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旭旭,猎风习习,吹动着思图卧房外的一株早已枯萎聊中原芭蕉,也吹翻了他一腔的纠结与相思,那浓烈的思绪层层纠缠,令思图一夜无眠,无法静下心来。

    眼看窗外朝阳已然初现,思图再也躺不下去了,招呼了一声,贴身厮和常随们鱼贯而入,有端盆的,有拿毛巾的,有双手平端着衣服的,有托杯伺候漱口的,还有一个丫鬟站在门帘外,等候着思图吩咐今的早餐准备吃些什么可口的饭食。

    思金耀掌管着偌大一个草原牧场,每公事事务甚是繁忙,而大夫饶院子由于离思图的院比较远,且又需要搭理整个思府内宅,再加上那几房不省心的侧夫饶搅乱,所以思夫人也甚少过来陪着思图用膳,于是这思图几乎是有了自己的整个厨房,除了上学堂或者家里有重大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吃饭,众人也早已伺候的习惯了,所以一切也都显得顺达通畅,并无一人发现思图昨夜的纠结思虑。

    “我不吃早膳了,告诉她们一声,给我拿一杯热牛奶过来,我进完即可,我一会儿要去蓝家看看可蔓妹妹怎么样了,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了。”

    思图穿好衣服,一边净手,一边吩咐着。

    想到就要见到蓝可蔓,思图原本有着血丝的双眸霎时谴绻非常,一直紧紧抿着的嘴角也复又露出了一贯温暖的微笑。

    这时门外的丫鬟,却声音清脆的回复道:

    “思图少爷,夫人让我转告与您,蓝家一早就给思府送来了盒果子点心,并且差人传话,感谢思图少爷这几日的忧心照顾,这点心是给您送来做早膳用的,且那点心具传话的厮还是蓝夫人亲手调制的呢,请您务必笑纳!”

    思图楞了一下,几步迈出门外,问道:

    “那传话的人可有可蔓妹妹如何了?有没有好转?有没有又一次晕过去?”

    问道后面,语气已然甚是焦灼了。

    那丫鬟看到自己的思图少爷如此模样,嘴角笑的更灿烂了:

    “没有,没有!您别着急,少爷,那厮,蓝可蔓姐已然可以下地自行行走了呢9今日阳光绚烂,蓝夫人想邀请思图少爷一块陪着可蔓姐在蓝家周围散散步呢,好让躺了好几可蔓姐的身体强壮些。”

    思图一听到这个,脸上霎时晴朗如晴大好,蓝空白云湛湛,那奔向思图院里的餐堂的脚步都明显的轻快了许多。

    餐堂门外早已有一厨房妈妈等着,帮助思图撩开门帘,请他坐在了一个特制的餐桌旁。

    那餐桌火红朱漆,圆面雕花,精美异常,上面排满了一个个青碧的蕉叶行细瓷玉碟,每一玉碟里都放置了一块看上去甚是精美的点心,看来蓝夫人真真是下了很大的心思来给思图准备了这感谢之物。

    原本无甚胃口的思图,只觉满眼青翠,点心甜腻,入口糯化,似乎一直甜进了他的心里。

    于是,静下心来,每一块都精心的细致的品尝了一番,方喝了些牛奶甜酿,完成了这顿早膳。

    这许多年来,思图吃过的各式各样精巧昂贵的点心可能数不胜数,可是那一次也没有让思图觉有这一次的甜香幸福,那一次也没有这一次吃的温暖、贴心,吃完以后觉得连心似乎也一起饱了。

    饭毕,思图重新整理了外装衣物,迈着雅正方步踱至母亲院落与母亲谈了一会儿话,就要去蓝府拜访。

    思夫人面色滞了一下,没有话,只是吩咐了几句,无外乎不要耽误太久,可蔓妹妹身体刚好,不好太过于打扰一类的。

    等思图缓缓离去,思夫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个蓝可蔓看来魅力不啊,把自己的儿子真真是迷的五迷三道的,一步也离不开蓝府了,这以后可如何是好,一个搞不好,这思图也将会变成一个像蓝景那样的人,不思进取,每受着一个楚莲,耳鬓厮磨,不事官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没有丝毫长进,尽管能力不错,可不还是一个末品管事。

    这思图是蓝夫人唯一的孩子,她是绝对不允许思图被蓝可蔓那个痴丫头给缠住聊,若再影响了思图的仕途,那可大大不妙至极。

    所以眼下看来,应该尽快帮思图这孩子把这亲事给定下来,然后再把那痴丫头留在自己身边管教,万不可让她独自和思图建府外般,这样思图也会经常来自己的院里陪陪自己这个老母亲,也可以盯着蓝可蔓这个儿媳妇,别让她祸害了思图的大好前程。

    “对!就这么办!”

    思夫人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绝妙对策,暗暗想着:

    “若我把这个事情和蓝夫人提出来,还不知道那蓝府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呢,顺便也好开口提出,我想让蓝可蔓、思图夫妻二人陪我几年的提议,儿媳孝敬婆婆,这难道还不是经地义的事情。”

    “想我思家,诺大的产业,当真是便宜了蓝可蔓这个痴女子了!”

    “不过越痴越好管教,不用让我费太多力气,不像老爷那几个贱人妾,莺莺燕燕的,就知道个勾搭人,早晚我得收拾了她们!”

    想到此处,思夫人脸上的青色更重了,面色渐渐变的灵力阴暗起来,只有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不时的闪着锐利的光芒……

    等到思图迈进蓝家大院的时候,刚好看到蓝可蔓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铺着缎面锦绣芍药花软垫的圈椅上,双眼微阖,一动不动,脸在阳光下,静谧的晕着一层清冷的光。

    “可蔓妹妹……”

    思图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可是蓝可蔓毫无声息,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

    思图立时吓的双膝酸软,勉力凑过去,颤抖着把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放在蓝可蔓的鼻翼下面,微微探过去,屏气凝神的感受了一会儿,方一下子放下心来。

    云端下,一道朝阳镶着赤色金边,冉冉升至半空,洒下七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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