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苏叠跟她说:“你打巅峰不着急,自己别受委屈了就行。”

    虞渔当然知道巅峰赛难打, 但是她不是很紧张。

    可苏叠这么说了, 虞渔就条件反射似的说:“哎, 没你保护我, 我都不知道怎么玩了。”

    “那句话怎么说——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她现在好会夸人。虞渔在心里感叹。

    苏叠听到这话,心情很难不好。

    谁都喜欢被表扬,还是这种“没你不行”的感觉,谁会不开心?

    “是你保护我,没你保护我,我才不知道怎么玩。”

    苏叠过了一会儿回道,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敷衍,他这种水平的射手,辅助栓条狗都能赢。不然怎么说苏叠是个情圣。

    可虞渔半点不受他磁场的影响,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会,明明是你把对面都杀光了保护我啊。”

    她说的真的没错啊。

    苏叠把对面杀穿了,对面根本没人能威胁到她。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苏叠只觉得有点上头。

    虞渔夸苏叠,又没忘了补一句:“当然,大家都很强,所以才让苏叠杀得这么顺利。”

    队伍里几个队友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羡慕苏叠。

    这妹妹好会夸人,说话又好听,哎,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有个这样的妹妹朋友啊。

    但他们羡慕归羡慕,他们其实也和苏叠一样,带过的妹妹排起队来比清朝奶奶的裹脚布还长。

    可是带归带,他们真没见过这么给人动力的女孩子啊。

    而且打了这么久,虞渔连他们几个的游戏好友都没加过。

    他们好歹也是国标选手。

    不过打到三十多星也差不多了,他们也要打巅峰赛,所以队伍自然而然就解散了。

    虞渔这些天练就了一手嘴甜夸人的本领,主要是苏叠“教”得好。

    至于直白地夸和暗中关心,不管哪种形式都行,重点不是怎么夸,而是真诚。

    一个人被肯定了,就如同回到温热的母体,自由自在,开心快乐。

    而人一旦快乐了,就能刺激他们的行动力,这样他们打游戏发挥更稳定。

    另外人一旦被另一个人带给了快乐,他就就又会下意识对这个人产生好感,念念难忘。

    虞渔摸清了这种底层逻辑,在心里夸自己聪明。

    可想到这里,虞渔又觉得陈穿有点变态。

    苏叠对她好感值上升是因为她夸她关注他,用苏叠对待别人的方式对待苏叠。

    可她对陈穿各种折磨,陈穿也还能对她好感值上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陈穿从这种折磨中得到了快乐。

    陈穿被虞渔拒绝了之后,有点郁郁寡欢,游戏也不怎么上线,虞渔不和他玩,他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反而开始练腹肌去了,他洗完澡没穿上衣,正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发丝,他的手机忽然传来了一声特殊的叮咚声,这是陈穿给虞渔设置的特别关注铃声。

    他眉眼一喜,既忐忑又期待地拿起了手机。

    但见虞渔发来一句:【陈穿,你真变态】

    虞渔给陈穿发了这条消息后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陈穿爱意值+1,目前爱意值86】

    虞渔:?

    就在虞渔在心里骂陈穿的时候,陈穿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虞渔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虞渔看到镜头里忽然出现了陈穿动态的样子。

    他漆黑的发丝滴着水,往下看,嗯?她没看到陈穿的衣服领口。

    陈穿没穿衣服。

    她立刻就接了视频。

    “干嘛?”虞渔咬着唇问。

    陈穿不明所以的问她:“我怎么变态了?”

    陈穿盯着镜头,就好像直勾勾看着镜头后面的她一样。

    见虞渔不说话,陈穿怕虞渔挂电话,又主动问:“你最近都在和那个射手打游戏吗?我看你三十多星了。”

    虞渔“哦”了一声。

    陈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忽然猝不及防听到虞渔开口:“你那边有点卡。”

    陈穿看了一眼手机信号,是满格的,他说:“是不是你那边网不好。”

    奇怪的是虞渔没有半点延迟,听到陈穿的话之后,她立刻就回话了。

    “说你卡你就是卡。”虞渔声音有点娇气。

    她和苏叠说话的态度和陈穿完全不一样。

    陈穿表情一下就变乖了,他有点无措地问:“那怎么办?”

