

    那天与华山派的决斗,林霜儿还历历在目,虽然艰难赢下赢得声誉,但林霜儿自己并不满意——胜败之余,林霜儿仍然能够冷静找出优劣问题的所在,那一刻,林霜儿心中已经萌生出意志,要靠自己的力量,改变古墓派的武功……

    “对了姐姐,你说那个家伙会不会来?……”林燕儿似乎又想到一个人,不禁悄声问道。

    “你说谁啊?”林霜儿一时猜不出是谁,下意识问道。

    “就是我们来开封城时,在城门口与杨公子决斗的那个人……”林燕儿继续说道,“我记得……他好像叫‘易天寒’,是苍云教的弟子没错吧?”

    原来林燕儿所说的人,正是被杨安当做“宿命对手”的易天寒——他年纪轻轻,武功却惊为天人,但凡目睹了那日在城门口的决斗,都不会忘记他的“神姿”。

    “你说他啊……”提到易天寒,林霜儿也振作几分精神,正定说道,“确实,公子的武功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可那个易天寒,却能干脆利落打败公子……他的剑法惊如鸿天,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就算是若云师姐亲自出马,我看也未必招架得住……”

    “你们说的那个易天寒,他有那么厉害吗?”杨巧巧在一旁听着入神,不禁追问道。

    “当然,你是没见到……”林燕儿想起那天的决斗,情不自禁说道,“他的武功简直震慑,完全看不出是个少年之辈,十五年岁便有如此惊举,怕是萧天苏佳前辈年轻时,都没他这般魄力……”

    “有这么夸张吗?……”杨巧巧倒有些半信半疑。

    “不夸张——”林霜儿十分肯定道,眼神也格外认真,“要是他也来参加这场剑会,说他是桂冠的候选人,一点都不过分……”

    “苍云教?这门派好冷门啊,我怎么都没听过……”杨巧巧想了想,没听人提起过什么“苍云教”,遂不禁问道。

    “我也没听过,似乎江湖中鲜有人知……”林霜儿接话道,“而且那天我们见到他时,他是一个人来的,搞不好这次的剑道大会,他一个人就代表了他们门派……”

    “说得好玄乎哦,搞得像世外高人似的……”杨巧巧依旧不敢俱信,随即说道,“不过究竟有没有斤两,剑道大会上就能见分晓了……”

    “公子的眼光应该不会错的……”林霜儿默默回应道,“毕竟将其称作‘一辈子的对手’,公子可是很看重他的……如果公子也在场的话,他一定也想在剑道大会上,再与他决个胜负!”

    林霜儿的确最懂杨安的心,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前两天,杨安和易天寒已经再次相遇了,而且还联手打了一场精彩的决斗……

    众人谈论着易天寒,殊不知这次剑道大会的“开幕式”,易天寒也已经来到了现场。不过因为出生寒门的关系,加上又是一个人,易天寒并没能会临主场中心,而是站在院子大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只能看到舞台中央的角落一点——果然门派地位决定了位置,易天寒就算不作低调,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些都不是易天寒关心的点,他从来不在意名声和地位。这次他奉师命前来参加剑道大会,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武功。

    但是自从结识了杨安,他的目标又多了一个……

    “终于要开始了,剑道大会……”易天寒紧持着“霜龙剑”的剑鞘,站在门口直视着远处舞台前方的中央,心中振振道,“杨兄你放心,这次的剑道大会,我一定会打败所有对手,夺冠见到苏佳前辈,然后将你和宝图的事告诉她们,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坚守着兄弟的承诺,易天寒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在这场剑会中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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