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风起南洋1784
    湖南,衡州府城外,石鼓山北麓,石鼓书院门口,这里距离满清之衡州府城衡阳县仅仅三里地。

    一杆象征叶开本人亲临的褐底金日月旗,和一杆象征着陆军的红底金日月旗高高飘扬。

    湘江边,来来去去的全是插着蓝底金日月旗的复兴海军内河水师。

    这些水师战船和船员,一小部分是黄老四在郴州打造招募的,大部分则是郴州的洪门兄弟帮助招揽的,差不多整个湘江衡州段水上跑的汉子都在这了。

    就算是满清政府,也没有常年在水上混的洪门兄弟知道这湘江上有多少船,船丁的家在哪,因为你只要想在衡州湘江上跑船,多多少少都要跟洪门这些地下黑势力打交道才行。

    所以叶开很容易的建起了一支还有些战斗力的湘江水师,等到黄老四在郴州打造的三艘七八十吨,载炮两门的小炮艇一下水,湘江就完全被叶开掌握了。

    衡州地处湘中南,自西汉末年起,这里就是三湘之地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中心。

    理学的开山祖师周敦颐、朱熹等人,都在衡州度过了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所以衡州理学风气浓厚,石鼓书院更是天下闻名。

    不过后世人一般知道衡州,大多是源于两次大战,永历六年(1652)李晋王在这里伏击了骄横冒进的满清亲王尼堪,阵斩尼堪以下满洲将官上百,士兵上千,天下震动。

    抗日战争时期,衡州爆发了长衡会战中的衡阳保卫战,在这场战役中,第十军军长方先觉以余人的部队,迎战日本横山勇15万日军。

    方先觉利用着名的方先觉壕沟和众志成城的必死决心,以一当十,居然苦守弹丸之地衡阳达47天之久。

    以阵亡6000余人,伤7000余人的代价,让骄横的横山勇的部队阵亡多人,伤余人。

    两军战损比高达1:6,这是整个抗日战争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辉煌,战争中第十军减员90%,中下级军官几乎全体阵亡,如此血性,连麻醉于武士道的日军都感到胆寒。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抗日战争时期的这场血战,但清军统帅阿桂,似乎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三里地外的衡州城,四门堵死,大部分的居民早在几日前就被赶了出来,根据南镇抚司特务处的线报,,亲率四千精锐固守在衡州城中。

    衡州城一面临水,一面是绝壁,城高墙厚,加上州城外还有三个驻守着两三百人的堡垒互为犄角,如果明亮手下的四千人没有掺水,确确实实是四千精锐的话,那还真有点不好打!

    而阿桂将这四千人摆在衡州城,欲从水陆两面掐住叶开北上之路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叶开相信,这老狐狸一定在某个地方养精蓄锐,等到他攻打衡州久攻不下的时候突然赶到,随后两面夹击。

    加上叶开是亲率五万大军从郴州直奔衡州,郴州和衡州之间的大片县乡并未去攻占,阿桂可能还存了切断叶开后路的想法。

    “大王,马桥王氏的族长以及一些衡州士绅已经到大营外了!”叶开正看着湘江发愣,黄忠仝走过来轻声禀告道。

    马桥王氏有一个相当着名的祖先,明末大思想家,抗清义士,王夫之,现在马桥王氏的当家人,就是王夫之的孙子王荃。

    王荃之父,王夫之的四子王敔1731年才去世,距今也不过六十年,叶大王入湖南,要收湖南士人之心,王夫之的子孙不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嘛。

    大营门外,三十几个被南镇抚司‘请’来的王家人,以及衡州府左近的士绅都有些惴惴不安。

    特别他们当中还有一些人,是南镇抚司特意出动特战处给寻(实际上称得上是绑架)来的,他们完全不知道叶开要干什么,很多人甚至疑神疑鬼的以为叶开要将他们在湘江边杀了祭旗。

    阵阵鼓乐,彩旗飘扬,褐底金日月旗下一柄黄罗盖伞远远驶来,金盔金甲的北镇抚司銮仪卫侍卫打头,禁卫营的锦衣卫,身穿大红飞鱼服,头戴无翅乌纱帽,腰跨绣春刀,簇拥着一身大红团龙服的我叶大王走了过来,气势那是非常足的!

    比起我大清的僵尸官服从颜值上来说,差不多有古尔丹和潘长江那么大的差距。

    “天命圣文神武复兴明王驾到,跪!”

    越发春风得意的李大监高声喊道,大营外的王夫之子孙,以及被请来的衡州士绅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没有一个敢说半个不字的。

    不过叶开却赶紧快步走了过来,无他,那位王家的掌舵人,王夫之的孙子王荃,年纪实在是太大了!

    稀稀拉拉的白发,满脸的老人斑,估计最少也得八九十岁了,让这样的人跪拜自己,叶开觉得自己可能会折寿。

    他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南北镇抚司中还是少了点文化人,他请这些人来干什么?就是要从他们这,打开招揽湖湘士绅的缺口。

    可这位王荃王老爷子都这岁数,这身体了,估计是让王家人用滑竿抬来的,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或者老爷子惊吓之下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办?

    嗯?他自号天命圣文神武复兴明王,走的是反清复明恢复华夏的路子,结果一到湖南就把王夫之的孙子吓死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荃翁勿要行此大礼,孤王担当不起,这是谁办的事?荃翁如此年纪,为何不派本王的车架去接?让他老人家如此颠簸?”

    我叶大王也是有车架的,六匹高大洁白的折耳马母马,非常拉轰!

    “回禀大王,是奴婢考虑不周,请大王责罚!”一个原黎朝太监穿着五品青色内侍服,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下禀告。

    “自己去领五军棍吧!若有下次,重重责罚!”叶开大手一挥,太监就被两个金盔金甲的銮仪卫士兵给拉下去了。

    这当然是在演戏,不过也不算演戏,五军棍虽然不会往死里打,那也不是好受的。

    “大王息怒,老朽乡野村夫,何敢乘天子之六架!”

    跪到一半就被孙子们扶起来的王荃声音竟然还挺洪亮,完全不像他身体看着的那么虚弱。

    “我敬荃翁年老,但更敬佩船山先生(王夫之)之忠贞不屈,请荃翁上我车架入营。

    船山先生为大明尽忠,孤王是大明绍武天子后人,当为先祖酬船山先生忠贞之功!”说完,叶开就让两个内侍扶着王荃,往他的天子车驾上走去。

    王荃身后,多少年都没受到过帝王礼贤下士,着书着文都要小心翼翼的士绅文人们,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羡慕的神色。

    王夫之的七八个还在世的曾孙,十几个玄孙们更是兴奋不已,他们跟在车架后面,脸色惊喜的往大营走去,刚来时的惴惴不安,一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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