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听了大吃一惊,左右早就上前三下五除二捆得严严实实,直接就将大呼叫的魏延拖了出去,众将全都面面相觑,一来刘备今看着的确是心怀不善,二来魏延作为刘表降将,在这边也没几个熟人,于是全都正襟危坐任由刘备发飙。

    要看着魏延就要人头落地,听到消息的牵招急匆匆地跑到了中军账,他先喝令刀斧手先别急于动手,然后赶紧进账面见刘备。

    “陛下,文长虽有失察之罪,但是罪不至死,再文长前去仅为答谢,并无签订合约之责,还请陛下三思。”

    刘备从内心也并不真想杀掉魏延,只是没有想到魏延被推出去之后,徐庶、毕谌、氏仪、祢衡等人好像没看见一样,全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劝,一下子就把自己挂在了那里。

    现在一看牵招前来求情,刘备反而端起了架子:“我知你与魏延交厚,然魏延被谢飞蛊惑酿成大错,今日不杀如何能够服众?子经休要再劝!”

    这种来来回回折腾几次才会收回成命的虚假套路,可谓是贯穿历史的特有风格,牵招怎能不懂其中的奥妙,又请求了一阵之后,刘备方才一脸威严地借坡下驴:

    “既然是子经求情,这次我便饶他一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重责二十军棍!罚俸一年!”到这刘备似乎意犹未尽,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加上了一句,“此番被谢飞所赚,实乃魏延之过,前将军他就不要做了,降为牙门将!”

    魏延被揍的一瘸一拐,但还是来到刘备面前谢罪,刘备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他随口应付了几句以后,随即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

    当晚牵招来到魏延账中探望时,魏延正趴在榻上哼哼唧唧,见牵招进来,魏延艰难地拱了一下手,脸上的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唉……”牵招轻叹了口气,来到魏延身旁坐下,“文长好些没?”

    “好了一些,今若非子经出手相救,魏延早就身首异处,大恩不敢言谢,他日若是有用到魏延的地方,子经尽管开口就是,即使是肝脑涂地,魏延也在所不辞!”

    牵招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这种古怪的反应让魏延颇有些意外:“子经有什么难言之隐?”

    “文长,自从在襄阳结识文长之后,我便知文长乃是大才之士,所以不忍文长无故受诛才出言相救,文长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文长所的报答,只怕文长就是有心也没有机会了。”

    “子经何出此言?难道出了什么事情?”魏延一听直接侧过身来,伤口被撕扯得一阵疼痛袭来,疼的他呲牙咧嘴。

    “当年我离开袁绍投奔陛下,只是觉得陛下是真英雄,然而自从云长自尽之后,我来来回回想了许多,终于明白此事非云长之过,实乃陛下无容人之心也。”

    魏延听了沉默不语,牵招的话按照这个时代的一贯作风来,已经是够得上斩首的标准了,他不知道牵招对自己这个到底啥意思,于是并没有去回应牵招,只是任由牵招自己下去。

    “以谢飞对云长的赏识,云长若是真有反叛之心,他完全可以直接率部归降,谢飞都能授田豫军长之职,云长前去更是不在话下。”

    牵招的脸色愈发的沉重,言语间也充满了懊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云长是在搞一些歪门邪道,总觉得云长心怀不轨,直到临淄铁骑归顺华夏军,我军一败千里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云长的苦心!可笑我还去颖阴苦苦相逼,最后云长被迫以死明志,是我害了云长啊……”

    牵招到这里流下泪来,他双手掩面抽泣了一阵,方才对着魏延挤出零笑容,“我曾经与云长无话不谈,想到他不觉有些失态,文长勿怪。”

    “子经哪里话,我对大将军也颇为仰慕,只是无缘在大将军麾下效力,子经方才没有机会是个什么意思?”

    “十六年前,我为讨伐黄巾跟随玄德起兵,没想到十六年后又是一个黄巾兴起,居然还是在玄德的治下!没想到我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十六年前,想想真是让人心灰意冷,玄德遣我去襄阳征集粮草士卒,临走前看看文长。”

    “子经莫非就此离开刘备?”

    “正有此意。”

    “那,子经打算去哪里?”

    “如今下,唯有晋阳治下才是百姓安的好去处,我想去谢飞那里看看,看看谢飞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百姓们如此安居乐业,若是能在那里归隐乡野,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子经不怕谢飞加害与你吗?”魏延一听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看向了牵眨

    “这你放心,谢飞连董璜、胡轸都不去杀,如何会杀我?”

    “唉……子经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文长,此次青徐之乱全由玄德引起,依我看玄德根本无法平息此乱,现今已经不是十六年前,那时候下人心中有汉,士人也愿意为汉而战,现在呢?现在作乱的就是要诛杀刘汉,不一样了。”

    牵招无比怅然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魏延的后背,“这下迟早都是谢飞的,你也要早做打算。”

    牵招的一番话让魏延大为心动,本身他归顺刘备就是无奈之举,今平白无故又被刘备暴揍了一顿,如今听牵招这么一,顿时也萌生退意。

    “我也有心与子经同去,只是这伤,唉……还有刘备怎能轻易放子经离去?”

    “玄德遣我去襄阳征集粮草征发士卒,我准备半路取道汝南去河内,若是路上顺利的话,新年时可以到达怀县。”

    “有这等事?子经可否想一个办法让我同去?”

    “我所以去刘备,是我已无建功立业之心,文长不过二十出头,又无牵无挂,若是一旦离开玄德便是一无所有,文长可要想好了。”

    魏延一动不动地趴在榻上,等牵招完之后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果如子经所言,那留在这里迟早也是杀身之祸,哪里还有什么建功立业?今日之事分明是刘备一手造成,结果他反而埋怨起我来,要不是子经来的及时,我已经头悬辕门了,弃他也就弃了,但求子经替我想个法子。”

    第二一早牵招去向刘备告辞,顺便提起让魏延一同前往,只魏延以前曾在襄阳为将,做起事来要方便许多。

    按照魏延的对自己的拜托,牵招还顺势提出让杨议一同前去,虽然不知道魏延这个请求是何目的,但杨仪不过就是一个的军司马而已,牵招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刘备历来信任牵招,再让魏延前去也落的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牵招的请求。

    牵招与魏延得令之后,两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即就收拾收拾起身了。魏延艰难地爬上马车,一路趴着向南而去,当过了郯城不久之后,这支队伍改变了前进方向,在皑皑白雪中一路向西而去。

    就在刚刚离开刘备辖区的那个夜晚,魏延忍着疼痛钻进了杨仪的账中,二话不一刀便剁下了杨仪的脑袋,而那颗首级直到打着旋儿落地之后,上面居然还带着一丝笑容。

    “去见谢飞,怎么也要带个见面礼吧?要不是他怎能相信我等是真心背刘备而去?”

    面对牵招的疑问,魏延是这么解释的,牵招虽然觉得有些牵强,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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