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府邸内,村井长赖紧张地看着斯波义银。

    义银锁着眉头在思考,这事可大可,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信长能下得了台。

    信长的心思都放在明年的征战上,她肯定也不希望这时候引为基石的直臣团出什么幺蛾子。

    要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出面求情给信长台阶下,再付出一些代价让信长威严不损,这事就能糊弄过去。

    该找谁呢?不能是直臣团的重臣,特别是丹羽长秀和池田恒兴。她们和利家关系亲密,都是跟着信长一起玩大的伙伴。

    如果自恋多疑的信长以为这是直臣团对她施压,会起反作用。

    义银想到一个人,柴田胜家。

    柴田胜家虽然是这次内战的战败者,在家中的威信却不失几分。

    信长对她宠信有加,不但没有剥夺家中主力备队的指挥权,还被赐了清洲城的府邸以示亲近。

    她是军中尾张派的大佬,而前田家深耕几代那是彻头彻尾的尾张派。

    再加上她与利家关系很好。在战后评议上,利家甚至为了她出言求情,这人情柴田胜家不能不认。

    所以找她出面最好不过。

    干就干,义银带着村井长赖拜会柴田胜家。前阵子到处浪,家里几个大佬的住处他还是清楚的。

    至于阳乃和利益派不上用处,好好在家呆着等消息就是了。

    柴田府邸。

    听闻义银上门,柴田胜家第一时间出来招待他。

    不知道是哪个系统初遇好感度起了作用,柴田胜家对义银的感官一开始就非常好。

    茶室内,柴田胜家一身居家和服。

    她三十出头,正是成熟可摘的时候。又位高权重自有一番英武。这成熟缠绕着英武混成一股子撩饶味道,反正义银很乐意亲近。

    主客分坐,柴田胜家对斯波义银的到来有些疑惑。

    “斯波大人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义银慎重地鞠躬行礼。

    “请柴田大人救前田利家姬一命。”

    柴田大惊,这阵子她为显恭顺都不曾离开清洲城,但是军队驻地的事物也不能耽搁。

    每日的工作不少,两地的使番骑马奔波累得不轻。对于今守阁发生的事情,她还一无所知。

    义银将事情的前后照实了,柴田胜家媚眼生煞,站了起来。

    “这姓杀的好!殿下雄才大略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她竟敢挑拨君臣间的信任,其心可诛。我在当场,也要斩了她!”

    柴田胜家被信长一番建功立业的话能忽悠得热血沸腾,为什么?

    辛苦十余年没有知行,是首席猛将,那也要考虑家族延续。

    况且麾下几百姬武士跟了她多年,不给下属谋福利的领导怎么能服众。

    信长给了这些姬武士希望,她们自然要紧紧抓住。

    现在织田家除了信长,就属这群没有知行的饿狼最期盼战争。像爱智十阿弥这种在家里搬弄是非拖后腿的人,看到一个杀一个。

    杀就杀了,信长也得捏着鼻子认,难道真和这群饿疯聊**计较不成。

    看柴田胜家义愤填膺的模样,义银知道这事成了。

    “利家在守阁杀人自然有错,义银只求大人看在利家忠心为主的份上为利家上几句公道话。让她能够戴罪立功,莫要为了这种人毁了前程。”

    义银这话有点阴。明里是利家的事,暗地里却有点像柴田胜家之前的处境。

    她也是忠心为主,也是戴罪立功。论起人,林秀贞在评议时的模样让她作呕,羞于为伍,这都对上了。

    柴田胜家对利家本来就同情,义银这么一,又想起利家在评议上为自己发声的事,这忙肯定是要帮。

    “斯波御前放心,我这就去守阁求见殿下。”

    义银点头称是。

    “我先去找前田利昌大人,随后一起去守阁请罪,到时候拜托大人了。”

    求情的找好了,认罪的态度也要到位。不给足信长面子,就算这次糊弄过去,鬼知道哪个时节还要穿上鞋。

    信长做主君那是大气。做人,呵呵。

    柴田先去,义银带着村井马不停蹄再往前田家去。

    村井长赖看着义银为利家东奔西跑心里钦佩,她是个实诚人,不然也不会与利家合得来。眼里看不话,心里却记着。

    前田利昌就一直在等义银的消息。没想到义银不但亲自来了,还带来了救援的法子。

    听闻柴田胜家已经去了守阁,老狐狸利昌马上明白了义银的想法。

    事不宜迟,两人起身出发。随从一个不带,一副认罪待罚的态度。

    话那头,信长还在为怎么处理这事感到头疼。

    守阁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过不了多久全城的重臣都会知道,在这之前要敲定怎么处置。

    不可伤了自己的威望,也不能寒了老底子们的心,她有些拿不住尺度。

    正想着,柴田胜家求见。

    胜家进了室内,恭敬的行礼。她现在身份比较尴尬,礼数一定要重视。

    “拜见殿下。”

    信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对于柴田胜家,信长很放心。不怕你有欲望,就怕你什么都不要。

    这些年为了家督之争,她可是把柴田研究得里里外外。看得清楚,用得也放心。

    “权六你怎么来了?有事?”

    柴田胜家正跪在榻榻米上,严肃地。

    “听闻前田利家犯错,特来求情。”

    信长看了她一眼,柴田胜家的风格就是这样,简单直接。打仗如此,做人也是如此。

    不上好坏。有才能的人性格直接一点,遇到昏主自然可悲。柴田胜家运气真不错,前后两代织田家督都很英明。

    “她在我的守阁杀我的人,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柴田胜家不赞同。

    “殿下。利家此举莽撞,可也是真的把殿下放在心上。我听闻那姓胡言乱语诋毁家中直臣,她算什么东西!

    织田家崛起在即,正是众志成城之时。这等人,真该杀了祭旗。利家也是为令下的清誉一时失了理智才做下这等错事。”

    卧槽,这事还能这么解读?

    信长意外地看着柴田胜家,你很会话嘛。

    柴田胜家她是直不是傻,哪有傻子能做到首席猛将的道理,敌人都是被傻死的吗?

    这话听起来还真有些道理,从第三方嘴里出来,信长总算摸到了一把下台的梯子。

    “你的也对,可织田家的威严不可冒犯。”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斯波家督与前田家督同来请罪的消息,第二把梯子到了。

    柴田胜家坐在一边,义银与利昌一起土下座向信长请罪。

    都是表演系毕业的,演技飙起来非常自然,还遥相呼应,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信长笑笑不话。

    义银知道信长不在乎姓被杀这件事,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机会不错,必然需要付出足够的利益才能让她松口。

    权利生物的心思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一看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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