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平原,积雪已经彻底消融,草正努力的钻出嫩嫩的绿芽儿,给大地铺上一层轻柔的绿地毯,中间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蜿蜒的溪水潺潺流过,蓝色的湖泊散布其间。

    放眼望去,整个大地仿佛是一副美丽的图画,而在图画当中,则是一片片忽高忽低的灰蒙蒙的树林,这些树林把大地切成了一块块不规则的图案。

    在这春的气息里,一支的垂头丧气的队伍在原野上慢慢的前行,整个队伍死气沉沉,每张脸上都满含着疲倦,与明媚的春光形成强烈的反差。

    队伍的前面,是两个瘦弱的驽马,无精打采挪动着蹄子,骑在马上的刘备和关羽被晃得昏昏欲睡。

    “兄长,可否歇息一下?”

    刘备抬起右手放在眼睛上,看了看前方:

    “前方有个湖,且在那里休息。”

    到了湖边,队伍散了开来,80多饶队伍占据了一片不成比例的区域,好像每个人都在躲避着什么。

    刘备坐在湖边,默默地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关羽来到近旁坐下:

    “兄长,此番战马被劫,损失惨重,大哥打算如何向那公孙瓒应对?”

    刘备扭过头去,看了看正在喝水的两匹瘦马,眼前浮现出一个满脸草木灰的汉子猥亵的笑容,这两匹马是谢飞给他二人留下的。

    “我怎么能够要走玄德公所有的马呢?无论如何,都要给玄德公和关将军留下坐骑不是?”谢飞很仗义地。

    刘备转过头来,用手抠起一块石头抛进湖里,看着一圈圈散去的涟漪,没由来地叹了口气:

    “这些马匹来之不易,都是些西域良马,且大部都是骒马,还有些种马,这是公孙瓒打算建马场用的,耗费颇为巨大,每匹都在30万钱以上。兹事体大,公孙瓒专门派了大将单经前来办理,让你我相助,不料马匹被劫不,单经还折损在此处,公孙瓒必然大怒,此事定是不好相与。”

    刘备着双手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望着远处荡漾的湖水,脸上若有所思:

    “你我兄弟三人,自从黄巾贼起事以来,东征西杀亲冒矢石,意图建伟业于乱世。然而时运不济不助我,让你我兄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此番投奔公孙瓒乃是客军身份,去年征讨乌桓时,我等收编了500名乌桓骑兵,无论如何都要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公孙瓒这骑兵一直怀有贪念,我和他少年相识,对他颇为了解,性格暴躁嫉贤妒能,当前我等客居于此,虽他暂时顾忌颜面,怕下人耻笑,不会直接加害于我,但我等却是不得不防。”

    “此行之前,公孙瓒曾把这些人并入白马义从,大哥如何打算?”

    “现今这些骑兵已随翼德去了范阳,此番回去就范阳盗贼猖獗,等剿灭盗贼后自会前去,谅他公孙瓒也无话可。”

    刘备站起身来,跺了跺发麻的双脚:

    “现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向公孙瓒解释战马被劫,他必然要问是何人所劫,我等该如何作答?”

    关羽听了不由得一愣:

    “大哥,何不直是盗贼所劫?”

    “若是直毛贼所劫,实力相当还折损隶经,你我却全身而退,他必然怀疑我们畏敌怯战,甚至会怀疑我等勾结盗贼,定会攻讦你我,顺势吞并了我等兵马,这断然不可。”

    关羽顿时明白过来,略微沉思了一下道:

    “刘幽州与公孙瓒龃龉不断,不睦已久,公孙瓒早就想取而代之,不如就是刘虞劫走了买马匹,人多势众我等不敌,结果单经阵亡,我们死战得脱,大哥以为如何?”

    “公孙瓒身为下官从却不把刘虞放在眼里,若是刘虞所为,按照公孙瓒之为人定会相信,只是……”

    “大哥有何疑虑?”

    刘备沉思了许久,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声音低了下来:

    “刘幽州嫩室之胄,素来宽厚仁德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为下士人所敬仰,如今嫁祸与他,心中颇为不忍。”

    看着刘备的神态,关羽也是颇为尴尬,让刘备这种仁德之人做下作之事的确是难为他了。

    “大哥当宽下心来,刘幽州名满下,谅公孙瓒也不敢对他如何。我等处境艰辛,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日若是有了机会,在回报刘幽州也不迟。”

    “就依云长所言,我等先取道涿郡,见了翼德再行安排,当今各路诸侯起兵讨董,都在厉兵秣马调兵遣将,公孙瓒也定会参与其中,我等要早做打算,以求在这乱世安身立命,建功立业!”

    到最后,刘备已经是慷慨激昂,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整个人神采飞扬。

    这时候队伍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刘、关二人翻身上马,集合队伍向着涿郡方向前去。

    十后傍晚,刘备的队伍终于到达了涿郡,张飞带领的几百骑兵,这半年一直驻扎在涿郡范阳附近的一个村庄外,当刘备到达营寨时,早有人通报进去。

    不多时,营门大开,涌出一队骑兵,领头的大汉身高约1米85左右,身穿便服,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策马飞奔而来。

    身后的骑兵们出了营门以后则纷纷驻马侧立两旁,面容严肃地迎接自家将军。

    张飞策马来到刘、关二人面前,嘶叫着的战马尚未停稳,已然腾空而起跳下马来,对着二人纳头便拜,大嗓门随后响了起来:

    “弟张飞见过大哥二哥!”

    早已下马相迎的刘关二人上前扶起张飞,重逢后的兄弟们激动万分,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张飞的营寨扎的很专业,由于人数不多,占地不是很多,外部建有土墙,高约一米,宽约80公分,墙的外围是建墙取土留下的深沟,经过修整成为一条环绕整个营寨的壕沟,壕沟外设有鹿砦,土墙内设有多座望楼。

    营寨内,由于是长期驻扎,建有一排排整齐的木棚营,马厩单独设立在下风位置,粮秣库房并排建设在马厩不远除,营寨正中是一座相对较大的木棚,作为中军大堂,所有建筑物周围都挖有排水沟。

    营寨内的战马膘肥体壮,士兵们各个精神抖擞,状态相当不错。

    看得出,张飞对这支部队的建设是下了大功夫的,效果也是卓有成效。

    只有在这里,刘备才能真正感受到发自内心的自信,才真正表现出一个乱世英雄应有的气概,他端坐在一匹高大细长肌肉强壮有力的骏马上,围着营寨巡视了一整圈,关张二人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排着整齐队形的骑兵卫队。

    连日来时时刻刻笼罩在刘备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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