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主十三岁时被接回国公府后,一直念念不忘六岁那年的救命之恩。其实,旧主并没有看清楚当时是六殿下还是九殿下救下的她,只是乍惊之下,曾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心啊,六殿下!”

    由此,她就将六殿下牢牢地记在了心上。为了报答六殿下,旧主每次遇到各种宴席就盛装打扮,还找机会偶遇六殿下段南容。旧主想的显然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吧。

    段南容对旧则是一见惊艳岁月,二见温柔倾心。毕竟,叶大姐叶婉蓁姿容出色,盛装之下曾被盛京城的水楼在南绥国的四大美人榜上被评为“南绥国四大美人之首”。

    俩个人之间的感情滋长很快,相逢恨晚。段南容私赠玉佩给叶婉蓁,俩人之间大有私订终身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情相悦。不过,他们都是恪本份守礼节的人,虽两情相悦,却十分守礼。

    六殿下这段时间领皇命去灾区送粮食和银两,人不在盛京城已经一月有余。他打算这次回京就向皇上求道圣旨把叶婉蓁给娶了。谁料昨夜晚才回到京城,今早上便听自己的意中人被九殿下强行抬进了九王府。

    此时此刻,盛怒中的段南容堵了九殿下的车马。明知道九弟是拿到圣旨娶的亲,昨又已经洞房花烛,他堵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他就是堵在了这里,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段南容还是象苍松翠柏般伫立于一辆马车之上,一身锦袍的他和段南渊一样,金相玉质,龙章凤次。

    段南渊掀起车帘,一眼便看到姿容飘逸,哪怕是处在盛怒中也一样温文儒雅的六哥,心下暗暗慌了一下,表面却极为平静地问道:“六哥,你振灾回来了?”

    “……”段南容喉咙震颤着,整个人都带着一丝明显的震颤。他想话,没料到,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反觉得喉间一阵腥甜,心头酸痛。

    有人,六爷是众多的皇子当中,最为温文尔雅,最为仙逸俊秀的,静立时,宛若滴仙;但是,此时此刻的段南容却掩不住眸中的怒火和周身的杀气,还挟杂着扭曲的痛苦之色,让人难以用笔墨纸砚来形容此刻的六爷段南容。

    叶婉蓁洞房花烛之夜上吊自杀的事情,九爷自然不会轻易让这消息向外透露出去。但纸包不尊,昨晚上叶婉蓁上吊时,还是有丫环和侍卫瞧见了。这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走漏了风声,被传了出去。

    段南容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就算是再温文尔雅的人,此刻也凝聚了周身的杀气。

    叶婉蓁听到了六爷的声音,心里也有些惊悚。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去解释一下?如果要解释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原主都为他上吊自杀了,自然能给他一个交待了。可她活生生的,能交待什么呢?

    她想探头出去瞧瞧六爷时,段南渊却伸出一个大掌罩在她的头上,将她按了回去道:“你给本王安份些。”

    她哪里不安份了?她就是有些担心而已。对于古装剧,她也偶然有追看的。如果皇子们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话,大祸临头的必是那个女人。她要是担上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帝后只怕不能容她。所以,她担心的其实是她自己的命啊。

    段南渊见六哥迟迟不愿让开,象尊门神一样立在马上车,正正堵着他的马车,却又一句话也不,虽然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他带是恼怒了:“六哥,我正带着新婚的王妃进宫给父王和母后敬茶请安,你要一起进宫吗?”

    他人都娶了,昨晚也洞房了,他堵在这里有意思吗?平时兄弟之间也算无话不谈,六哥却从未和他谈起过,他和叶婉蓁之间的情事。可是,就算他知道,如果他不出手的话,叶婉蓁只会香消玉殒。难道他宁愿丫头死了,也不愿她有负于他的那点情意吗?

    段南容喉间突然腥甜起来,气血翻涌而起,似要喷薄而出。他不是不想话,而是出不了声。

    他强行将那口血压了下去。他此刻要是出,他和叶大姐曾经有过一段情,还私下里赠送了玉佩,那无疑是在破坏叶姐的清誉。事已至此,他做什么都已经无可挽回,他做得越多,就越是害苦叶大姐。这道理,他懂。

    可是,他们两情相悦,他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夺而什么都不能,不能做,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有多痛。

    “叶大姐在马车里吗?可否出来一见?”终于,他话了,但嘴角却也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他要见的是叶大姐,完全不承认叶大姐是九弟媳,这让段南渊一张脸全黑了下来。无论他们原先有过什么旧情,他都将人抬进府上成了亲,还是奉圣旨成的亲。叶大姐已经是九王妃,这可是已经召告下了。六哥还要见上一面?这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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