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创酒楼工作,总觉着不如在盛美酒店干顺心,到底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总是有种别扭的感觉。曾和高师傅过,如果盛美酒店重新开业,可能的话还回去工作。高师傅在哪干都行,主要得能学到东西,能锻炼自己就行,谁在哪都不可能干一辈子。他我要是不干了和他一声就行,随时都可以走。

    在下一个周末我去了陈师傅那里。

    陈师傅那里还没有完全开业,一期工程刚刚结束,现在他们只做一些内部接待。

    他那里是个山庄,有餐饮、客房、洗浴、游泳馆,那是我在那个时候见到最大的餐饮了。

    陈师傅领我四处参观了一下,有很多地方正在施工,还没建完。

    当时已经营业的餐饮部叫我大开眼界。

    当时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到这样的地方来上班呢?心想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也会到这样的地方来上班,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

    参观完之后陈师傅对我:“这都没啥,就是地方大点,条件好一些,比地方的设备设施全一些。一般个人开的饭店不可能会投这么多钱,啥都买,地方只要够营业就校不用羡慕大地方,对厨师来都一样炒菜,主要还是看你菜炒的咋样,菜炒的不好屁都不是。”

    对陈师傅的表示认可。

    陈师傅:“菜炒的好哪都有人用,别以为地方大,档次高里面的人就厉害,这里面也有二百五,啥也不是的。”他跟我:“你好好干,把手艺学精了,到时候不用你找活,活自然会找你。像人家粤菜你看有几个是老广主动过来找活的,不都是咱们东北老板过去找人家,为啥?还不是人家厉害,菜做得地道儿,才去上门请的。”

    听了陈师傅的话心里挺激动,在心里跟自己一定要好好学,等自己当厨师的时候也要把厨房做成粤菜厨房那样,把菜做的和粤菜一样出名。

    和陈师傅了自己在新创酒楼的情况,也了自己的想法,陈师傅:“新创酒楼是个内部酒楼,不对外,在那里干活是挺舒服的,但是内部酒楼就是那样,没有什么竞争,只要是招待就得在自己酒楼吃,去外面吃回去报销不了,所以人家也不用担心生意好坏,几乎都一样。那里的厨师很少创新,没有社会酒楼发展的快。”然后:“要是觉得在那里学的差不多了换个地方也行,如果盛美重新开业保证换老板,换老板就得重新找厨师,你回去也行,还能跟新厨师多学点东西。”

    他问我:“回去之后准备干啥?”

    我:“还是干水案,在底下多练练。”

    他:“对,多在底下练练,在底下才能学东西,上了灶台就学不到啥了,也不爱学了。”

    从陈师傅那回来开始安心地做工作,平时的话更少了。和三个川菜师傅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虽然经过上次“鞠躬事件”之后有点改变,但人都是自私的,谁当了师傅之后还被手底下的弟给埋汰了也不好受,人心不会那么宽广,面子上不心里头也是有忌讳的。

    三个水案依然是把自己的活干完之后争分夺秒的去撩服务员,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孜孜不倦的奋斗着。

    我每上班之后开始干活,自己的活干完之后开始收拾卫生。

    我负责的操作台、操作架、冰柜、冰箱到啥时候都是干净的,冰箱里的原料永远都是规规矩矩、整整齐齐,有时候看到自己看着都感觉很满意。跟自己如果有一自己管理厨房卫生必须达到这个标准。

    活干完之后去帮王姐洗碗。我一去王姐就打开话匣子,叨叨咕咕的个没完,从哪个服务员和谁话了,了什么,到哪个水案让人家给骂了,骂到什么程度都会和我。

    反正她她的我干我的,我们俩谁也不耽误谁。

    赵姐对我很好,我的工作服还是她给洗,每到周末她回家之后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有时候是饺子,有时候是馅饼,还会从家把菜做好拿来我俩在寝室酌几杯。赵姐对我找对象的事非常上心,总是窜缀我和前面的服务员处对象,可是我的心不在这里,也没打算在这里长干,也就一笑了之。

    赵姐动不动就我傻,对此我从不反驳。

    新创酒楼里北四路很近,我去了一趟北四路,那些饭店还在,只是我原先干的抻面馆改成了理发店,英子和王姐工作的熏肉大饼店改成了米线店。

    一切都是物是人非,英子、王姐已经找不到了。

    赵姐问我如果现在见到英子会把她领回家当媳妇吗?我不知道,从来没考虑这事。

    九月下旬我又去了三台子,到了盛美酒店。

    发现酒店开门了,里面有人。

    我走进去,里面有一些人正在装修。原来的墙壁全换了,正在刮大白。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看到我,走过来问我找谁,我进来看看,以前在这里干过。

    她问我:“你以前在这里干什么了?”

    我:“在厨房做水案了。”

    她问:“水案?水案是干啥的?”

    我:“切菜配材。”

    她点了下头,又看了看我,问我:“问你个事,厨房的下水道怎么走的你知道吗?走的是外面哪个下水井?”

    我:“知道。”

    她:“太好了,鼓捣一上午了都没人知道,你知道太好了。”

    然后她站在大厅冲厨房大声喊:“冯立军——”

    估计是厨房的下水道堵了,他们不知道主干道在哪,到现在还没疏通开。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从厨房过来,脚上穿着水鞋。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那个女人:“喊我啥事?”

    气质女人指着我:“他在这里干过,知道下水道怎么走。”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对我:“那太好了。”然后问我:“你贵姓?”