    虞渔:“还能怎么办?你把手机离远一点,说不定信号就好一点了。”

    陈穿听话地将手机摆远了一点,看着小镜头里的自己,陈穿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将手机手了回来。

    虞渔又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和脸了。

    虞渔:“你干嘛?”

    陈穿:“我没穿衣服。”

    虞渔:“我知道啊。”

    听着女孩有点烦躁的话,陈穿忽然意识到了她的意图。

    虞渔用那种很烦又有点理所当然的语气和他说:“你不穿衣服,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结果你干嘛一副好像我占你便宜的样子。”

    陈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脸有点热。

    他也不知道什么,虞渔越用这种带有情绪的声音和他讲话,他心中就越升起一种古怪的喜欢。

    “我没有……我没穿衣服。”

    陈穿拒绝了虞渔之后,虞渔有些兴致缺缺。

    不过想到什么,虞渔又把屏幕拉近了一点,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

    陈穿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黑暗,和虞渔在翻身的时候晃动的手指,但是就好像在和虞渔亲密接触似的,他觉得浑身有点热,好像他又出汗了,于是他找到空调开关,把空调打开了。

    虞渔问陈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爱好?”

    陈穿:“没有。”

    虞渔又说:“那你怎么还喜欢被人骂变态?”

    “怎么每次骂你你还挺开心的?”

    虞渔真的挺有求知欲的。

    结果陈穿这厮说话完全不要脸,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哑哑的对虞渔说:“因为是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开心,宝宝。”他在某种热量中,终于把这个羞耻的叠词,以某种不可告人的语调喊了出来。

    虞渔:“……”死舔狗,死变态。

    要不是对着陈穿这张脸虞渔骂不太出来,换个人虞渔真的会直接录屏报警。

    所以虞渔问陈穿:“那我骂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陈穿说:“就是……感觉心跳很快,感情有点不受控制。”

    虞渔之前确实是故意引起陈穿的注意的,但是她没想到陈穿后劲这么大,倒是给她有点整不会了。

    虞渔:“……别人踹你一脚,你不觉得痛还要抱着别人的脚舔是吧?”

    虞渔的小腿搭在沙发上,屏幕里灯光弱,只露出了一点脚趾尖,但是不难看出皮肤很白,脚指甲都圆润漂亮。

    陈穿听到这话话之后,不仅没有生气。

    反而陷入了沉默,虞渔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有点沉重的呼吸声,他沙哑着声音问:“可以吗?”

    虞渔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可以吗?”

    陈穿:“没什么,”

    陈穿觉得鼻子有点热,虞渔忽然盯着屏幕,瞪大了眼睛,“陈穿,你在想什么?你怎么流鼻血了?”

    陈穿啊了一声,连忙慌乱起身去找纸巾,虞渔正要挂断电话却看到陈穿在动作间把手机靠着墙壁立了起来,虞渔手指一顿,立刻就安静了。

    少年远离了镜头,虞渔一下就看到了她心心相念的画面,陈穿身形漂亮,甚至还有精瘦但不夸张的胸肌。

    继而虞渔就看到陈穿的鼻血滴得到处都是,还滴在了他的胸肌上,慢慢又滑落到那腹肌处。

    陈穿拿纸巾擦了两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血痕,粉色的。多少有点刺激人眼球。

    陈穿虽然有点变态,但是真的帅。

    等他重新回到镜头前的时候,虞渔正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她一改之前不耐烦的语气,对陈穿说:“陈穿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看得我好担心的?”

    虞渔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了什么刺激,一个字赛一个字软。

    这声陈穿哥哥把陈穿喊得头晕目眩,他强自镇定地说:“没事的宝宝,我是这种体质,经常会流鼻血。”

    虞渔狐疑地问:“真的吗?”

    陈穿眼神乱飞:“嗯嗯。”

    “哥哥从小都经常流鼻血的吗?”

    “真心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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