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最疼爱这个孙女,虽然平时有些疲懒些,但真正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认认真真不怕吃苦,非常的有毅力。

    看着满院子里的孙子重孙们,老爷子虽然面上严厉,眼里头嫌弃,但心里头其实还是很满足的。

    在战场的时候,他是怎么也不敢想自己有一会儿孙满堂,并且个个孝顺都是好孩子。

    老爷子满意的踏着苍劲有力的步伐离开了,这边老爷子刚离开,那边众人像是鱼儿入水一般的四散开来,总算是解放了。

    在爷爷(祖爷爷)面前,他们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恐哪点做的不好?给爷爷有找茬的机会,替他们松松筋骨,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终于解散了,陆青海兄弟带着各自的儿子与青山他们告别,终于可以各回各家了。

    或许是因为活动的太厉害的原因,每个人都感觉饥肠辘辘的,平时他们可没有这么饿,都想着赶紧回去用早食。

    七则是拖着锦绣慢慢的向后院走去,这丫头就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直喊累的慌走不动了,让她扶着走,也不瞧瞧她年龄可是比自己还要大两岁呢,这得多大的脸!

    陆锦绣:……贼嘻嘻的笑着,表示在姑姑面前可以不用有脸。

    陆青柒:……没脸没皮着真是强大。

    当两人赶到后院开始洗漱的时候,其他人早已洗漱完毕,已经聚集在饭厅里,这段时间每日的早食根本就不用人喊,都特别的积极。

    用食的时候,七注意到这都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二哥似乎还是没有跟二嫂话。

    好几次她发现二哥笑着与她着话时,一看到二嫂过来的时候,笑意就下意识的敛去,转身就离开。

    七也看出二嫂也在积极的弥补,尽管二哥不和她话,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二哥,每日里笑脸相迎。

    二哥的表现让七有些奇怪,这不应该呀,二哥虽然性格二了些,有些孩子气,但平时也是个疼娘子的人,这次的气性好像有些太大了。

    如果真是因为顶撞娘和粮食的事情,不应该生气这么久,再娘第二就已经原谅嫂子了。

    而且二嫂这段时间表现的也很好,也没有在回娘家,二哥应该也能看得见的,看来中间或许还有其他的事情。

    或许有时间她该去套套二哥的话了。

    ……

    层层锦纱围住的檀木床内,少年张开了紧闭的双眸,沉寂的眼神划过一丝光彩很快就消失不见。

    少年坐起身子,长长的乌发披散在脑后,撩起了床边的锦纱,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刚睡醒的他带着一丝慵懒,苍白的脸颊上透着点点红晕,一双勾饶桃花眼迷茫的看着前方,有种别样的风彩。

    那不浓不淡的微微上斜的剑眉,那高挺的鼻梁,那绝美的唇形,无一不显示着这少年的容貌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他赤脚踩在了木地板上,这地板是专门铺设的,也是为了冬日不接地气能阻止些凉意。

    这少年就是温故,赤脚走到衣架旁,穿上奶娘昨夜就准备好的衣物。

    墨色上好轻薄暗纹锦绸做成的窄袖长袍穿上温故纤细修长的身上,搭配上一条同色系的金丝镶玉束腰,更显出他的贵气逼人。

    穿好衣物的温故正在走动间,一声饱含着担心,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唉呀,主子你怎么不穿鞋啊?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得了。”奶娘赵氏一边赶紧去帮主子拿鞋,一边忍不住的着。

    这几好不容易把病养好了,身体都轻减了很多可不能再生病了。

    温故温和的看着奶娘,任由她把自己拉到了床边坐下,任由她帮自己穿上锦鞋。

    “主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时辰还早呢。”奶娘心疼的一直在碎碎念,手上的动作确非常轻柔。

    温故并未打断她,奶娘从照顾他长大,他知道奶娘是因为心疼他。

    穿好鞋子,温故起身坐在了铜镜前,任由奶娘帮他梳发,从到大,他从未自己梳过发。

    奶娘动作轻柔,很快就用玉冠把顶上的乌发束成了发髻,从玉冠两边垂下来两条墨绿色丝质冠带,乌发留有一束垂于脑后。

    梳好发后,奶娘又被主子惊艳到楞神,如今还未完全长成人就如茨俊美,她都能想象主子成年后如何的风神俊茂。

    奶娘如此楞神,温故一向敏感又怎会不知?这场景每日都要发生一次,温故无奈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温故站起身,随手整理衣物因为坐下产生的褶皱,神色平淡的向外走去。

    “别跟着我,我就在院中走走。”刚想跟上来的奶娘被迫停下了脚步。

    院中栽了几棵桃树,如今已经长得很粗壮,他来晚了,没来得及欣赏桃树开满桃花的样子,想必那时候一定非常漂亮,清风徐来,枝条摇摆,片片花瓣随风飘舞,怎是一个美字?

    如今上面结满了大大的桃子,如幼儿拳头大,躲藏在枝枝叶叶之中,半遮半掩像个害羞的姑娘,想必再过不久桃子就能成熟了。

    温故平静的目光从这些桃树身上越过,踏着坚定的步子在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回荡着陆姑娘的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他越来越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因为先体弱,身体五脏六腑循环不畅一直在衰竭,无论是爷爷还是照顾他的奶娘管家还有下人,都把他当做一个瓷娃娃般的照顾,只要看到他稍做活动都大惊怪,唯恐会导致他身体上的不舒服,劝他静养休息。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怎么动了,他尤其不喜他们这些人大惊怪的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身体也是一直不见好,几乎终日与药为伍,他如今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不如七八岁的孩子有力气,走不了太长时间就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要不是他命好,生在了护国府,是护国大将军唯一的孙子,自就精心的养护着,不定他早已不存在。

    因为他的身体爷爷带他求遍的各地的名医,确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最后还是求到了护国寺大师明悟座下,大师是得道高僧医术高超,只是已多年不见外人只见有缘人。

    爷爷为了他整整在护国寺外风雨无阻求了整整四十九日,最终明悟大师因为爷爷的诚意,又念在爷爷曾经劳苦功高打败了外敌,守护住了大桑国,才破例为他诊治。

    不曾想到他的身体差到如簇步,他是先的病症,明悟大师只能尽力为他续命,却也无法根治,他能顺利长到这么大,实在是多亏了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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