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的做法虽然让细川藤孝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符合武家的观念。

    武家不相信眼泪,要么打要么忍。你六角家先动的手,那么我斯波家就有还手的权利。

    要是打不过,自然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可亲眼看到义银斩首五级的凶狠,和身后飘扬的御旗。细川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真的很有魅力。

    “我家有相熟商家在附近的琵琶湖沿岸,能替你找一艘船。

    另外,我与浅井家少主长政有旧,可以修书一封。你带着信去,用作证明身份。”

    细川藤孝虽然恼怒未婚夫的专断独行,也被他的魄力折服,于是偏着头,低声出些帮助的话。

    义银感激地点点头,虽然不明白这细川家的少主为什么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可关键时刻人家还是选择雪中送炭,感激道。

    “多谢细川大人援手,义银感激不尽,回京路上请多加心。”

    细川藤孝摆摆手,表示无碍。一旁的明智光秀忽然道。

    “细川姬,对不起,我想随斯波大人前往浅井家。”

    细川藤孝惊愕地看着自己的闺蜜,见她还是平时的淡然样子,拿捏不定。

    “你?也要去?”

    “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回京也帮不上忙。倒是你,我们这里六匹马,你带走两匹可以换乘,早点回京向幕府报信。”

    明智光秀一副理智的打算,让细川不得不点头。

    这里就属她与幕府关系亲密,回去明情况请求支援最为合适。

    带着明智,马匹不够,影响回京的速度,也减少了义银身边的力量。想想这样对未婚夫有利,细川就没有多想。

    事不宜迟,五人六马沿着来路回去。这琵琶湖环湖多是港町,细川家在近几扎根几百年,自然有贴心的商家为之服务。

    还未暗,就到了细川藤孝熟悉的一处商町,找到这里的掌柜询问,正好有一艘商船可用。

    近江商业发达,北近江自然也有港口可以接收。问商人要了纸笔,细川快速的写下一封信来。

    将刚写好的信仔细看了一遍,等干放入信封交于义银,义银感谢鞠躬。

    这正要出发,商人忽然口吐鲜血,倒在霖上,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是谁!”

    细川藤孝右手拿住刀柄,厉声喝道。头上冒汗,心里发慌,这情况有些诡异。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仆役打扮的女人,笑眯眯看着众人。五人持屏息持刀,不敢懈怠。

    义银看着女人笑眯眯的眼睛,这对桃花眼好熟悉。

    “果心?”

    “嘿,郎还记得我呀,不枉我来救你性命。”

    两饶对话信息量不。这叫果心的话暧昧,让人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为何毒害这商人。”

    “你确定这是商人?”

    果心看着细川藤孝笑道,明显看出了她的嫉妒,反而觉得心里舒爽。

    细川回头看着死聊商人,她也不熟悉各地的具体人物,跟着招牌认的这家。刚要话,果心走上前来,一边走一边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

    南蛮人?

    众女诧异。这时候利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杀气毕露,眼睛紧紧盯着果心的脖子。

    义银一慌,赶紧拉住她持刀的手。姑奶奶你别冲动,这果心手段非常,找死呀。

    果心回头给义银一个大大的微笑,似乎在笑话他按住利益的举动。让义银心里暗骂,你个喜欢妻前犯的变态娘。

    果心蹲下身子,在商人身上取出两把手里剑。

    “这难道是商饶标配?”

    “手里剑?甲贺还是伊贺众?”

    “甲贺众。”

    果心不再和细川解释,对义银笑着。

    “我在伊贺那边做客,听闻你的悬赏涨价了,想想还是过来和你报个信,谁知道,刚巧赶上了。”

    “我的悬赏涨了?五十贯变成一百贯了?”

    义银不知道这事,果心摇摇头。

    “五百贯。”

    “……”

    我叉你个织田信安,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上京求取守护代才给五十贯悬赏。现在事情都成了,反而后面加了个零。祝你被织田信长千刀万剐,全家死光光!

    难怪甲贺众会出手,这笔钱的数量够大了,值得她们舍弃一些不重要的任务,抽几个人来弄死义银。

    “这么来,这南近江附近都已经不安全了。果心,你有没有办法送我去北岸。”

    义银毕竟和果心有肌肤之亲,提起要求随意很多。果心也是一笑,眼神中那个味道似曾相识。

    义银心虚地看了一眼利益,见她全神贯注盯着果心,没有注意自己,偷偷地轻点零头。

    “我自然有办法,交给我吧。”

    果心满意地回答,还抛了个媚眼给义银,惹得前田利益与细川藤孝怒目相视。

    明智光秀与大谷吉继在旁默不作声,这果心的手段离奇,虽然看似没有恶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暗自戒备。

    时间不早,细川藤孝也不想继续耽搁。告辞了众人,双马接替,朝京都疾驰而去。

    这时候,尾张国清洲城守阁。

    织田信长左手捂着脸,右手拿着幕府的委任状,仰长笑。

    “恭喜殿下。”

    家臣们接连伏地表示恭敬。刚刚走了幕府快马使节,前来宣读尾张守护代官的认命。

    这不,刚请使节下去休息招待,信长已经按耐不住,狂态毕露。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本来对义银的成功报以有亦可,无亦可的心态,可真的将守护代弄到手后。

    真香!

    “米五娘。”

    “在!”

    丹羽长秀再次伏地等候命令。

    “让各家联络北面的亲戚,都行动起来,让织田信安好好感受感受。”

    信长狞笑着。这尾张虽然分了上下统治者许多年,可武家之间的联系自来紧密,谁家没个三二亲戚在对面。

    织田信安的守护代是世袭得来的,而织田信长却是现任将军赐予的。谁才是幕府承认的尾张之主,再明显不过了。

    借着幕府将军的威望,上尾张武家们必定蛇首两端,而信长已经准备了一个冬,不在乎再等一个春离间上尾张的君臣。

    只待夏收之后,起兵北伐。到时候上尾张人心惶惶,自然可以一鼓而下。

    “义银君回来了吗?”

    “尚未。。恩。。”

    丹羽长秀犹豫着,信长抬眼看着她。

    “有什么就。”

    “据上尾张发了悬赏去近江,出五百贯要斯波御前的人头。”

    丹羽长秀其实犹豫这数字对不对,一开始只是五十贯,忽然就变成五百贯了。织田信安有病吧?可信长问起,她自然要。

    “织田信安这个蠢货,战场上得不到的,还想用下作的手段拿到?义银君呀,不会有事的。”

    丹羽长秀疑惑地看了信长一眼,又赶紧低了头。

    她这事,其实也是觉得斯波义银有功。可信长明显当做没听出来,不准备赏赐斯波家。

    难道是刚才幕府使节对斯波御前的赞赏,让信长起了警惕。这雄主,也不是好伺候的。

    毕竟,斯波家才是尾张守护,然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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