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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只今

第99章 七经八脉多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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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怕是撞客着了,”有人说道:“要不请高僧来做法吧!”

    “高僧也救不了他!咯咯咯……”马驳嘴里忽然发出了女子的声音,这让众人更加惊恐诧异。

    “我们死的好惨啊!让高僧来帮我们超度吧!”马驳阴森森地说道:“我们十一个姐妹呢,每个人都要给念七七四十九遍往生咒才行,少一遍都不成。”

    此时已经农历十四,月光映照下的十里亭显得鬼气森森。

    马驳的发髻在挣扎中散开了,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让他看上去更加骇人。

    “驳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父亲啊!”滇南王想要唤醒儿子。

    “王爷,你不记得我啦?”马驳忽然柔声向滇南王说道:“我是红萼呀!”

    “你……”滇南王似乎被吓到了:“你是哪个红萼?”

    “就是那个唱杨柳枝最好听的红萼,您不是最喜欢听我唱了吗?您还赏过我一支珠钗呢!”马驳神态娇羞地看了滇南王一眼:“想起来了吗?”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滇南王的一个侍从惊恐地问道。

    “是啊,我是死了。可我投不了胎,好苦啊!”

    “那你也不要缠着二公子。”

    “是他害死的我,我只能缠着他。”

    “别胡说!”

    “我没胡说,你们都以为我是被土匪抢上山折磨死的。其实我是被二公子给杀的,他还把我的脚踝骨剔下来,和其他姐妹的一起做成手串带在身上,让我们永远陪着他。”

    “还有我,我叫春珊,是王府玉工穆俭的小女儿,二公子说他喜欢我,我把自己给了他。可眼看着肚子大了,他又不肯娶我,我爹娘只能把我嫁给别人。二公子说我水性杨花,把我骗出城杀了。”

    “还有我……”

    “还有我……”

    “不要让他再说下去了!把他的嘴堵住!”滇南王意识到大事不妙:“驳儿中了邪胡言乱语,赶快找人给他驱邪!”

    “咯咯咯……”马驳笑得诡异瘆人。

    他轻快地跳起来,像女人那样扭捏的跑着,但是却十分灵活,谁也抓不到。

    “没有用的,我们今天就要带二公子走。”马驳边跑边说:“我们不离开他,他也不许离开我们!”

    苏好意这时已经看傻眼了,说实话,她长这么大泄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幽荦这时已经把笛子放下了,借着月光打量着苏好意。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长久地看着她的脸。

    苏好意的眼睛灵气和媚气各占一半,哪怕侧着看也依旧美得很。

    最迷人的还有那张小嘴,唇瓣永远那么粉透润泽,宜嗔宜喜。

    “马驳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苏好意向幽荦求证:“喂,你发什么呆?”

    幽荦被她推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这当然是我的功劳了,我可是言出必行。”

    “你就那么比划两下,他就中邪了?”尽管是亲眼所见,苏好意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里头是有大学问的,心子,我之前就说让你拜我为师,怎么样,心动了吧?”幽荦得意道。

    “我可不敢,你这法子也太邪门儿了。”此时苏好意还真有点儿怕他:“你该不会是给马驳下蛊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个样子?”

    “哼,我要是会下蛊,早给你下蛊了。”幽荦哭笑不得道:“咱们快点儿回去吧,城门要关了。”

    “那他会怎样?”苏好意指了指依旧在折腾的马驳问。

    “他熬不过今晚的。”幽荦语气轻松地说道:“不信的话,明天你就能听到他的死讯了。”

    两个人悄悄地走远了,那边正乱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法子这么管用,那天咱们去救木惹儿公主的时候,你怎么不用呢?”苏好意不解。

    “不怕跟你讲,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也是个大夫。”幽荦挺了挺后背说道:“不过也通巫术,因为巫医不分家。其实,有的人在七经八脉之外还有一脉,叫做鬼脉。”

    “鬼脉?那是什么东西?”苏好意听得一头雾水。

    “所谓的鬼脉,就是能够与幽冥之物相勾连。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街上见到马驳,当时他手上带了一串东西。”幽荦提醒苏好意:“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人骨。”

    “很多崇佛的人也会佩戴人骨的念珠或手串。”苏好意道。

    “话虽如此,但一般人佩戴的人骨念珠和手串往往都是得道高僧或比丘尼圆寂后的骨殖做的。马驳手上戴的那串一看就是年轻女子的骨头,你可曾听说年轻圆寂的得道女尼么?”幽荦反问:“他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喜欢把女子的脚踝骨剔下来,打磨后做成手串。还记得当时咱们在地窖外面看到他抓住木惹儿的脚踝,应该也是想剔她的脚踝骨。”

    “连什么样人的骨头你都看得出来?”苏好意悚然而惊:“说明你平时就没少看过这东西。你该不会也像马驳一样,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那还用说,我见过的可比他见过的多了。”幽荦竟没否认:“不过我研究的那些都已经是枯骨了,为的是提高医术。”

    “好了好了,我最怕这些。你又把话题扯远了,你还没回答我,那天在地窖里为什么不用这招呢?”苏好意道。

    “你看我的笛子好像无声,其实只不过是人听不到而已,是吹给鬼听的。”幽荦得意的说:“换句话说,就是要引发他的鬼脉。那天在地窖里,一没月光,二来又太狭窄,根本没法引来灵物。所以就不能用。”

    “我不信。”苏好意坚决地摇头:“兰台公子说,世上根本没有鬼。”

    “你听那胎里坏的做什么?”幽荦简直听不得司马兰台的名字:“他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你跟我说实话,别装神弄鬼的。”苏好意道。

    “行行行,就知道瞒不过你。”幽荦叹口气说道:“鬼脉那东西听上去玄之又玄,其实就是一个人心怀的鬼胎。我断定马驳身上有很多条人命,那些可怜的女人虽然死了,可马驳却记得所有的经过。我吹的鬼曲会激发他心里的这些过往,他不是想要这些女人一直陪着他吗?所以在他心里,这些女子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他身边,那就让她们一一现身好了。”

    “这法子也太可怕了,简直杀人于无形。”苏好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还是离你远些好,免得哪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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