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梅还不知道外面事情闹得那么大,倒是父母出去看了一趟热闹后,回来就吵了起来。

    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竟是为了父亲替对面张寡妇出头的事,

    纪月梅心里一阵烦躁,生怕被波及,便没去搭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叫声,立即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床单居然被浸成了红色。

    掀开被子,一只兔子瘫软在床上,脖子上被栓了一条绳子,绑在床头上。

    它微阖着双眼,呼吸急促,时不时的低头舔一下自己的肚皮,咬下一大块毛来,但动作十分艰难。

    有暗红的血迹从它身上流淌出来。

    纪月梅吓得脸都白了,这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要死了吧?

    下午的时候,纪月梅在家门口路过时,就见陈立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路过,于是就好奇去问了一下。

    陈立说,这兔子是他养的。

    她早就想养长毛兔了,见陈立是个孝子,又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于是就说愿意用好吃的零食跟他换。

    听她将那些零食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陈立咽了下口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做完交易,双方都是美滋滋的。

    陈立没想到一只兔子居然能换这么多好吃;而纪月梅也没想到一袋子零食居然能换来一只兔子!

    这兔子虽然有点秃,但胖乎乎的,看起来没啥问题。

    不过她还没想好要养在哪里,也没有经验,于是就暂时拴在了床头,拿了一床旧床单垫了一下。

    哪知道,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出事了。

    纪月梅咬牙切齿的嘀咕:“我就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一袋零食换一只兔子,本来是血赚的,却没想到这兔子是有病的,根本就活不长了。

    想到陈立当时那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她真是恨不得逮着那小子狠狠抽一顿才好。

    床上这么多血,别提有多晦气了,而她也不想看到,这只兔子死在她的床上。

    纪月梅连着床单抱起兔子,先是想着找陈立讨个说法,可这兔子死在她手里,别人明显可以赖账。

    而经过这么一遭,她隐隐想起了上辈子有关张寡妇家的事,最终只能吃了这一闷亏。

    她心疼自己的那一袋子零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兔子死了也很不甘心,要不是兔子得了病,她索性就吃了算了……

    对了,她不敢吃,不见得别人不敢吃啊!

    纪冬暖嘴巴那么馋,而且又喜欢吃兔肉,她要看到了这些兔子,会舍得不吃吗?

    吃了得病死的兔子,肯定也要得病的!

    就算纪冬暖没吃,一只死兔子也够膈应人的了……

    于是,纪月梅就抱着兔子悄悄潜进了对面屋里,正好这会儿屋子里也没人。

    她摸黑进了纪冬暖的房间,将床单和兔子扔在了纪冬暖的床上就迅速离开了。

    就在这时,她跟找过来的张寡妇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纪冬暖见她站在路中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便问道:“堂姐,你怎么好像刚从我家出来?”

    纪月梅吓得心脏都差点飞出去了,强颜欢笑的敷衍了一句:“你、你看错了吧……”

    话音一落,她也不等别人再说什么,一溜烟进了自己家门。

    但她肯定没想到,自己刚进屋,门就被敲响了。

    “月梅啊,别走啊,我找你爹有事儿!”

    居然是张寡妇的声音。

    纪月梅还没反应过来,里面的纪卫国就立马站起身来,将她推开后打开了门,“张同志,你咋来了?”

    那客气又殷勤的模样,简直让苗金凤红了眼,冲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道:“纪卫国,老娘还没死呢,你脑子里就想着要续弦了?还是个寡妇,我呸,你也不怕被克死……”

    她冲着张寡妇就啐了一口,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纪卫国顿时黑了脸,正要教训来着,就见外头居然还跟着纪卫民等人,只能狠狠瞪了苗金凤一眼:“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是正常的同志关系,再无理取闹,老子休了你!”

    张寡妇眼底划过一抹阴沉,面上却是一副既委屈又惶恐的模样,“凤姐,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我跟纪大哥之间清清白白的,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实上,苗金凤也是全凭猜测,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但想到纪卫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休她,她这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反而越看这两人越不对劲。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很准。

    别人或许没察觉到什么,但敏锐如纪冬暖,已经在纪卫国和张寡妇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了。

    好巧不巧的,张寡妇出事,纪卫国第一个出头;而张寡妇要来纪家找人,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纪卫国。

    再联想起自己在张寡妇家看到的异常,她心里已是有了猜测,肯定跟真相八九不离十!

    不过,她才不会管别人家的闲事呢。

    张寡妇拿出那袋零食,问纪卫国有没有印象。

    纪卫国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纪月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不等她说点什么,苗金凤就冲了上去。

    谁也没想到的是,苗金凤抢过张寡妇手里的袋子后,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好你个贱人,还敢说跟我男人没关系!”

    张寡妇都被打懵了,捂着脸颊半天没回过神来,眼睛里一瞬间噙满了泪水,不敢置信道:“凤姐,你、你这是干啥呢?”

    农村人结婚生娃早,张寡妇虽然有了两个娃,但却只有三十出头,样貌又生得不错,比起在家做牛做马的苗金凤是强了不少的。

    此刻,她露出这么一个表情,那叫一个惹人生怜。

    苗金凤双眼通红,只觉得心里的妒意如火焰一般,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点着了。

    眼看着纪卫国露出一个痛惜的表情,她心里的火气更深,逮着人又甩了一个巴掌。

    “装零食的网兜是老娘亲手编的,里头的油纸也是老娘亲手垫的,就连也是老娘亲手放进去的!肯定是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了我男人,他才把这些吃的给了你,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就如疯了一般,她拽起张寡妇的头发就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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