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十二月份,气很冷了。

    这个期间给家里写过一封信,告诉家里现在还在盛美酒店工作,一切都很好,过年的时候回家。

    自打上次回家相亲之后一直没回家,很想母亲。

    凉了,不知道家里的柴火准备的怎么样,窗户上有没有贴塑料,母亲一个人在屋里冷不冷?省城没有下雪,不知道家里下雪没有,要是下雪了母亲千万别出门,路滑------

    忙完了坐在那就会想家,想母亲。

    母亲六十一了,虽然身体硬朗,可是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留在家里还是放心不下,有着惦记。

    啥话别了,就是自己穷,要是不穷也不会出来打工,要是家里有钱就会在家里娶个媳妇,守着母亲在老家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过几年生个大胖子,母亲在家带孙子,我和媳妇上山种地,也是好日子。因为穷在家不上媳妇,只能选择出来打工,出来打工不是为了媳妇,是为了给自己找条改变贫穷的出路。

    现在家里也行,我出来打工挣钱,五姐已经正式上班,也挣钱,虽然出嫁,但婆家家里还行,花不着五姐啥钱,五姐总回家照顾母亲,我多少还放心一些。

    打工出来一年多,家里大部分外债已经还清,还剩下点都是欠几个姐姐的,不着急,再有一年也能还上。母亲的身体挺好,不种地了,在家就算是开始享清福,唯独缺的是个儿媳妇,要是有个儿媳妇,再来个孙子或者孙女,那就更好了。

    我的婚事现在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我不着急,但是母亲,还有五个姐姐着急。我最好的打算是能够在家里个媳妇,就在家跟前儿,不图意长得多好看,只要体格好,能孝顺母亲,持家过日子就行,结了婚愿意和我到外面打工就打工,不愿意出来就在家照顾母亲,我在外面也放心不少。相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挣钱养活一家老还是没问题的。

    这只是个想法,很难实现。我家穷,在老家三里五屯都知道,没人愿意嫁给我。有闺女的人家都想把闺女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才好。这个不能人家当父母的势力,要是换在咱们身上也一样,咱们有闺女也希望自己闺女找个好婆家,家里富实,过日子也好过一些。就像上回回去相亲,那姑娘倒是没啥,和她交谈几句彼此印象都挺好,后来是人家父母一打听我家啥样,立时就不合适,所以没成。什么叫不合适,就是知道我家困难,比较穷,怕闺女嫁到我家跟着我吃苦受累,一句不合适给推过去了。

    从长这么大从来没感觉贫穷是什么错,也没觉得丢人,它就是一个现实,是我家的现状,没什么。时候就想,不就是没有新衣服穿吗?也没光屁股,照样有衣服穿不就行了。吃的虽然是玉米面大饼子,抗饿好吃就校没跟别人家孩子比过吃穿,知道也比不起,比也没啥必要,你吃好的我也没饿着,你穿好的我也没冻着。有时候觉着穿姐姐穿不聊衣服还挺舒服。母亲是穿一身带补丁的衣服把我们姐弟六人保护的安安全全温温暖暖,这就足够了。

    现在我的家比过去好多了,母亲知足,我也知足,至少不用再出去借钱过日子了,这就是最大的改变,日子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有比这更叫人高心事吗?

    穷不可怕,也没必要害怕,都三穷三富过到老,到底不管穷富,就看你有心没心能不能过一场日子了,只要有心,好好去过,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人不怕穷,就怕不过日子。

    母亲常一句话,“穷没扎根,富没落地”,人活着就得过,得对得起自己良心。日子是自己过的,钱是自己挣的,只要把良心摆正,搭辛苦过日子,日子没有过不好的。记得母亲的话,吃苦受累咱不怕,只要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那就行,总有一日子会好,也会取上媳妇,一样成家立业。

    厨房自打邢师傅来了之后,稳定一段时间。

    邢师傅和郭师傅在灶台上炒菜,我和李海娜二哥负责配菜,张涛带来的凉菜没走,大体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啥大的波动,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郭师傅在十二月份提出了辞职。正好陈师傅有个厨师下来了,人挺好,介绍到了盛美酒店。

