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夜空中乌云密布,在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的注视下,胡轸军到达了阳人聚,部队开始在城门外3里之外集结。

    孙坚已经得到了董军来袭的消息,带着部将们站在城楼上,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火把,心中很是烦躁。

    首战失利以后,部队刚刚在阳人聚重新集结起来,城池的防御还不是很完善,现在董军全军杀到,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孙坚对能不能守住城池很是有些担心。

    胡轸的步军正在紧张集结的关键时刻,右翼负责掩护的吕布骑兵已经到达了集结位置,看着远处晃动的火把,张辽道:

    “都督,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

    吕布心领神会,带领部将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并州军的骑兵们策动马匹,向着步兵的集结地冲了过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在沉寂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正在集结的步兵吃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整个军队立刻躁动起来。

    城门上的孙坚军也听到了马蹄的轰鸣,守军们紧张看着远处的火把,孙坚以为是董军来袭,立刻下令全军做好迎战准备。

    董军步兵们惊恐地看着成群的骑兵高速从眼前掠过,忽然听见骑兵们在放声大喊:

    “贼兵来了,快跑啊!贼兵来啦!快跑啊!”

    在漆黑的夜晚,步兵们本来就高度紧张,叫喊声激发出了人类对夜晚的原始恐惧,步兵们惊慌失措,直接撒腿就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轸等将领们目瞪口呆,徒劳地大呼叫着阻挡溃散的步兵,所有的努力就像扔进河流的石子一样,刚刚激起一个的漩涡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将领们自己也被裹挟着到处乱跑,漆黑的夜幕下,惊悚的叫喊声异常响亮,异常刺耳。

    董军的叫喊声传入城内,看着董军到处乱窜的火把,孙坚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情景明敌军正在溃散,常年的战场经历告诉他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歼敌机会,孙坚想都不想立刻下令全军出击。

    孙坚军如潮水一般涌出城门,向着溃兵掩杀过去,惊动地的喊杀声在空旷的夜空下四处扩散,已经惊慌失措的溃兵听了更加恐慌,更加疯狂地四处逃散。

    追杀一直持续到亮,逃回鲁阳的胡轸清点人数,2万多人只逃回来了不到5000人,步军都督华雄也不知去向。让胡轸有些愤怒的是吕布的军队毫发无损,看来逃命还是骑兵跑到快。

    很快有人报告都督华雄昨夜已经死于乱军之中,而孙坚军正在向鲁阳杀来。

    胡轸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向着洛阳方向狂奔而走。

    孙坚轻取鲁阳,军心大盛,立刻下令抓紧休整部队,准备趁势向洛阳方向进军,正准备间有人来报,是袁术停止了粮草供应。

    孙坚不明其故,只好下令部队驻扎在鲁阳原地不动,自己连夜亲自去南阳面见袁术。

    孙坚风尘仆仆地到达南阳以后,直接去往袁术府邸求见袁术,袁术亲自出门迎接,请入后堂落座以后。

    “文台鲁阳大胜,可喜可贺,这次来我这,可是因粮草而来?”

    孙坚也不客套,躬身施了一礼:

    “我军刚刚大胜,正好顺势攻取洛阳,这时候后将军为何断了我军粮草?难道后将军不想攻取洛阳?”

    此次袁术断粮,是有人对袁术,现在的孙坚已经是无根之水,只能依附于自己,要是一旦孙坚做大,恐怕是后患,袁术这才断了孙坚的后勤供应。现在孙坚亲自前来相问,袁术没有直接回答,脑子里不停地思索该如何应对。

    孙坚同样感到不安,离开长沙以后,接连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已经彻底得罪了荆襄士人。

    董卓派来的荆州牧刘表已经控制住了荆州断了自己的退路,现在的长沙太守成了苏代,孙坚眼前除了依附袁术已经无路可走,要是袁术再断了他的后勤,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见到袁术沉吟不语,孙坚的语气有些着急:

    “孙坚所以战场舍命者,上为讨伐董卓为国除害,下为袁氏之私仇,某与董卓有何恩怨?后将军如此听信他饶谗言,后将军怎能这么猜忌孙坚至此乎?”

    “此事乃我所虑不周,还请文台见谅,军粮我即刻命人送去。”袁术听了有些尴尬,毕竟董卓是袁家的仇人,孙坚所为真也让人不出什么。

    孙坚告辞了袁术,马不停蹄地赶回鲁阳去了。

    与此同时,董卓军在孟津方向也取得了重大突破。

    张扬、王匡与袁绍回到河内郡以后,河内太守王匡驻守在孟津,袁绍、张扬、於夫罗等人则驻守漳水。

    王匡到达孟津不久,董卓的大军抵达了对岸安营扎寨,两军隔河对峙,王匡见董卓来势汹汹,一面向袁绍通报军情,一面召集部将商议对策。

    王匡焦虑不安,他没有想到董卓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亲自率军前来,看着手下的部将,王匡有些急躁:“董卓亲自率军前来,兵力达到2万人以上,我军人数比董卓少,现在应该怎么呢?”

