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前去打探消息的浑沮等人回来了,浑沮来不及休息,直接来向谢飞汇报。

    谢飞示意浑沮坐下,道:“这次去野王,打探到什么消息?”浑沮面色凝重,道:“军团长,这次去野王打探,得到了一个消息,於夫罗所部可能打算背叛联军。”

    谢飞听了心想,该来的迟早要来,开口问道:“消息从何而来,准确吗?”

    “我这次去野王,独孤部的人悄悄的找到我,向我了情况。据独孤雁讲,她的人发现了白波军派人联系了於夫罗,通过独孤氏在栾提部的内线得知,董卓西撤后,白波军试图联合胡人夺取洛阳,进而谋取控制河南尹一带。”

    “这次让你去找张府君,他怎么?”谢飞对有知遇之恩的张扬,内心很是尊重。

    浑沮道:“这次去并没有见到张府君,董卓逃离了洛阳,西迁长安,诸侯们听到消息后都去洛阳了,所以这次去并没有见到张府君和袁府君。我发现,这次去洛阳他们都没有带主力进军,只是带了部分轻骑,不知道何故。”

    谢飞心中已然明白,董卓西撤后,各路诸侯去了洛阳一看,已经是废墟一片,又不愿意追击董卓,纷纷撤军,声势浩大的讨董行动很快就要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诸侯割据,逐鹿中原。

    这时郡主插话进来问道:“独孤氏为何要给我贺兰部这些,是不是打算和我贺兰部合作对抗栾提部?”

    “郡主得没错,独孤氏不愿意叛乱,独孤雁好像与那刘豹还有些私仇。自从虎牢关之战之后,华夏军威震下,独孤氏这才想起跟我贺兰部合作,希望我们能够一起铲除栾提於夫罗。”

    虽然郡主给谢飞过一个大概,但谢飞对南匈奴势力的这种复杂构成并不能做到了如指掌,他向郡主望去,郡主立刻明白了,道:“夫君,南下的胡人虽都是为大汉戍边,内部的部落可是相当的多,大大数百个。其中栾提部就是现在的单于所在部落,栾提氏、独孤氏、呼延氏、须卜氏、丘林氏、公孙氏、乌氏氏、贺兰氏等等都是较大的部落。现在独孤氏、呼延氏、栾提氏、须卜氏势力最大,我们贺兰氏也曾带甲数千,唉……”

    历史上匈奴南迁以后,胡汉混杂,南迁的原游牧民族是汉王朝对付更北方不服管教的游牧民族忠实的打手,每次北击匈奴的主力军都是归化的南匈奴和羌胡部队。

    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在西汉年间争位之时,被郅支单于打成了猪头,呼韩邪单于被迫南迁归降汉朝,自此便拉开了了匈奴分裂的序幕。呼韩邪在汉军的帮助下击败北匈奴后回归王庭,其后裔旋即演变新的北匈奴,实际上东汉年间的北匈奴是呼韩邪单于一系的,如果只从匈奴传承来看与南匈奴已经是一脉相传。但是由于地缘政治因素,北方匈奴始终是汉王朝打击对象,南匈奴则一直作为汉朝忠实的打手存在,是征讨北方匈奴的主力军。南迁的匈奴人主要集中在河套周围、山西北部、甘肃东部的等八个郡安置,慢慢的又开始向河北、山东、河南等地迁徙,最终融入民族大家庭。

    《后汉书·窦宪传》中:“(窦)宪惧诛,自求击匈奴以赎死。会南单于请兵北伐,乃拜宪车骑将军,金印紫绶,官属依司空,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发北军五校、黎阳、雍营、缘边十二郡骑士,及羌胡兵出塞。次年,宪与秉各将四千骑及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万骑出朔方鸡鹿塞,南单于屯屠河,将万余骑出满夷谷,度辽将军邓鸿及缘边义从羌胡八千骑,与左贤王安国万骑出阳塞,皆会涿邪山。”

    大将军窦宪北击匈奴时,只有8千汉军,其余4万人由南匈奴和羌胡构成。

    窦宪的这次北击匈奴,被班固记载在《封燕然山铭》上,多年以来,“勒石燕然”成为后世功臣名将向往的高峰。长期以来,这段历史真实性受到质疑,很多人怀疑来自班固的杜撰,直到2017年7月底,中国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与蒙古国成吉思汗大学合作实地勘察,终于在蒙古国杭爱山发现了刻于东汉永元元年(公元89年)的摩崖石刻《封燕然山铭》,这一历史公案总算尘埃落定。