    新来的厨师年轻,没我大,姓梁。但是人家学厨师早,已经炒两年菜了,炒菜水平还行,比郭师傅好,照邢师傅差点。

    梁师傅接替了郭师傅的位置,做了副厨。

    厨房经历了张涛、李剑寒、郭师傅的离职,现在彻底稳定下来。

    从十月八号开业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饭店生意一直很好。好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饭菜好吃,邢师傅的炒菜水平不比张涛差,在某些老材制作上比张涛还好。比如:酱焖鲫鱼、溜肉段,糖醋排骨等,这些老菜做的非常地道,客人都很喜欢。在九十年代中期省城饭店的饭菜还是以老菜为主,老百姓到饭店吃饭主要点的还是这些老菜。

    当时在三台子盛美酒店比较有名,主要原因就是饭菜做得好吃。

    生意好的第二个原因是孙梅在厂内的社交能力比较厉害,公关做得好。她和厂内的各级领导关系处得不错,加上本身长得好看,还能会道,很多领导都给面子,有很多领导,比如车间主任,工段长都是奔着她来的。

    开饭店有个能会道长得漂亮的老板娘也很招人。

    我和邢师傅关系处得不错。他这个人没那些道,大大咧咧的比较随和,大家都愿意和他交往。他喜欢喝酒,我也喜欢喝酒,没事时候我俩下了班就找个饭店喝点儿。俗话“喝酒喝厚了,耍钱耍薄了”,因为喝酒的关系我俩的感情也是日益增厚。

    在喝酒的时候邢师傅跟我了不少他的事。他是从老山前线下来的兵,那时候他年龄,上不了主战场,是在后方的战地医院做后勤,也算是在老山前线战斗过的人。问他那么怎么就上老山前线了,他是自己在部队不听话被派上去的。当他到上前线事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不怎么细,用他的话那就是“有带光荣花上去的,很少有带光荣花回来的”,他能回来就算捡条命。

    “邢师傅,你咋离婚了?”我问他。

    “作的,作的呗,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媳妇不就离婚了。”他,的时候看样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很是后悔。

    我问:“那你媳妇干啥的?”

    “我媳妇可厉害了。”起他的前妻来了精神,:“人家是省城电视台的外语主持人,老厉害了。”

    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忆着。

    “那你媳妇长得保证漂亮了。”

    “当然漂亮了,不漂亮我也不能要。”他:“谭子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啥样,年轻时候狂,那时候有号,在省城一提我没有不知道的,也他妈的威风好几年,现在这是岁数大了,不愿意在外面扯了------”

    好像他依然不怎么愿意提起自己以前的事。

    我问:“那你家庭条件好吧?”

    “我家庭条件好,也算是当官的家庭。”他,然后叹了口气,接着:“那都没用,到时候还得靠自己。”

    我:“家里条件好咋也管点儿事。”

    他:“那是,管事,咋不管呢。”

    我问:“你家老爷子干啥的?”

    他:“我家老爷子当官的,官还挺大,现在不行了,也都是因为我提前下来了,现在在家属于半身不遂,成的躺在床上,我妈照顾。”

    我:“那你妈挺累的,照顾老爷子,还得照顾你丫头。”

    “我妈在家累。”他:“但还行,家里有保姆。”

    “有保姆还行,老太太能轻快点。”

    通过和邢师傅交流多多少少的知道点他以前的事。他以前是混社会的,并且还挺有名有号,威风的时候就连三台子的大哥都给他面子。只是最近这几年开始收心过日子,不在社会上混了。

    这又是周末,赵姐过来了。

    赵姐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厨房正好忙完,张玲到厨房喊我有人找我,我知道是赵姐来了。

    来到大厅,赵姐坐在靠门口的桌子那笑吟吟的看我。

    见到赵姐十分高兴,看到她就和看到家姐一样亲牵

    “来了,姐。”

    “嗯,今休息,过来看看你。”

    “高师傅要和你一起过来,他没来?”我问。

    “也要来了,他孩子有点感冒,带孩子上医院了,没过来。”赵姐。

    我嗯了一声,问:“现在你们那咋样?”

