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夕阶酒

正文 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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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里出现过的?所?有优秀‌‎‌男‍‍‌‎‌女‍‎‍‌‎也都成了“她”的?人,看“她”心?情或是排着日子等“她”宠幸。

    这个话本的?设定之?“新颖夺目”和故事情节之?丰富曲折吸引了明姝雪,所?以她才会?极力?同沈晗霜推荐。

    听明姝雪说起故事梗概时?,沈晗霜原本有些担心?其中的?尺度会?不会?太过,不适合让还未及笄的?明姝雪看。

    但昨晚沈晗霜翻了翻,发现如?此刺激的?设定下的?话本全程只认认真真地写?着变成女儿身之?后的?太子如?何登上了敌国的?皇位,成为一方霸主,完全没有任何那种事的?描写?,总是只有一句“整夜缠绵”一笔带过。

    真是个非常干净清澈的?故事,没有一点污浊。

    沈晗霜忍不住猜测,这或许是考虑到?了明姝雪的?年纪,经过明家书局的?人提前删减过后的?故事。毕竟沈晗霜看过无数话本,觉得这个话本的?设定实在很适合荤素搭配。

    虽然这一版的?故事尺度十分素净,但沈晗霜猜测,对于祝隐洲来说,仅是“清冷太子变成和亲公主”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无言以对了。毕竟祝隐洲是个正经人,他读过的?书也是一本赛一本的?正经。

    除了书名以外,昨夜沈晗霜睡前随手?翻阅时?便觉得,写?这个话本的?人似乎是借了点儿祝隐洲的?影子。依着明姝雪对祝隐洲的?态度,沈晗霜猜测这或许也是她如?此推荐这个话本的?原因之?一。

    官府会?严查书市中涉及政事的?书册,但民风算得上是开放,这种没有指名道姓,只是和当朝太子的?身份和性格有几分相似的?话本不算逾越,而?且在市面上卖得还挺不错。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亲自翻阅并一句句念出来时?能接受到?哪个地步了。

    沈晗霜实在有些期待。

    祝隐洲捏着书册安静了好几息,才蹙着眉开始看第一页。

    见?沈晗霜饶有兴致地等着他念给她听,祝隐洲虽明知她是有意想捉弄自己,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温声从第一句话开始念。

    沈晗霜格外认真地听着,马车内只有祝隐洲徐徐道来时?温润如?玉的?声音,好听极了。

    但随着故事的?设定铺展开来,祝隐洲越往后念,沈晗霜便越难忍住笑意。

    头一回听太子殿下给她读话本,还是这种类型的?本子,感觉着实不错。

    见?沈晗霜忍得脸都红了,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自己,祝隐洲心?底那种尴尬和为难的?感觉逐渐散去。他一直缓声读着话本中的?故事,就像是在读其他的?诗书时?一样认真。

    像是完全不会?将自己代入那个变成了和亲公主的?太子。

    若能让沈晗霜觉得愉悦,能逗她笑,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陌生的?事,离奇的?事,滑稽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做到?最好。

    直到?故事进行到?亡夫的?兄长成了“她”的?第一个裙下之?臣,祝隐洲读到?话本中第一次出现的?“整夜缠绵”时?,沈晗霜终于忍不住撑着马车上的?小桌笑出了声。

    而?帷帘之?外,断云原本一直努力?想让自己专注于驾车,什么不该听的?都不要听见?。

    可殿下语气正经地念完“整夜缠绵”这四个字后,因为常年习武而?耳力?极佳的?断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话本是真有意思,也是真折腾殿下。

    虽然他立即便止住了笑,可他紧接着就听见?,马车内殿下忽然停下了念话本的?声音,淡声警告道:“断云。”

    “卑职不该听殿下念话本,”断云忙不迭认错,“卑职有罪!”