    此次出击,终结了中原王朝和匈奴长达数百年的战争。然而游牧文明并没有随着匈奴的消失而消失,新的草原文明不断崛起,争斗依然无休止的存在。

    自从第一次自然分工以来,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相爱相杀数千年,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数百年。双方从来没有分出胜负,这是社会生产力水平和自然环境因素共同决定的,不以饶意志为转移。所谓地理决定论,人类对自然环境的适应方式和能力取决所处环境的光、热、水、土四个基本要素,不管你是起源于什么文明的部族,到了草原自动演变成游牧,而到了光热水土敲适合耕种的中原地区则不可避免的学会了种地成为农耕,不能完成这个转变的根本就待不下去。直到最后,这一对难兄难弟同时被工业文明彻底打翻在地,人类社会进入新的文明时代。

    想想,那些为某一单个文明招魂的人,是多么的愚昧可笑。

    听了郡主完,谢飞问道:“我们和这个独孤氏关系怎么样?他们的话可信吗?”

    “独孤氏历来交好贺兰氏,自从贺兰氏公开脱离於夫罗以后,独孤氏受到了排挤。要是於夫罗存心反叛,胡人中数百个部落,反对的应该很多,独孤氏作为其中一个颇具实力的部落,一定会受到栾提氏的打压,这时候独孤氏需要外援,接触我们也是正常。”郡主回答。

    “於夫罗这个单于之位,现在拥护者多么?”谢飞对这个问题颇为关注,这关系到对付於夫罗的难易程度。

    浑沮道:“黄巾起事,於夫罗率兵征讨黄巾,部众损失惨重,各部怨声载道,这也是后来休屠各部另立单于的主要原因。现在跟随来的各部,名义上他还是单于,大家共同出兵,但是基本上除了呼延氏,其他人都不怎么听他号令了。”

    谢飞沉默良久道:“也就是,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迅速解决了栾提部,其他部落未必会与我们为敌,是这个意思吗?”

    郡主道:“可能为敌,也可能不为敌,这中间的变数是呼延部,其他部都是墙头草,谁强听谁的,不足为惧。至于独孤氏,要是我们能够联手击败栾提氏,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浑沮,这次你见到独孤雁那个丫头,可还是以前疯疯癫癫的样子么?”

    浑沮笑了笑道:“独孤郡主还是老样子,她还让我问候您来着。”

    蔡琰、赵真两人对这些事情也插不上话,坐在那静静的听着,忽然蔡琰问道:“浑军长,此次去打探,可有我父的消息?”

    浑沮望着蔡琰,微微躬身歉意的笑了笑:“夫人,我只听董卓西迁长安,子及朝廷百官都已经跟随去了长安。”

    蔡琰听了,脸上浮起镰淡的忧伤,郡主安慰道:“琰妹子不要着急,等过些日子,让夫君再去打探好不好?”

    蔡琰点头道:“谢谢岚姐姐,蔡琰没事。”

    谢飞看了心中一动,心想如果有机会一定把老丈人蔡邕接过来,而且要快,一旦落入王允那个心眼的家伙手里,老丈饶命可就没了。

    听完浑沮和郡主的情况介绍,谢飞陷入了沉思,於夫罗反叛这件事对他这个后来者来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怪的事,他所思考的,是如何在这个变局中给华夏军捞取点好处。要是现在自己束手旁观直接回到涅县,就可以远离暴风中心,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张扬在这件事上也是鼠首两端,根本拿他不能怎么样,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了解了所有情况,是不是应该扇动一下翅膀呢?

    许久,谢飞问道:“在野王的胡人各部,都大约有多少人马?”

    浑沮道:“独孤氏大约3000余人,其中约2000骑兵;呼延氏约5000人,骑兵3000人;栾提氏约人,骑兵约万人左右。其中栾提氏分3个地方驻扎。相距约5里之间,可以相互支援。其他大约还有60多个部落,合计大约3万余人。”

    谢飞接着问道:“你可知於夫罗、刘豹、呼厨泉等人在哪个营中?”

    浑沮回答,“这个倒是很清楚,於夫罗父子向来只在野王中军,现在於夫罗还没有回来,刘豹和呼厨泉从酸枣回来后一直留在中军。”

    谢飞又问到:“那个独孤氏的独孤雁怎么回事?现在独孤氏,呼延氏都是谁在主持?”

    “独孤氏现在有独孤雁主持,其父兄去年先后病亡,栾提氏一直想吞并独孤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呼延氏是有呼延赤石在主持,年约35岁,和栾提氏历来是时好时坏。至于其他各部,力量过于分散,不足为惧。”郡主道。

    谢飞听完不在犹豫,拍案而起:“立刻把徐晃赵云等人叫来开会,我军明日一早,开赴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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