    她:“还行,和以前一样。”

    这时张玲倒了一杯开水拿过来给赵姐,赵姐声:“谢谢!”

    张玲:“不用谢,应该的。”

    张玲走后赵姐:“姑娘挺会来事。”

    我:“还行,以前是服务员,干得挺好,上两吧台走了,她现在是吧台,还当过幼师呢。”

    赵姐往吧台那看了一眼,然后打趣道:“了解的挺详细,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没有,我俩不合适。”我。

    赵姐笑,“没处处咋知道不合适,有时间请人家吃顿饭,好好唠唠,一来二去的就处上了,我看姑娘挺好。”

    “姐,你咋和我姐她们一样,看着人家姑娘好就想给我处对象,处对象这个得讲缘分,没缘分没用,我和她没缘。”我。

    “好,不管你,愿意处就处,不愿意处拉到。”赵姐:“这两快入冬了,给你买件夹克。”

    赵姐把夹克从服装袋里拿出来,:“你试试,看看大。”

    看着夹克心里热乎乎的,对赵姐:“姐,咋又给我买衣服。”

    “你不是我弟吗,别墨迹,赶紧的穿上试试。”

    “有个姐真好。”

    把夹克穿在身上,不大不正合适,颜色也是我喜欢的棕红色。

    赵姐前后看我穿的挺合适,:“还怕买了,没成想正好,转过去我看看后面。”

    我转过身,赵姐看了看:“还行,挺合适。”

    我转过来准备把夹克脱下来,赵姐:“别脱了,穿着吧,你们这不快下班了吗。”

    我:“嗯,两点下班。”

    “大老远过来看你还不请姐吃顿饭,想让姐饿着肚子回去呀。”赵姐,有点撒娇的味道。

    我:“哪能呢,等我一会儿,我到厨房和厨师长一声,咱俩出去吃饭。”

    回到厨房和邢师傅了一声,然后和赵姐出了饭店。

    “姐,挺冷的,咱俩今吃火锅吧。”

    外面挺冷,准备和赵姐去吃火锅。

    赵姐:“行,挺长时间没吃火锅了,去吧。”

    和赵姐来到市场的火锅店,里面客人还不少,都是吃火锅的。在紧里面有个空位,我和赵姐坐下来,点了麻辣锅,要了肥牛和青菜。

    我问赵姐:“姐,今吃火锅,你也喝点白酒吧?”

    赵姐:“行,喝点白酒,但我喝不多,主要是陪你喝。”

    我:“行,喝多少算多少,咱俩要一瓶白酒,剩下的是我的。”

    赵姐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吃火锅有点热,她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里面穿着粉色的薄毛衫。她本来就白,脸被粉色的毛衫一衬显得妩媚娇嫩,不但吸引了我,就连旁边坐着吃火锅的男士也被吸引了眼球,动不动的就往她身上瞄。

    “姐,你今真漂亮。”我。

    赵姐:“去,别拿你姐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没看挺多男的都偷着瞅你。”

    “别瞎,哪来的。”完她四下瞅瞅,很害羞的样子。

    “真的。”

    她收回目光:“愿意看就看,反正也不掉肉。”

    我笑:“看美女养眼呀——”

    赵姐瞪了我一眼,:“赶紧的吃肉,一会不吃老了。”

    赵姐温柔、贤惠,是绝对的贤妻良母。

    过了一会儿我:“姐,你该找个对象了。”

    “你要我呀,一个离过婚的,不好找。”赵姐。

    我:“我看主要是你不想找,你要是想找那还不有的是。”

    “还有的是,大白菜呀。”赵姐看着我:“我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男方条件好的不能要我,要是条件不好的我还不想要人家,再对找对象都害怕了,要是再碰上一个不过日子的咋整。”

    “要是找的人还是像上个似的打我,让我跪着-----”

    我:“哪来那些不是饶,还是好人多。”

    赵姐叹了口气,:“看吧,就和你的,这个得凭缘分,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是呀,处对象这事,凭的就是缘分,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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