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冬暖目光一转,落在屋檐下方一处角落。

    陈香正躲在那处角落的窗口后,远远的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接触到这个眼神,她直接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慌忙移开了视线。

    然而,等到她平复心情再去看时,女孩却没盯着这边了,这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面对众人的质疑,纪冬暖什么也没说,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目光突然落在陈立身上,然后大步向前,一下子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你你……你干啥!”

    陈立吓得还以为纪冬暖是要打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纪冬暖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你大声告诉大家,你有没有害人摔下树,兔子是不是你偷的?”

    陈立用力的想要甩开,但纪冬暖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面对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舌头有些打结,但还是咬着牙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是听不懂吗?”

    “好!”

    纪冬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冷不丁将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你个死丫头,你居然敢对俺儿子动手,老娘撕了你!”张寡妇登时双眼赤红,眼看着就要扑上来。

    站在纪冬暖附近的纪卫民,二话不说就挡在了前头,一边擒住她的手腕,一边抬脚在她腿弯里用力一顶!

    张寡妇疼得脸色扭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她嘴里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乡亲们,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呀,简直太欺负人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老天爷怎么也不降道雷劈死你们!”

    但任凭她如何叫唤咒骂,纪卫民就是冷着一张脸不松手。

    村民们瞧着可怜,但畏惧纪卫民的眼神却不敢吭声。

    纪冬暖连眼角都没落在张寡妇身上,而是趁着陈立摔倒之际,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将他的两只鞋子脱了下来!

    “你个肥猪,你放开我!”陈立一边挣扎一边叫唤。

    纪冬暖将两只鞋子底朝外,直接对着他的脸,“看看这是什么?”

    陈立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脖子,接着瞪大了眼睛。

    鞋底很脏,但上面却沾染了一些橙黄色的粘稠物体,里面似乎还掺杂了几根草叶以及白色的絮状物……

    “我哪知道这是啥?”

    陈立不服气的质问,显然没意识到这代表什么。

    纪卫国一脸看不下去的神情,上来就要揪纪冬暖的衣领,同时在嘴里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别太过分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你爹妈不管你,我来管……”

    他话还没说完,就差点被一只鞋子怼上脸,后面的话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纪冬暖转首看着他,一双眸子里没有半丝波澜,漆黑一片,莫名让人胆寒。

    明明没有开口,那眼神却像是在说:闭嘴!

    纪卫国哪想到一个小姑娘的气势能这么唬人,完全傻在了那里,等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屈辱至极,恼羞成怒之下哪还顾得上那只鞋。

    却在他又要动手之际,有人叫出了声。

    “等等,那鞋底上是啥?”

    “看起来像是柿子肉……这季节刚好是柿子结果的时候呀!”

    “但是咱村里头,没人种柿子树啊。”

    “有可能是野生的,之前我去山里见到过!”

    “你们看,那白色的不会是兔毛吧?”

    周围人纷纷围了上来,对着纪冬暖手里的鞋子议论纷纷。

    听到“兔毛”两个字,陈立吓得立马从地上弹起,伸手就要来抢纪冬暖手里的鞋。

    但纪冬暖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她轻巧的后退一步,对方就扑了个空。

    “这就是你偷兔兔的证据!”

    纪冬暖扬着手里的鞋子。

    陈立哆嗦着嘴唇,终于开始怕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反驳道:“凭啥你说是证据就是证据……”

    纪春上前看了鞋子一眼,表情很是气愤。

    之前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些事真是陈立这么小一个孩子做的,但事实的真相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惊愕于如此恶毒的心思!

    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养兔子的屋子,在入山口的地方,门口正好就有一棵野生的柿子树,有些熟透的柿子会掉在路上,你肯定是没注意,踩上了那些柿子吧!

    最重要的是,这上面竟然还沾上了喂养兔子的草和兔毛,这足以证明你今天去过我们家养兔的屋子,那些兔子又正好都不见了,不是你偷的又是谁偷的?”

    听纪春这么一分析,众人恍然大悟。

    关键是,这事儿还没得辩。

    村里只有纪冬暖一家养了兔子,别人都不知道这些兔子被养在哪里,偏偏陈立的脚下沾上了兔毛。

    仅仅是兔毛就足够让人怀疑了,更别说还有柿子泥和喂兔子的草。

    柿子树村里头也没有,但是去兔屋的路上却长了一棵野生的。

    一两个点,还能说是巧合,但这么多巧合结合在一起,分明就是证据确凿!

    陈立肯定去过纪冬暖家的兔屋,而且还偷走了兔子,可他却完全否认,甚至反咬一口,说纪冬暖一家欺负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要脸的人!

    而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帮这种人说话,围观的人们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羞愧到极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没想到这一家子是这样的人!”

    “心眼子咋这坏哟,偷了人的东西,还要这般诬赖人!”

    “这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的坏东西,亏老子还帮她家讲话!”

    “幸好老子英明神武,早看出这娘们是在放屁,不像有些人,脑子里给挤出了粪,还帮人家出头呢!”

    人群中议论着,嘲讽的目光不住的往先前帮张寡妇说话的纪家人看去,都说他们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子,完全被张寡妇耍得团团转。

    纪卫国顿时脸就黑了,想张嘴反驳两句来着,却又无话可说。

    苗金凤只觉得丢脸至极,一把揪住纪卫国的衣服,灰溜溜的跑了。

    这种事情自然有村长来处理,如今真相大白,大家也就没心思看热闹了,正要散场的。

    哪知,一个人影冲出,立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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