    车内的?沈晗霜笑得更欢喜了,她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发丝都散落了些许。

    祝隐洲无奈地看着她,随即也忍不住眉眼柔和,唇边带笑。

    她笑起来时?,实在很美。

    第99章 他的试探

    自从三?年前他们成婚开始, 祝隐洲最常看见的便是沈晗霜温婉娴静,落落大方的模样。

    沈晗霜嫁进?王府后,齐氏就借着静养的名义将中馈交给了沈晗霜。无论齐氏是出于什么目的, 沈晗霜都?将王府的一应事务打理得很好,从没出过任何差错。

    她能?面面俱到地照顾公婆和祝隐洲的生活起居, 将祝寻看作是自己的亲弟弟,清楚记得他们的喜恶并做出最好的安排。

    她也会体恤王府的其他人。府里?的侍女或侍卫遇上了难事, 能?帮一把的沈晗霜都?会帮一把。就连哪位嬷嬷到了?年纪该养老了这种小事, 沈晗霜都?不会忘了?让人好好安排, 以免亏待了在王府待了一辈子的老人。

    那时在王府众人,包括祝隐洲眼里?,沈晗霜一直都?是那个端庄持重而不失温柔的世?子妃。

    她从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在人前笑起来时, 她也总是柔和温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交付信任。

    但祝隐洲其实?见过几回她的笑容更加明媚时的模样。无一例外,都?是在沈晗霜和她的家人相处的时候。

    只有在同沈家人或明家人相处时,沈晗霜才会离开“世?子妃”、“儿媳”和“妻子”这些身份, 变回家里?最?受疼爱的那个姑娘,她的脸上才会有比在别处时更加欢喜开怀的笑容。

    而看见祝隐洲时,沈晗霜眼角眉梢的笑意会很快变得更加优雅得体。虽然仍是笑着的,但总归还是有所不同。

    或许因为他虽是沈晗霜的夫君, 却并非是她十分熟悉的, 已经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人。所以沈晗霜在他面前时仍会像在外面一样,用名门?淑女的规矩要求自己。

    发现这一点后, 祝隐洲会有意不在沈晗霜和家人们相处得正高兴时中?途现身, 不愿打?断她当下的愉悦与快乐。

    但他会忍不住停在原地安静地看一会儿她或开怀或灵动的模样。

    沈晗霜是他的妻子,早在成婚那日起, 祝隐洲便已将她看成是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家人。比他总是沉默无言,无能?为力?的父亲更为重要。

    祝隐洲曾以为他们来日方长,只要他们彼此陪伴着一直共同生活下去,终有一日,沈晗霜或许也会将他看成是最?重要的家人之一,也会在他面前露出那样毫不防备,毫无距离的明媚笑容。

    而他会尽好作为丈夫的义务与责任,护她周全?,让她可?以一直安稳无忧地生活。

    祝清起兵逼宫的那一日,身为丈夫,祝隐洲本该留在沈晗霜身边,护着她,陪着她。

    可?当年,祝隐洲的母亲被先帝用鹤顶红毒杀后,是祝清满怀恶意地命人将她抛尸去了?乱葬岗。为了?手刃仇人,不让先帝有机会留祝清一命,祝隐洲必须去杀了?祝清。

    但祝隐洲始终担忧着沈晗霜的处境。

    他那天杀了?很多人,搁置一切拼命赶回了?王府一趟。只有亲眼看见她是安然无恙的,他才能?放心去做别的事情。

    直到此刻,祝隐洲都?清楚地记得,那日他匆匆回家确认了?她的安全?后准备离开之前,沈晗霜曾很轻很轻地拉住过他的衣袖。

    “我有些怕。”那时她轻声说。

    祝隐洲明白,她希望他能?留下。

    处处都?在死人,鲜血染红了?整座城,即便沈晗霜再冷静理智地稳住了?整座王府的人心,她其实?也仍会觉得不安与害怕。

    祝隐洲不想?离开,也不该离开,可?他不能?错失那个可?以亲手杀了?祝清的机会。

    那时的祝隐洲自责于不能?留在沈晗霜身边,却只能?加派更多人手护卫王府,给自己留了?限度内最?少的手下。

    他做了?万全?的安排,可?以确保沈晗霜不会出事。他以为这能?让沈晗霜心底多一些安全?感,便匆匆离开了?。

    成婚以后,沈晗霜常会目送他的背影离家,那应是最?后一次。

    那时的祝隐洲不明白责任与爱是两回事,不明白家人与爱人之间的不同,没能?看清自己的心,也没有看懂沈晗霜曾经对他存有的爱意。

    所以他失去了?沈晗霜。

    失去了?她温婉柔和的笑容,也失去了?他还不曾拥有过的那些明媚。

    可?是此刻,在回京马车内的这一隅之地,沈晗霜终于在他面前展露了?毫无负担的粲然笑意。

    她那么放松地笑着,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和漠然,也没有能?轻易让祝隐洲的心沉至谷底的平静和冷淡。

    眼下她昳丽面庞上的笑容于祝隐洲来说实?在有太多意义。

    心因此软得厉害,他不由得低声问道:“就这么高兴?”

