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在幕臣的劝解下,足利义辉平复了心情。看向义银,心里不出是欣赏还是厌恶。

    反正看这爽快地脱衣样,肯定不是个相妻教女的贤惠男人!

    另一边,义银心里懊恼,怎么就和足利将军吵起来。

    明明是上门求人,遇到收礼不办事就发飙,城府太浅了。可能是骨子里带着现代饶骄傲吧,看似恭敬,其实没把这些古代贵族放在眼里。

    想想这是足利将军,武家社会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真的发起火来,叫马回众把自己拉下去砍了也就砍了。罪名是挑衅将军威严,谁都不出个错来。

    一阵后怕,义银也是怂了。

    “快点将衣服穿好,成何体统。义统也是的,怎么把你教成这般骄纵。都是一家人,何至如此。”

    一位中年熟妇上来给义银拉好衣服,嘴里念念叨地责备。看来与斯波家关系不错,一副长辈模样。

    “您是?”

    “在下三渊晴员,三渊家当主。”

    “原来是您,母亲大人总是起您。”

    义银知道她。家里有信来,义银也曾去替母亲拿信,每次母亲都是先问是否三渊家的。

    这贵妇本是细川家的孩子,后被过继到三渊家。

    细川与斯波是足利一门中与足利家血缘最近的两支,关系最亲。

    虽然八代以后各种龌蹉,但人际交往复杂。家里也不都是政治挂帅的精英人物,日常生活中的家人往来也没有断过。

    虽然闹不清楚中间的亲疏远近,但义银现在反应过来,这次的冲突不会要了自己性命。

    斯波义银算是足利家不懂事的弟弟,足利义辉再愤怒也不能为弟弟几句不敬的话语就杀人泄愤吧。

    如果是女人还要警惕是否有其他心思,男人嘛,就宽容了许多。感谢这世界男韧下的地位,义银忍不住吐槽。

    那头,足利义辉瞅了一眼正在被三渊晴员唠叨的义银。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丝毫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公方大人,织田家一番忠君的诚意,幕府还是收下吧,不可寒了忠臣心意。”

    安抚好义银,三渊晴员转头劝将军。

    足利家的日子不好过呀,这不,又要打仗了。这批军备不算多,也不是可以无视的数量,正好补充军需。

    足利家现在的政策就是拉拢各地有力武家,增强她们对将军的向心力。

    织田家虽然是尾张乡下的土鳖,那也是石高五十余万石的土鳖呀。就算义银不懂事乱献金,足利义辉如此打脸也不合适。

    幕府这边搞不清楚尾张的情况,以为信长是整个尾张的统治者。

    这也是受义银的影响,他故意不提现在的守护代织田信安,只织田信友与织田信长,给幕府众人产生了错觉。

    也怪织田信安在尾张当土皇帝当得太舒服了,斯波义统又被下尾张织田家掌握,完全失去了与京都沟通的渠道。

    这前因后果叠加起来,造成了足利幕府的误牛

    这织田信长既然已经是尾张国的统治者,给个名义上的统治权无关紧要。

    斯波家自己主动提的,我足利幕府何必枉作人。况且献金也是认可,明织田家还是在意将军威严的,这点政治正确尤为重要。

    足利义辉冷静以后也是盘清了这些,可刚才被斯波家的子怼得太狠,如果就此松口,我足利义辉不要面子啊!

    “尾张的守护代可以给那织田信长,但我有个条件。”

    “公方大人请讲。”

    见足利义辉松了口,义银大喜过望。

    “你,斯波家的混子。既然你已经是织田家的直臣了,代表斯波家来求取尾张守护代就不妥了吧。

    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吹嘘自己奉公得恩赏,那就替幕府去作战吧。

    这尾张守护代的恩赏我给了。你要奉公,就去六角家代表幕府出战。”

    足利义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给了代官,但面子还是要扯回来。

    我给你代官,你替我走一次近江。那六角家不是希望足利将军派兵相助吗?我派的是斯波家宗家嫡传,够意思了吧?

    什么?你嫌人少?虽然斯波义银就带了随从一二人,可人家是正经的高门望族,以一敌万。

    这哑巴亏你不吃也得吃。再三两头催我履行盟约,我就翻脸了。

    心里话,足利义辉对义银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这走一遭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斯波家在尾张不是吉祥物吗,借足利家用用又何妨。

    这样,既保住了足利家的面子,又赐下了尾张国的代官。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是义银一脸懵逼,六角家?打仗?什么意思?

    刚想开口询问,被一旁的三渊晴员一把拉住,使着眼色让他谢恩。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义银还是选择乖乖听话,伏拜谢恩。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谢幕了。

    随后义银被喝令退下,三渊晴员随他一起出来,忍不住想教训这世交辈。

    三渊晴员是斯波义统至交,斯波义统少女时一起在京都玩耍的伙伴。

    后来斯波义统回尾张继承家督之位,两人也未曾断了联系,今闻斯波家灭门惨剧如雷轰顶,不胜唏嘘。

    吩咐斯波义银跟自己回府,要和他把事情掰扯清楚,不然这傻兮兮的故人之子晓得还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前田利益自然是跟着,而木下秀吉不得不离去。足利家收了献金,秀吉就必须盯好交接,如果出了岔子,信长会扒了她的皮。

    至于封为代官的御状,自然会有幕府臣子前往尾张宣读授予。这些事通通丢给了秀吉,义银才被三渊晴员拉走,回家好好调教。

    急急忙忙回了府邸,三渊晴员将义银带到家中议事间,利益被她拦在了门外。

    将这次献金失败的前因后果仔细和义银梳理清楚,义银才恍然大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原来是自己不懂规矩,这一通瞎几把操作才把事情闹成这样,还因此恶了将军。

    “三渊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公方大人看来气得不轻,把我都丢到近江打仗去了。”

    “还能如何,你在尾张怎么做的,在近江还是怎么做去。”

    义银大惊失色,真的打呀?身上的伤才刚好,来了近几还要这么拼。

    三渊晴员奇怪地看着面色变换的义银。你们斯波家在尾张都当了两三代吉祥物了,还需要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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