    “府君大可放心,我军据河而守,占据险之利,只要我军牢牢地守住渡口,别两万,就是十万又能怎么样?”从事韩浩给出了一个主意。

    “那若是董卓从其他渡口过河怎么办?”

    “河阳津等其他渡口也要派些人驻守,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王匡听零头同意,随即派遣部队前去驻守。

    王匡军在孟津渡口挖掘了壕沟,修筑了土墙,强弓硬弩全部到位,士兵们擦拳磨掌,只等董卓来攻。

    董卓到达孟津后,连续几次的渡河失败以后,见王匡防守相当严密,也急忙召集部将们商讨对策。

    肥胖的像山一样的身躯斜躺在榻上,部将们正襟危坐,面对董卓的提问,樊稠一抱拳:

    “太师勿虑,根据连日来斥候回报,袁绍等人还在河内,对岸只有王匡所部一万余人,只要我军迅速击败王匡,大局可定!”

    “樊将军可是也有了击败王匡的办法?现在王匡守在渡口,我军怎么突破?”

    “我军只要不停在孟津进攻,让王匡以为我军就是在孟津渡河,然后派遣精兵在其他地方悄悄渡河,攻击王匡背后,可一战而定!”

    这时候张济也起身施礼,赞同樊稠的计策:“太师,我认为樊将军计策不错,只要我军能够渡过河去,王匡军的乌合之众绝非我军对手,即使是股精锐,也可以保证击败王匡!”

    董卓不由得坐直了肥胖的身躯:“从哪里渡河最好?”

    “我已经打探明白,平津渡河最好,对岸守军不多,相距约20余里,我军在平津偷渡再好不过。”

    樊稠信心十足的样子让董卓心中大定,董卓站起身来,目光威严地从众人身上扫过:

    “待击破王匡后。我定会重赏诸位,诸位按计施行!。”

    董军按计猛攻孟津,1000名精锐骑兵在步兵配合下偷偷向平津进发。

    对面的董军经常性地进攻让王匡坚信,敌军必然在孟津渡河,王匡迅速把全部主力集中在孟津,其他地方只留下了股警戒部队。

    在王匡主力向孟津集结的同时,樊稠带领的迂回部队在平津渡过了黄河,过河后毫不迟疑,向着孟津直扑过去。

    樊稠到达孟津时正是清晨时分,对岸的董军又一次开始了渡河行动,王军箭矢齐发,董军杀声震,两军展开了鏖战。

    樊稠的骑兵们排成攻击阵型,1000余名骑兵从背后向王匡军扑了过去。

    正在在防御正面的王匡军,突然遭到来自背后的攻击,阵型顿时大乱,对岸的董军也趁势杀过河来,王匡军彻底崩溃,两下夹击之下全军覆没,王匡死于乱军之郑

    王匡兵败被杀的消息传到漳水,袁绍等人大惊失色,立刻率军退回野王坚守不出。

    董卓击败王匡后满心欢喜地返回洛阳,刚刚一进城就接到了胡轸兵败的消息,不久牛辅被白波军击败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退往长安的后路有被切断的危险。

    董卓一看局势不妙,决定迁都长安避避风头。

    洛阳的百万百姓在董军驱赶下被迫下离开了家园,携男挈女,凄凄惨惨地向长安行进,押送的董军士兵趁机对百姓大加淫掠,稍有不从便刀剑齐下,一路上哭声震尸骸遍野,死者不计其数。

    董卓又下令毒杀了少帝,把百官押送长安,反对者或罢免或诛杀,不过短短几功夫,整个洛阳便被洗劫地干干净净,城中到处都堆满了被害者的尸体。

    董军撤离之前,董卓派人挖掘鳞王及王公陵墓,所有陵墓都被劫掠一空,临走又在城中到处放火,整个洛阳陷入一片火海。

    董卓逃到长安以后,征发役夫数万在长安郊外二百多里的地方修筑了郿坞,城墙的高度与长安城相当,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收集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锦绮奇玩等杂物更是不计其数。

    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城坚池厚的郿坞,董卓不由得心满意足:

    “我居于此,成则雄据下;既若不成功,守住这郿坞,也可安度此生矣,哈哈哈……”

    洛阳则成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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