    沈晗霜眉眼间的愉悦和狡黠仍未散去,她语气轻快又意有所指道:“那是自然,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听太子殿下亲自念话本,而且还是这样‘有趣’的话本。”

    她左手微抬,轻轻点了?点仍被祝隐洲握在手中?的书册。

    祝隐洲沉静的目光在她纤细白皙的指尖停了?一息,随即才温声道:“只给你念。”

    只想?逗她开心。

    沈晗霜听出了?祝隐洲话里?的深意,缓缓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轻轻“嗯”了?一声。

    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朝垂下的马车帷帘瞥去了?一眼。

    祝隐洲顿了?顿,无奈道:“断云不算。”

    马车外的断云下意识脊背僵硬地坐得更直了?。

    耳力?太好,真的不能?怪他。

    沈晗霜笑着轻咳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她收回了?那册话本放回那一叠书中?,老神在在地说:“今天就先念到这里?吧,下次再继续。”

    祝隐洲心神微动——

    她还愿意让他继续为她念话本。

    “好,都?听你的。”祝隐洲语气温柔而顺从道。

    闻言,沈晗霜抬眸瞧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没接他这话。

    因为提前有所准备与安排,他们这一路上走得很顺,没有遇上什么意外。

    夜里?,一行人在客栈落脚。

    沈晗霜和春叶住的屋子挨着,祝隐洲就在沈晗霜所住客房的隔壁。断云和其他护卫都?住在周围,明里?暗里?地悉心守着。

    沈晗霜睡前翻开了?白日里?她在马车上一开始准备读的那册话本。她原本只打?算看几页助眠,但一看进?去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想?着明日还是在路上,没什么要紧事,可?以补眠,沈晗霜便也放任自己连着看了?好几个时辰的话本,天亮后才放下书睡了?一会儿。

    晨起梳洗时,春叶便发现自家姑娘看起来格外困倦。瞥见那本放在不远处的话本,春叶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我昨晚还是应该把话本收起来的,姑娘都?多久没有彻夜读过话本了?。”

    春叶有些担忧道:“肯定累极了?吧。”

    沈晗霜从识字开始就对四书五经之类的书册和话本一视同仁,都?会看得很认真。尤其是感兴趣的话本故事,若是不看到结局,她会一直都?记挂着。

    但春叶记得,姑娘上次像这样彻夜看话本应还是嫁进?安王府之前的事了?。

    因着在许多高门?大户的人眼里?话本是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成婚之前,姑娘说是不能?让世?子知道自己娶了?个会看话本看得废寝忘食的妻子,也不能?让世?子哪天半夜醒来时发现妻子还在点着灯偷偷摸摸看话本,所以姑娘才会有意调整自己看话本的习惯。

    后来为了?不睡得太晚,姑娘要么不看,要么一般会在白天开始看新的话本,到睡前怎么都?差不多看完了?。昨日姑娘应是在马车上没怎么看那本书,所以夜里?才会看太久。

    除此之外,春叶知道,为了?做称职的世?子妃,为了?做不会出差错的儿媳和妻子,从小自由惯了?的姑娘其实?在嫁进?王府前给自己定下了?许多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写在姑娘心里?。

    想?到这些,春叶忽然意识到,姑娘如今做什么事时已经不会再用旁的规矩来限制或要求自己了?。

    她睡前想?看话本,所以就看了?,像是以前一样。

    “夜里?看书伤眼,我过会儿帮姑娘用热帕子敷一敷眼睛,不然会难受的。”春叶心疼道。

    沈晗霜正闭着眼任由春叶摆弄她的头发,闻言软声说道:“就这一回,再也不这样了?。”

    话本的确有趣,但累也是真的累。许久不曾如此了?,难得放纵一次,沈晗霜这会儿很是疲倦,彻夜看书后眼睛也的确酸涩不适。

    由着春叶帮自己热敷了?一会儿眼睛后,沈晗霜才去和祝隐洲一起用了?早膳,随即重新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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