    “姓谭。”我问:“是不是下水道堵了?”

    他:“是,堵了,通一上午也没通开。”

    “我过去看看。”

    进了厨房。

    下水道堵得非常严重,整个厨房地面全水,地上扔着几块砖头。我踩着砖头到了下水道口。下水道口全被水没过了,看不到里面的下水眼。把上衣脱下来叫中年男人拿着,然后蹲下去把手伸进下水道,在里面摸,慢慢的摸到了下水眼,一感觉下水眼里面没有东西,应该是主干道堵了。

    站起来甩了甩胳膊上的脏水,对中年男人:“可能是主干道堵了,咱们到外面看看。”

    中年男人挺感激的看着我,:“把你的胳膊都弄脏了。”

    我:“没事,你别把我衣服掉到水里就行,就那一件衣服。”

    中年男人笑笑,和我一起往外面走。路过大厅的时候气质女人看我光着膀子,胳膊还湿漉漉的,冲中年男人:“你咋叫谭下手呀?”

    我:“没事,我熟悉。”

    到了外面找到主干道下水井,打开井盖,看到下水井里面没事,可以肯定是厨房下水道到外面下水井这段堵了。

    对中年男人:“主干道堵了。”

    中年男人问:“那怎么办?怎么通?”

    我:“咱家的下水道太长,用竹坯子通不透,只能找高压水车来打一下才能打通。”

    中年男人问:“那哪有高压水车?”

    我:“厂内有,我找找电话。”

    往回走,气质女人问:“能通吗?”

    我:“能通,但得花钱。”

    女人:“花钱没事,能通开就校”

    我又踩着砖头心翼翼的进了厨房,在菜架子旁边的墙上找到了厂内清洁队的电话。以前下水道就堵过一次,找厂内清洁队过来用高压车疏通的,疏通完了请人家队长吃了顿饭,给拿了一条烟。还记得那个队长姓李,大嗓门,能喝酒,老板叫我陪着喝的酒。

    把电话号码抄下来,到了吧台把电话打过去。

    接电话的就是大嗓门,那边问:“谁呀,什么事?”

    我:“李哥,是我,盛美酒店。”

    那边“哦”了一声。

    我:“忘了李哥,我是盛美酒店的谭子。”

    那边:“哦,哦,想起来了。”我想他是想起那条烟了,不一定想起我。

    我:“李哥,还得麻烦你,这边的下水道又堵了。”

    他:“下水道堵了呀,今星期六我值班,班上没人走不开呀。”

    我赶紧:“李哥,我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呀,还得李哥帮忙,快,也就半个时就能疏通开,放心李哥,啥事弟弟都明白,知道咋办。”

    他:“那好吧,一会过去。”

    放下电话跟中年男人一会儿高压车过来,然后去洗手间洗洗脏胳膊。

    气质女人叫孙梅,中年男人叫冯立军,是夫妻俩,也是他们承包了盛美酒店。

    孙梅问我现在在哪干呢,我在铁西。问我那里怎么样,我挺好的,内部酒楼。

    我问:“这得装修多长时间?”

    冯立军:“还得十来。”

    我:“国庆节开不了业了。”

    他:“是,国庆开不了业。”

    孙梅:“准备国庆节之后开业,现在啥啥都没有呢?又增加了两个包房,准备装的好一些,专门招待领导,还准备上音响设备,好能够唱歌。”

    话的时候高压水车来了。

    还是高压水枪厉害,也就十五分钟下水道就通开了。

    孙梅问我:“给多少钱?”

    我:“二百吧。”

    她问:“二百块钱就行呀?”

    我:“今是周六,他也是干私活。”

    拿了二百块钱给了李哥,李哥今值班,哪不值班喝酒,我好的。

    我要走的时候孙梅两口子叫住我,然后到包房里坐下。

    孙梅:“谭,刚才我和立军我俩商量了一下,我们两口儿子是头一次干酒店,以前没做过,也没经验,看你这个人挺实惠的,准备想让你过来上这来上班,你看行吗?”

    我心里是想回来的,现在他们提出来想叫我过来上班正合我意。

    我:“我在那边正上着班,如果回来的话得回去和厨师长一下,他能找到人替我我倒是可以过来。”

    “那太好了,一看你就能答应。”冯立军显得很高兴,:“刚才你进厨房,二话没把衣服脱了光膀子用手去找下水眼,实话我挺感动,当时就想把你留下,一看你的人品就没的。”

    我笑笑。

    孙梅:“刚才你冯哥跟我了,他一我就相中你了,我们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你回去好好跟厨师长,就我是你姐,开饭店要你过来帮忙。”

    我:“行,回去我就。”

    孙梅问:“你在那边多少工资?到这里再加一百,你看行吧。”

    我:“行,这个你看我干活啥样再定,万一你看我干活不行兴许不用我呢。”

    她:“哪能呢。”

    “你放心谭子,我们俩口子这辈子都做不出那事来,咱们这算缘分,你来就帮着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换成别的人连管都不带管的,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冯立军。

    我:“没啥,我就是在这里干过,知道下水道怎么通,要是别的也不懂。”

    从盛美酒店出来回了新创酒楼。走的时候也没和孙梅他们两口子定死一定会过去,因为这边得和厨师长一下,找到替我的人才能走。虽然心里想回盛美,但找不到替我的人不能走,不能撂挑子,这是厨师这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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