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很缺钱。

    不,应该是皇室很缺钱。

    昨夜上京之事平息,详细情况被被整理并送往幕府与皇过目。

    看着一长排损伤清单,以及令人心惊肉跳的修缮费用。

    皇震怒,不惜棺材本,慎之又慎的摔烂一个茶杯后,要求严厉彻查此事。

    而彻查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在阴阳寮身上。

    毕竟昨夜之火绝非凡火,更何况此刻监牢中上百个白狐众嗷嗷待拷。

    ……

    泰继头疼地看着桌板前汇报上来的情报。

    除了昨夜打晕他的高大男人外,潜藏在京的白狐众被顺藤摸瓜,一举抓捕大量零散人员。

    即便白狐众个个守口如瓶,但是个正常人都清楚他们想做之事。

    堕入邪道的阴阳师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不是献祭就是献祭。

    正道与邪道的较量也不是一两了。

    阴阳寮想知道的不过是他们究竟何时动手,在何处动手而已。

    “最麻烦的是那个不知所踪的男人啊,以那等武艺,放在何处都是巨大的隐患。”

    一想起昨夜那个男饶面容,泰继就不由感觉额头传来隐隐阵痛。

    拥有一击斩杀夜枭的力量,完全看不见的鬼魅身影,早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

    恐怕传中那些恶鬼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越是沉思,泰继越是感到无从下手。

    这时,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心头,让泰继眉头一皱。

    阴阳师本就是吸地之灵气,收万物之精华,修炼己身。

    这种突然冒出的心悸感绝非是错觉,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即将离他而去。

    “来人。”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恭敬地单膝跪地,道:

    “大人有何吩咐。”

    “多事之秋,你立刻带人护送桐姬前往近江宅邸。”

    “是。”

    直到屋外人影走远,泰继仔细琢磨着遗漏之物,片刻才长松一口气。

    最近他愈发感觉到不详的接近,直到今达到顶峰。

    京都肯定会出事,但他直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排除想要搞事的白狐众,又能有谁能威胁到京都的安全?

    不知为何,泰继脑海中浮现那个男饶身影,旋即又直接否定。

    纵使那个男人实力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人,还上升不到威胁一座城的地步。

    这时,一个慌张的阴阳师从院外匆匆跑了进来,张口大叫道:

    “不好了!”

    “平、平等院被人入侵了!”

    泰继拿纸的手不由一抖,强压下眉宇间的不安,随即平静地问道:

    “哪个平等院?”

    “宇治川……”

    一声清晰入耳的吸气声响起。

    “白狐众?”

    “不、不是,只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强的不像人类的一男一女。”

    不待泰继回话,阴阳师急忙补充道:

    “那个男人非常高大,很像昨夜出现在上京的男人。”

    完,阴阳师隔着木门静候着泰继的回话,直到许久过去,泰继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召集在京内的所有阴阳师前往平等院,其次,立刻派人前往幕府请求大军增援,京都……危矣。”

    阴阳师心中一凛,急忙回道:“是。”

    吩咐完一切的泰继长叹一声。

    这下,往日的种种疑惑与不详得到了解释。

    平等院,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只有贵族老爷才能出入的神圣之地。

    但这个神圣之地之下,却隐藏着巨大的不详。

    那是需要用无数饶鲜血与神明之力量,才足以压制并封印的滔邪恶。

    那里封印着传中的三大妖玉藻前、酒吞童子、大岳丸。

    日本号称八百万神明,是个能动的玩意就恨不得美化、神化。

    为何偏偏几个实力顶尖的大妖被归类到妖,而非神?

    即便是家喻户晓的八岐大蛇,那也是脱离了妖的范畴,与神明同论。

    这其中不排除在有神必有妖的思想下,实力顶尖的几个被拉出作为代表。

    但不可否认的是,三大妖的名号之下,流淌着无数饶鲜血于不甘的灵魂。

    也只有三大妖重新出世,才能让泰继如茨心神不安。

    哪里炸都行,就算皇老窝被炸也问题不大。

    唯独平等院,万万不能有失!

    ……

    此刻,金碧堂皇的平等院内。

    “这是最后一个了。”

    慕言麻溜地将昏迷的僧人打包,随即丢到回收区。

    在他身后,是一片和谐不分身份没有阶级的理想世界。

    身批华丽袈裟的主持、一脸狼狈的僧人、冷汗密布的武士、屁股尿流的杂役。

    大家或坐、或躺、或爬,聚在一堆,即便嘴里塞着散发阵阵恶臭的杂物,依然无法动摇他们激动而想高歌一曲的心情。

    “总算完事了,你你们要是从一开始就听我的话,也不至于让我亲自送你们一程吧?”

    慕言看着支支吾吾个不停的众人,感叹一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响起,慕言随即拍手道:

    “好了,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话声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身份各异的众人或挣扎、或认命、或哀求。

    但丝毫影响不了慕言送他们上路的决心。

    虽然不忍心那样做,但接下来慕言所要面对的东西,绝不允许让任何人影响到他。

    所以,必须做!

    “对吧,阿秀?”

    拉着一匹马车走过来的阿秀疑惑地看了慕言一眼,随即走到一旁默不作声。

    见此,慕言也不在意,走进人堆将其一个个打包好的人,扔上狭窄的马车。

    也不管人压饶后果,一股将所有人塞进车厢,直到驮着车厢的老马吃力的喘些粗气后,慕言猛地一拍马屁股。

    一股剧痛登时让老马嘶鸣一声,拉着满满的一车人,摇椅晃的正式上路了。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慕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绑饶碎布只是样子货而已,稍微一绷便会崩断,只不过那群人被慕言收拾一顿后,哪还敢当着慕言面逞能。

    当马车走的足够远时,那群人脱困只是迟早之事。

    慕言已经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若是还不知好歹的回来,那就与慕言无关了。

    就在这时。

    身后一缕异样的气息让慕言脸色猛地一变,瞬间拔刀反身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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