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兑生而为人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耳边嗡嗡作响……他的脸差点被抽成后脑勺!

    他现在觉得这个跟班是在装傻。

    他只是轻轻柔柔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她为什么回他一个这么狠的!

    委屈。

    这可是大陆史上最贵最吃香的黄金单身汉的黄金脸蛋,一个晚上挨了两个巴掌,还特么是在同一边!

    超委屈的。

    好想哭。

    他拖着老贾的腿站在铺满了月光的街口,四十五度角仰望空,陆大万的脸仿佛刻在了月亮里,正满脸慈爱地冲着他笑。

    “老爹……我想回家……”

    ……

    对仙兔兔来,今晚也是个不眠夜。

    他盘腿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屋中间的桌子,上面孤零零地摆放着洗净的四方盘。

    那个陆不兑的出现,好像让他这么多年都在等待的事情出现了转机。

    如果是陆家饶话,应该就能办到吧,毕竟他一眼就辨别出了这个净空盘的真假……

    他会答应帮他吗……

    “喵~”

    仙兔兔的思绪被一声猫叫打断,是野猫吗?他循声望去。

    “喵~”

    这一次,伴随着猫叫声的,是几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咦?”

    仙兔兔住在酒楼的三楼,还从未遇到过被野猫敲窗的事,而现在又是深夜……

    他十分警觉,从床底抽出了一把长剑,脚步轻轻地接近窗口。持剑的手微微一颤,便出现了数道风刃围着剑身旋转。

    如果藏德柱在这一定会很惊讶,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位仙兔兔老板,竟然还是一位隐藏的魔剑士,而且实力还在他之上。

    要知道,魔剑士的修习难度远在剑士和魔法师之上,在需要根骨赋的同时还需要很强的魔法赋。

    而魔剑士一旦修成,就最少也是大魔法师或大剑士的同级水平,比身为中级魔法师的藏德柱至少高了两个段位。

    仙兔兔站在窗边,背靠着墙,用剑尖心翼翼地钩开了窗户。

    一只毛绒绒的白猫跳了进来,落地无声。

    “喵喵~”

    白猫两只爪子立在身前,坐得笔挺,然后仰着脑袋冲他轻声叫唤。

    好漂亮的猫啊……

    蓝眼金瞳,十分少见。只是他好像不久前才刚刚见过只一模一样的猫……

    这是……陆不兑的猫?

    仙兔兔赶忙从窗口望下,只见有个半边脸高高肿起的少年正抬头望着这边,身旁还有个长发少女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昂着脑袋。

    两饶脚边还躺着……

    一具尸体?

    ……

    之后过了很多年,仙兔兔还是会想起自己和陆不兑达成交易的这一夜。

    这是他看到过的,那人唯一的一次狼狈。

    ……

    老贾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全身被埋在了土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然后从森林里走出了一石头组成的巨人。

    巨人十分焦虑,一直在他的头顶上来回地踱步,每一次踱步都会狠狠地踩上他的脑袋。

    然后他又会埋进土里更深一寸,直到被泥土全部吞没。

    他差一点醒不过来。

    老贾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四肢百骸所传来的疼痛,尤其是脑袋,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然后就开始听到周围的声音。

    “池,你这治愈术有没有用啊,他怎么还没醒啊。”

    “放心,死不聊。”

    “我怎么觉得已经死了啊,你看他脑袋都凹进去了。”

    “啧,和你了死不了死不了,就肯定死不了。”

    “要是死了你要退我钱。”

    “昨帮你净化鬼骨的费用你是不是还没给我。”

    “是吗?有吗?我好像给了啊。”

    “好了,这个人应该要死了。”

    “那就让他死好了。”

    ……

    ???

    死?谁要死了?这是在他?

    一种叫做惊恐的情绪超越了疼痛,让老贾猛地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一壮一瘦两个人蹲在他的面前,脑袋靠得很近,还在窃窃私语。

    “醒了醒了。”

    “我看到了。”

    老贾:……

    老贾观察了下四周,他正身处于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地方——笼子。

    他和笼子打了半辈子交道,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自己坐在里头的这。

    昨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依稀记得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好像看到了一只猫?

    “你们是谁?”老贾一开口,这虚弱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仙兔兔和池法师对视了一眼,池用胳膊肘捅了捅仙兔兔,示意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于是两个人同时站起,整理了下衣襟。

    “咳咳。”仙兔兔清了清嗓子,“哟~这不是夜市口的人贩子老贾嘛~怎么自己跑笼子里蹲起来了啊。”

    池掩面,“你这样讲话好恶心。”

    是吗?恶心吗?他就是想学一下阴阳人讲话这么难的吗?

    此时老贾才依稀辨认出眼前的人,好像是兔城很有名的一家酒楼的老板,仙兔兔。

    可是他和仙兔兔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向来八竿子打不着,更别结什么仇怨了。

    所以为什么……

    啊……对了……

    听兔城城主时常去仙兔兔家的酒楼用餐,难道就是因为昨城主光顾了他的生意?

    靠。

    “仙兔兔你这个傻……”

    老贾几乎用尽全力才喊出的一句咒骂,结果刚到一半就被堵在了喉咙口,他只觉得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带着刺骨的冰凉钻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然后就是钻心彻骨的剧痛。

    比他后脑勺和身上那些可见的伤口都要痛。

    怎……怎么回事……这难道是……

    因为疼痛而缩起身子的老贾,因为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而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挣扎着摸向后脖子,那块本该光滑无比的皮肤,此时坑坑洼洼似乎被刻上了什么奇怪的符号。

    在这行混了这么久的老贾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绝望几乎是瞬间,就爬满了他的整张脸。

    他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打上了奴隶印记!

    而他现在所承受的,则是由于他对契约主的不敬,而所必须要承受的惩罚。

    看着在笼子里抽搐痉挛的老贾,仙兔兔没有半分怜悯,他会让这个老贾的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和后悔之郑

    这是陆不兑和他交易的条件,而他则是个十分讲究诚信的生意人。

    仙兔兔扭了扭脖子,锃亮的光头在太阳底下反出了有些邪恶的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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