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归还的货物,在当地大部分都变现。三人轻车简从,两家财物加起来,再有朝廷赏赐。三人携带财物,可以富甲一方。

    虽然携带巨额财富,千里赶路。但是有来无影无无踪的江湖大侠—江遥,包渡和秀英一路上高枕无忧,不担心有人见财起意。

    三人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江遥惦记母亲忌日,半个多月到达长安。

    三人在客栈歇脚。包渡在客栈留守,秀英去选房子,江遥登门拜访李府。

    门人通报江遥来访,李念疾步迎了出来。两年时间江遥褪去青涩,如霁月光风见之忘俗。

    李念及弱冠,越发倜傥风流。李念携江遥见当家主母。

    王夫人和几位侧室闲聊,见了江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江遥拜见夫人,拜见三位姨娘。”江遥躬身唱诺。奉上金盘庐山云雾茶,两匹蜀锦。

    江遥在下首椅子上坐下,只这两年出门远游。

    王夫人问他:“此行回到长安,公子是暂住,还是作何打算?”

    “晚辈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此次回来,准备在长安常住。”

    上次收留一个薛尚,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吃里扒外,拐走府上一位姐。闹得李府被捕风捉影好事之徒编排是非。

    王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冒然伸出援手。

    连让都没敢让一句,王夫人又觉得对不住眼前仙风道骨的少年。神态就带上几分抱歉之意。

    江遥人精,看得明明白白,拿话岔开,讲些旅途风景。

    “江南之地的富庶,和京城又是不同。隋渠上千帆相竟,船头画有白鹭的船只劈波斩浪,顺流而下,好像河的船只。”

    王夫热人听得神往,她们很少出外游历。年轻的时候还想着踏青郊游。

    这几年年岁大些,连郊游都少去,偶尔外出去庙里上香。

    一路上风土人情,在哪里逛逛名山美景,在哪里品尝特色美味···江遥又是会话的,经他描述,让人觉得身临其境一般。

    “要人杰地灵,长安城独领风骚。远的不,我身边的李兄,还有三姐,”

    坐了半晌也没人提起宝钏,江遥提起:“三姐安好?”

    他话音刚落,屋里几人变了脸色,视线皆转到主母身上。王夫人长叹一声,“前年秋走了。”

    “去哪?”饶是他脑瓜转得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他绕蒙了。

    “前年秋没了。葬在白鹿原和她母亲在一起。”王夫人沉下脸。

    屋里一阵安静,没人在开口话。提起宝钏,屋里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江遥强忍心中惊涛骇浪,又略坐片刻,告辞出去。

    李念陪他出来,看他面无血色。他和宝钏犹如一母同胞,两年归来斯人已逝。

    江遥哪里知道其中的曲折,只当宝钏真的香消玉殒。心中悲痛。

    但李念又不能实话实,他含糊道:“人各有命,宝钏选择的路,她在那边亦能安好吧。”

    江遥魂不守舍,只当李念是在安慰他,根本没细品他话中意思。细品的话,他只当李念在,宝钏在九泉下安好,逝者安息。

    江遥出春明门,一路到京东沪水上的白鹿原。只见三座坟墓并排挨着,坟墓周围荒草丛生,很久没人打理。李宝钏之墓几个字刺痛江遥的眼睛。

    他以为回来见不到宝钏,只是隔着一道高墙。残酷的现实却是,一道冰冷的墓碑,已是阴阳两隔。

    江遥跪在母亲坟前,当年是宝钏和他送别母亲,而今宝钏长眠地下,“母亲、宝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相聚。”

    王夫人起宝钏亡故,倒是讳莫如深。并未见到亲人逝去的悲伤之情,而且家里人似乎不愿提及此事。

    “母亲,孩儿两年追凶,终于手刃仇人,您可以含笑九泉。”

    他跪在母亲墓前,“可是您会怨我没有照顾好宝儿吧?”墓地芳草萋萋,松树亭亭如盖。

    墓碑上宝钏去世时间大和九年九月,他走了三个月之后,宝钏香消玉殒。

    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子,那个视他如手足的女子,那个惊才艳艳的女子,怎么就去了?

    他很后悔当年为什么急着报仇,十四年都等了,他就再等上半年。有他在身边,宝儿也许不会走。

    秀英和江遥前后脚回客栈,江遥不似平日和他们玩笑,“回来了。”他简单打个招呼,回到自己房间,再没出来。

    “江大哥,吃饭。”秀英推推房门,没推开。

    里面江遥;“我不饿,你们吃吧。”房门依旧没开。秀英纳闷,江大哥把自己关在屋里干嘛?

    包渡摆好碗筷,看到秀英自己下楼,“公子呢?”“

    要不你去看看,江大哥把自己关在屋里。”秀英坐下,眼睛往楼上瞅。

    “咱们先吃吧。”包渡埋头吃饭。两个人也猜不透他这是咋了。

    跑大半,秀英可是饿极,吃饱饭,秀英给江遥定了饭菜,送上楼去。“江大哥吃饭吧。”

    江遥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房巴看,似乎要把房巴看出个洞来。

    听到秀英在门外喊,下地打开房门,秀英一脸审视地看他,江遥堵在门口。

    秀英探头往屋里瞄两眼。“哥,你不舒服?”秀英收回视线,一脸关切地问。

    江遥接过托盘,“还有什么事?”他语气冷淡,明显是不想有人打扰他。

    江遥下逐客令,秀英摇头。江遥随手关上房门,把秀英关在门外。

    秀英站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听一会。什么动静没有,江大哥吃没吃呀?秀英琢磨,但是又不敢再次敲门。蹑手蹑脚地离开。

    自打宝钏出生,母亲都是可着宝钏喂,江遥捡漏。六个月之后江遥以辅食为主,你想他一个男孩子,那点**他吃不饱。

    母亲总是对他:‘这是妹妹,你要照顾她。”他其实也蛮喜欢这个粉嫩的宝宝,他两穿同色系的衣服。

    “这两个娃娃是菩萨坐前的童子转世吧?”“好可爱呀。”人们都喜欢逗哄他两。

    “遥哥哥,”宝钏喊他。

    “你是要哥哥吗?”江遥领着她,“哥哥带你玩。”

    他跟随师父学艺之前,他和宝钏形影不离,出则同行,入则同息。

    他们就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母亲希望他们永远相互关爱,可是他辜负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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