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自己也产生了动摇,他的心中后悔不迭,要是按照独孤雁的提议带着兵器就好了,他有心回去取兵器,可是看看两边长矛林立的军阵,若就这么跑了立刻就成了众饶笑柄,那脸可真就丢大了。

    “面子害死人啊!”

    谢飞心中不停地骂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地对陈颖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迎着关羽走了过去。

    “子云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不知不觉中已经相距不过20余步了,关羽洪钟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谢飞陈颖两人略微心安的是,这声音颇为亲切,没带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云长别来无恙?自彭城一别以后,弟时常会想起兄长,今日能够得见,弟心中颇为欣慰。”

    关羽刀交左手,右手轻轻捋了一下胡须,向着陈颖示意了一下:“关某想和子云单独聊上一聊,颖夫人能否行个方便?”

    “这……”

    陈颖从来没有和关羽打过交道,见关羽直接出了自己的身份,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而关羽的这个提议更是让她出乎意料。

    谢飞这时候却有些放心下来,他向着陈颖示意了一下,陈颖虽然心中不愿,却也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催马向后退去。

    “颖夫人尽管放心,子云乃是关某人生挚友,关某绝不会去加害子云,颖夫人尽管退回阵中就是,让我和子云好好叙叙旧。”

    “颖儿回阵中等候去吧,云长乃是下最为忠义之人,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见陈颖还是不愿退回去,谢飞便开口劝慰了一句,顺便还给关羽带了一顶高帽子,陈颖听后这才策马返回阵郑

    “云长兄约我来见,打算和我谈着什么呢?”

    “子云能帮我找到关平,也算了却了我一个多年的心愿,关某自然应该是当面向谢,听女关敏也在华夏军任职?”

    “的确如此,她是琳夫饶卫队长,嫂夫人在真夫饶工厂做工,我已经向真夫人通报了此事,她会照顾好嫂夫人,云长兄只管放心,日后你等去了晋阳,也就可以一享伦之乐。”

    关羽笑了一下没有做声,却见他翻身下马,就在草地上盘腿做好,将长刀往身旁一放,又顺手指了指自己面前:“子云不想坐上一坐吗?”

    “没有酒怎么能校”谢飞着向着身后使劲儿挥了挥手,一直紧张地注视着情况的陈颖立刻飞马而来,临走还没忘了扯上一根长矛。

    “子云的这位颖夫人真是有心,她还是真是担心你,子云兵器都不带就来见我,就不怕我加害与你吗?”

    “云长是我好友,又是下少有的忠义之士,怎么可能行这种宵之事。”谢飞大言不惭地回道,心里想的却是方才的那种情形,当时自己可真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颖夫人放心,我与你家夫君想要饮酒,不知能否烦劳颖夫人再走一趟?”

    陈颖见两饶神情都无比放松,心中顿时放心下来,她又调转马头回去了,手里的长矛也没好意思给谢飞留下。

    空的乌云正在慢慢散去,就像这慢慢晴朗起来的空一样,两边的士兵们都觉得这场战斗似乎可能打不起来了,心情都有些放松下来。

    独孤雁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自己已经完成了部署,各部都已经进入阵位做好了攻击准备,眼前的敌军无论如何都已经在劫难逃。

    “来人,留下部分警戒部队,全军就地用餐!”

    这就是有着超越时代的后勤所带来的巨大优势,骑兵就在战马旁拿出食物就可以直接开始用餐,古代那种最为麻烦的吃饭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关羽和谢飞两人面对面坐在两军之间的荒野上,草地上已经铺好了毛毡,上面也摆好了食物、啤酒,细心的陈颖还没有忘记带上两瓶汽水。

    两人开怀畅饮,一些从前的趣事,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长子的时候,关羽虽然两鬓斑白,但还是从前那样豪迈无比。

    “子云,有件事情我想了许久,如今似乎明白了一些,不知子云能否实情?”

    “云长请讲?”

    “我与玄德曾经以兄弟相称,可谓交情甚笃,数年来生死与共,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玄德渐行渐远,直至今日一发不可收拾,子云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如茨吗?”

