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想好好教育这对夫妻,可还没等他说完,吴氏又插话道,“村长如此美化那丫头,难不成是拿了她多少好处?您岁数大了,可别被那丫头蒙蔽了。”

    “你瞧她个姑娘家就敢公然带男人到院里住,你怎么知道她从前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还怕她污了村里的名声呢!”

    “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如今还带着个野男人,要是传出去,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

    “越说越不像样子,什么都坏在你这张嘴上。得亏我方才把你们绑在了宗祠里,否则吴氏真会闯了大祸。你们险些将村子陷于危险之中,你们知不知道?”

    大叔看着堂下被捆坐在地上的夫妻俩,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如何惩罚他们,才能让他们真正改好。

    此时宗祠里的人都看出今日事情有异常之处,只有吴氏还没察觉到异样,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白祖兴见众人神情微凛,忽觉不对,踢了吴氏一脚,吴氏才把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叔见吴氏终于闭嘴,缓了缓说道:“我方才说是为了救你俩,这话真不假!你们可知收粮那队人马是什么人?他们可是宣阳侯派来的人,官家的人岂是你们得罪的起的!”

    “什么?”

    村长此话一出,宗祠内顿时一片安静,安静之后紧跟着又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我怎么知道啊!”

    吴氏回想之前所为,这会儿才知道后怕,可她转念一想这些人还不是紫芙那丫头招来的。

    “叔儿,真的不怪我。都怪那死丫头,她和什么人做生意不好非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从前我们受当官盘剥得还少吗?”

    “这下拉走的粮食怕是换不回多少银子了。虽说我家没存多少粮食在米仓里,可那也有损失啊!叔儿,您可不能不管啊!”

    吴氏瞬间忘了之前对村长的无礼,想借亲戚关系让村长放过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那几个钱!方才要不是将你绑了,我看你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村长说出这句话,再没人敢反驳。

    白子扬在堂下听了许久,他虽然也很厌恶白祖兴夫妇,但吴氏的猜测确实可能发生。

    “大叔,村里运走的粮不会真收不回银子吧?”

    此时宗祠里都是各家的代表,大叔让他们前来除了要惩治那夫妻俩,还想趁机打消众人的疑虑。

    “你们放心。我将大家聚到一处,就是想告诉你们,那些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村里的粮款一个铜板都不会少。而且今后若是还与官家做买卖,我们都不用担心收不到粮款了。”

    宗祠里顿时喧闹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村长哪来的底气,竟说出这样的话。

    刚才被吴氏气得够呛,此时大叔脸上才洋溢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宣阳侯之所以派人到咱们白家村来运粮,确实是因为芙丫头的关系。而她的男人更不是一般人,他是宣阳侯的亲弟弟,据说在朝廷也身居要职。”

    “从前我只知紫芙是从临城大户人家出来的,哪想到她竟是从侯府出来的人。而看林公子对紫芙的重视,她回侯府也是早晚的事。你们可听明白了?”

    宗祠里一片安静,众人皆惊得说不出话来,竟是没一人答话。

    见众人讶异的神情,村长自嘲一笑,他刚知道时也比这些人好不了多少。

    “我今日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芙丫头的意思,我就是怕某些人那张嘴害了全村人。今后该怎样还怎样,不要让芙丫头觉得不自在。她之前是如何对待村里人的,大家心中都有数。不管她将来去哪里,白家村都是她的娘家。”

    “是,村长,我们知道了。”众人齐声说道。

    而吴氏夫妇则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半分生气都没有了。

    众人看她俩的眼神,就跟看罪人一样。

    “今后不准再议论紫芙的任何事。白祖兴,给我管好你家婆娘的嘴,我要是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污言秽语、嚼舌根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罚你夫妻俩在宗祠里跪上三日,好好反省。今后如若再犯,就在祖宗面前跪死谢罪吧!”

    村长说完对两人的处罚,不管两人如何求饶,都没心软。

    众人纷纷撤出宗祠,随即将大门牢牢锁死,只剩下两人在里面哀嚎。

    ……

    时隔两年,紫芙再次和林正轩一路同行,由于关系的变化,也出于心境的改变,这趟旅行倒是让两人生出了些别样的感觉。

    若能携手走江湖,那便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

    林正轩急于返回临城,而紫芙也有自己的任务在身,即便不舍两人还是在通往清风镇和秀水镇的岔路上告了别。

    早前在决定为灾民筹粮时,紫芙便利用千机阁的通信网络提前给魏蚀和徐怜儿送了消息。

    彼时魏蚀刚忙完临城的事务,打算返回白家村,收到消息后立马改变路线,准备几日后与紫芙在秀水镇汇合。

    而他同时带来的还有徐怜儿给紫芙的书信。

    在离开白家村的第四晚,紫芙和妙竹终于到了秀水镇。

    秀水镇乃是紫芙原身的故乡,她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被迫逃亡。

    不过对于如今的紫芙来说,这里只是个寻常的地方而已,她思念的故乡在永远回不去的远方。

    而且师父走后,紫芙对这里再没有一丝牵挂,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与魏蚀汇合,主要是因为秀水镇附近多良田,是粮产丰富的地方,也是盛安国几条粮食运输的枢纽之一。

    而且徐怜儿家的米行就在秀水镇以北百里处。

    刚踏入秀水镇时正下着雨,可是当紫芙和妙竹进入不久,雨便突然停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得莫名,却停得痛快,似乎就是为了洗去两人连日赶路所染上的风尘。

    记忆中师父带着紫芙逃离秀水镇的那个夜晚,就一直下着雨,时隔多年再次回来,依然是这样的阴雨天。

    这场雨似乎是在提醒紫芙,欢迎她回到故土。

    按照之前的约定,魏蚀会在镇子上最大的客栈落脚,等待她们。

    多年来,镇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生意最好的还是那间宾满楼。

    一进客栈紫芙就看到了守在一楼厅中的魏蚀。

    “姑娘你们来啦!”

    魏蚀赶忙上前将紫芙和妙竹手中的行李抗上肩头,直接领她们上楼到了提前帮紫芙订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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