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扑通跪下。

    “还求陛下给荣阳侯府做主。”

    皇上眼底泛着猩红,撑在桌上的手略略发抖。

    “朕当然会。”

    说罢,皇上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目光描摹一般看过庆阳侯,老和尚和周怀山,最终缓缓坐下。

    “有关当年,你们都知道哪些?”

    资源共享,是一切的捷径。

    兜来转去,总算是到了这一天。

    皇上没有问过周怀山的真实身份,甚至没有问马明年为何要把玉佩给他。

    就像是溧德侯他们一言不发一句不问的信任一样。

    而周怀山,也没有解释的准备。

    一切就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先是周怀山,满屋子都是自己人,他也不瞒着,“当年荣阳侯府,并非全部都被灭口。”

    王瑾颤了颤,朝周怀山看去。

    周怀山朝他抿了抿唇,扯出一个笑,然后朝皇上道:“周怀山的七儿子和小八,都还活着。”

    这句话就像个雷,直接炸懵了皇上,炸在皇上心头。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了!

    他一直以为荣阳侯府一个不留的没了。

    现在周怀山本人告诉他,小七小八都还活着?

    眼泪不知道是怎么冒出眼眶的,等皇上反应过来,已经是泪眼婆娑。

    周怀山声音也是哽咽,“王程凯救走了小八,荣阳侯夫人的婢女徐可莹救走了小七。”

    王程凯救走了小八,王瑾是王程凯的小儿子。

    王瑾认周怀山做了干爹。

    皇上失声道:“你......”

    王瑾落泪点头。

    周怀山吸了吸鼻子,道:“当年还活着的一个,就是顺子。”

    这就像是彩蛋,一个蹦出一个。

    皇上这一刻,不知道是该落泪还是该鼓掌,最终只喃喃道:“顺子也活着,也活着。”

    庆阳侯哭倒在老和尚肩头,老和尚拍了拍他后背,自己也抹了一下泪。

    这些,他们都明知道了,可现在还是心酸的忍不住落泪。

    真是他妈的太心酸了!

    “顺子说,当年事发之后,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每逢夜深人静,都有黑衣人来荣阳侯府找东西。”

    周怀山语调算得上平静,将顺子告诉他的那些话一一转述。

    这些,沈励都知道。

    等周怀山说完,沈励道:“最初,臣以为他们找的就是这方玉佩,可是后来臣发现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

    大佛寺老和尚就道:“当年荣阳侯府出事,第二天马明年找到老衲,当时老衲忽闻噩耗惊得回不过魂儿,再后来马明年留下那图样告诉老衲这可能就是凶手他就消失了。

    后来约莫过了半个月,老衲家中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基本都是偷摸进屋。

    皇上道:“也是来找东西的?”

    老和尚点头,“是,有被老衲遇上的,交了手的,看不出是哪里的路子,也看不出是谁的人。”

    若是当年能看得出是谁的人,他也不至于对那灭门案一筹莫展一点头绪没有。

    庆阳侯跟着便道:“臣和云庆伯倒是没有这种遭遇,但是溧德侯遭过,之前溧德侯的小儿子被绑架,对方就是让溧德侯交出一样至为重要的东西,对方点名那东西是属于荣阳侯府的。

    可惜,没有查出绑架者是谁。”

    消息互通之后,一屋子人静了下来。

    周青舔了舔嘴皮,道:“既然那玉佩是南诏国那边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南诏国参与了那场惨案。

    如果南诏国参与了惨案,按照时间推算,那南诏国参与惨案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时他们的皇权更迭。

    而这惨案的受益者,可以获得南诏国的继位权。

    也就是说,只有荣阳侯府被灭门,如今的南诏国皇帝才能登基。”

    周青转头看向她爹。

    “爹,荣阳侯府是捏着南诏国皇室什么秘密吗?”

    说完,不等周怀山回答,周青又摇头否定。

    “不是秘密的问题,若是秘密,不至于阖府灭门一个不留。”

    王瑾便接了周青的话,“总不能咱们家里的谁是南诏国的继承人吧!”

    这猜测就相当狗血了。

    周怀山抬手朝他脑袋拍了一巴掌,“老子头发是绿的不代表人就是绿的!”

    浑然忘记这里是御书房。

    皇上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分析中。

    到底荣阳侯府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引发这种灭顶之灾,思绪翻滚在经年的记忆力,皇上努力想要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老侯爷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一天到晚做的事儿,不是遛鸟就是斗鸡,军权早就上交,这种人家,能有什么遭惦记的。

    而且,为什么是二十年前。

    那时候,荣阳侯他爹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皇上揉了揉眉心,不想多浪费时间,直接吩咐沈励,“你直接审讯南诏国的人吧。”

    沈励眼皮一跳,“陛下!”

    周怀山也一怔,忙道:“陛下,臣宁愿不报仇!”

    一旦皇上对南诏国使臣当真下手,两朝的战争势必不可免。

    皇上却道:“如果这件事当真与南诏国皇室有关,除非能非战争解决问题,否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周怀山摇头,“私人恩怨不值得生灵涂炭,荣阳侯府上下数条人命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周家军历代做的事都是保家卫国,绝不会将私怨牵扯到民众。

    既然与南诏国皇权更迭有关,那南诏国现在那位平王,必定知道什么。

    不妨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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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不知道的,可以去问敌人,或者,敌人的敌人。

    这位平王,便是南诏国的前太子,那位一夜之间突然得心疾被夺位的。

    以前连个头绪方向都没有,现在有了方向,就是进展,而且是大进展。

    周怀山不求速战速决,只求有个结果就好,但是不想牵累无辜。

    正说话,外面忽的有小内侍回禀。

    “陛下,不好了,慈宁宫那边传来消息,太后娘娘怕是不好了!”

    小内侍回禀的又急又快,打断了屋里的说话声。

    昨日宫宴之后,太后回去就昏迷过去,半夜已经身体转安,今儿一早虽然还昏迷这,但是听说脉象稳定,好好的怎么就又不行了。

    皇上纵然厌恶太后,但是作为太后的亲生儿子,此刻不得不过去。

    犹豫一下,皇上指了沈励,“你陪朕过去,其他人,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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