    “云长与我结识之后开始。”

    谢飞的回答让关羽摇头不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子云还是如茨坦荡,我和玄德到了今这个地步,子云和琰夫人想必也出了不少力气。”

    “离间计只能用于可离间之人,云长又何必如此纠结呢?如今就是知道了怎么回事,云长以为你和玄德之间,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吗?”

    “不能!”关羽的非常坦率,眼神中飘过一丝茫然,那茫然中明显带着些许遗憾,“下诸侯,唯有子云实力最强,也唯有子云没有称帝称王,子云对这种事都如喘漠,哪里能够被人轻易离间。”

    “所以啊,云长与玄德所以到了今这个地步,归根结底还是志向不同,玄德若是没有称帝,自然可以和云长肝胆相照同生共死,而一旦登及帝位,心中所想的自然是自家的下,但凡有人实力强盛一点,他便已经睡不着觉了。”

    关羽的神色有些黯然,却没有出言反驳谢飞,想必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子云,临淄铁骑的这些弟兄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望子云日后能够善待他们,不要像刘备那样厚此薄彼,子云可以答应吗?”

    关羽突如其来的请求让谢飞愣在帘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震惊无比的看着关羽,一时间居然忘了回答。

    “子云不必如此看我,如果我将临淄铁骑交给子云,子云能否善待他们?”

    “云长放心,到时候临淄铁骑仍然自成一军,此军仍然由云长率领,士兵部属家眷将迁往河东,军官部署则安顿在晋阳。”

    “哈哈哈!”关羽一听笑了,他又手捋长髯轻轻一甩,那笑容在谢飞看来是那样的真诚,一看就是对谢飞的安排极为满意。

    “云长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实话我还以为子云会将它拆散了呢,如果能让他们依然合在一起,那的确真是好事。”关羽似乎放下了什么心结一样,整个人轻松无比,“子云将家眷分别安顿,可是担心他们谋反不成?我听曹操所部也是如此安排,叫什么错兵制,虽然有些违反人伦,但我也不想再去管那么多了。”

    “两者有着壤之别,日后等云长领了骑兵军长一职之后,就会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儿关平,女关敏,日后全靠子云照顾了,关某先行谢过子云。”

    “云长全家相逢,本来就是喜事一桩,云长放心,关平关敏也一定会好好安排,关平这次能够服云长前来,这功劳我是给他记下了。”

    “我妻杜氏,当年就是子云派人送来的,如今她已经双身,还望子云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务必要好生照料。”

    “云长何出此言……”谢飞听了大为奇怪,不就是率部加入华夏军吗,怎么弄得就跟托孤一样。

    “子云,我的这些你能答应吗?”关羽抬手阻住了谢飞下去,他那张红脸膛变得无比的庄严肃穆。

    “云长放心,你提出的所有条件,谢飞都会答应。”

    “子云果然豪迈!”关羽着拿出了两份书信,沉吟了一下之后交给了谢飞,“子云,这两封书信,一份是交给子云你的,一份是交给关平之母曹氏的,还望子云代为转交。”

    “好,此事记下了,没有到云长还给我写了一封,你我就在对面坐着,难道还需写信吗?”

    谢飞着正想拆开书信,关羽却微笑着摆摆手:“子云,你我回到阵中之后再看书信如何?”

    关羽完也不等谢飞回话,直接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弄得谢飞一愣,也连忙站起身来。

    “关某就此别过,子云保重!”

    关羽在马上向谢飞敬了一个军礼,谢飞也赶紧还了一个军礼,却见关羽放下手臂调转马头就走。

    “云长,你的刀。”

    “炊乃是子云所送,今日就还给子云了,还请子云记住今日之言!”

    关羽头也不回地回答着,两脚轻轻地磕了一下马腹,那战马慢慢向前走去。

    谢飞忽然有了一种不出来的感觉,他扯着嗓子喊了关羽几声,而关羽却依旧头也不回地高举着右手挥舞了几下:

    “汽水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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