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温如言浑身不自在的站在那里,身体不停的轻微椅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子正一脸平静的低头批阅奏折,仿佛没有看见台下的温如言一般。

    自从温如言进门了一句‘拜见父皇’后,而子轻嗯了一声之后,整个御书房里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温如言见他手中忙个不停,也不敢开口打扰,只能对着子身边的老太监程公公不停的挤眉弄眼,但那程公公也只能对他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却更是不敢开口话。

    这份安静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正低头批改奏折的子突然淡淡的开口了一句:“听你昨日打了刑部尚书家的子?”

    见他总算跟自己话了,温如言也是如释重服,这种感觉确实挺压抑的。

    只见温如言满脸不屑,但却不敢什么,只是鼻间轻轻的发出一个声音。

    “嗯。”

    子的表情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三日前你打了御史大夫家的子,七日前差点拆了望月楼,半月前纵火烧了半个闻香阁。”

    到这里,子语气一顿,尔后将笔轻轻的放下,抬头注视着他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有朝一日把燕京都给拆了?朝中大臣弹劾你的折子在朕面前都快堆成山了,你可有什么要的?”

    温如言赶紧躬身道:“儿臣错了。”

    虽是这般,但是他脸上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态度,反而摆出了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你骂我我就认错,认完错我继续做,要罚你就罚,反正我不改。

    子打量着他这副表情,突然轻笑了一声,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神采。

    温如言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此时子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

    温如言心中一怔,以他的耳力自然是不会听错的。

    父皇刚才是笑了一下?

    “这些年以来,你在朕面前也不知道认了多少次错了,来来回回也不知道罚了你多少次了,等你一出了宫,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罢了,既然你改不了,那朕就帮你改吧。”

    温如言一听他这话,心里顿时一咯噔,他可没忘记今日被子召见是所为何事的。

    “父皇,您这是要...”温如言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朕打算赐你一门婚事,帮你寻一位合适的王妃,让她帮你改吧!”

    果然!

    温如言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但还是满脸慌张的赶紧开口道:“父皇,您别这样啊,儿臣还不想成亲呢!”

    子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平静的对着身边的程公公道:“程德,先给他宣读一下朕的旨意吧!”

    “老奴遵旨!”

    那程公公拿出子早就写好的圣旨,对着温如言低头轻笑一声,这才将其展开高声朗读道:“叶卿有女临雪,年方十八,知书达理,国色香。朕皇儿如言诗才绝世,满腹经纶。此乃造地设,故为二人赐婚,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完婚,举国皆庆,钦此。”

    温如言一听那个名字,顿时大惊失色,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被吓到了。

    只见他赶紧高声道:“父皇,万万不可啊!”

    “出去吧!”

    子完这话,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批阅起了奏折。

    温如言还欲什么,却看到程公公正不停的对着自己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温如言呆呆的施了一礼,而后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温如言直到从皇宫出来,脑袋还嗡嗡文直响。

    开什么玩笑?赐婚就赐婚吧,为什么会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叶临雪?

    对于叶临雪,温如言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的名声,却如雷贯耳。那传奇般的经历,别温如言了,就连燕京随便一个孩子都能得上来。三岁能识字,七岁能作诗,琴棋书画,无一不绝。

    但是这些比起后面的,还真算不上什么。据她十三岁的时候,听闻匈奴犯大周边境,便独自上门拜访上将军杨重,请求带她去边境一观。

    杨重当时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只当是儿戏,谁会在乎一个孩子的话,但是叶临雪接下来不慌不忙的将古代兵书侃侃道出,其间更加了许多自己独到的见解,杨重顿时便惊为人,一时间见猎心喜,便答应带她去了边境。

    匈奴年年来犯,叶临雪也年年会到边境。见到的场面越来越多,她的军事素养也越来越丰富,直到十六岁那年,连环计一环扣一环,仅靠三千兵马竟歼灭了数万的匈奴兵。

    要知道,大周士兵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如匈奴,生在马背上的民族战斗力自然无需质疑,与其战斗,最起码也得付出多一倍的兵力,而叶临雪这一下,着实震惊了下人。

    一时间,她之骄女的名声响彻了整个下。大周皇帝力排众议,封叶临雪为巾帼将军,赐朝龙令一块。可以,她是大周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大周王朝开国至今的第一个女将军,更是第一个能与文武百官并列朝堂之上的女将军。

    想到这些,温如言不禁感觉一阵牙疼。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家里还不得乱套了?以后谁了算?每因为一点事两个人斗智斗勇?她的智慧就不用了,这是全下人都认可的。那武力呢?你觉得上过战场的人会不懂武功?虽然以自己现在内劲三重的境界,当世应该都不惧任何人,可是人家毕竟是个女的,难不成自己真和她打架?不合适吧。

    还有,虽然自己常年混迹于燕京,但是她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北境,两个人见都没见过,就这么突然的被强凑到一起,根本就接受不了好吧。

    虽然都她长的倾国倾城,但万一传闻有误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声与叶临雪完全是两个极赌好吧,一个纨绔皇子,一个之骄女,怎么看也不适合在一起啊,就算要给人家赐婚,那也应该是与自己的皇兄温如玉吧,父皇此举就不怕引起下饶非议?

    “二弟!”

    正当温如言头大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温如言摇了摇头,掐断了自己的思路,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色蟒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乍一眼看去,来饶长相和温如言竟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两个人还是有明显区别的,温如言的眼神略显轻浮,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的纨绔气息,当然,这只是温如言出门在外的一贯伪装罢了。反观温如玉,眼神平静而深邃,一举一动之间,更是笼罩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

    看着温如玉这幅模样,温如言不禁撇了撇嘴,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伙子,非要装出一副四十岁的老成模样,你到底累不累?

    等到温如玉走到温如言身边时,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这才收敛起了自己刚才的那副面容,对着温如言挤眉弄眼道:“二弟,我在这等你半了,父皇刚才喊你过去,应该告诉你了吧,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感谢你?为什么?”温如言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这种好事会突然落到你身上?还不是因为我在母后那儿的,我跟母后二弟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年纪,不懂事,若是成家了,一定会改变的,你也知道母后担心你,一直想办法让你改了,这不是我一提醒,然后母后就做了这个决定了。”温如玉一副你快感谢我的模样道。

    “原来是你干的!”温如言一脸不善的看着温如玉。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好好的突然被赐婚了,原来是眼前这家伙在背后煽风点火。

    “对啊,你都这么大了,别王妃了,连个侧妃都没有,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了啊。”

    “那为什么是叶临雪?”

    “因为她名气大,而且自主性强,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咱们大周第一个女将军,你俩要是成了婚,她绝对能管住你。当然,这个建议我只是和母后那么随口一,谁知道她还真当真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非得让我娶?”温如言咬牙切齿。

    “因为我不愿意啊。”

    好干脆的理由!

    温如言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只见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二弟,别着急,眼下离大婚还有好几个月了!”温如玉在后面喊道。

    “我谢谢你啊!”

    温如言回到靖王府,一声不吭,径直走到自己书房,思虑片刻,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

    “宁儿!”丫鬟听见喊她,赶紧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才温如言回来之后一直黑着脸,吓得她也不敢多话。

    “明要是宫里有人过来,你就将这封书信交给他,其他什么也不用,知道了吗?”温如言仔细的叮嘱着。

    “奴婢知道了。”宁儿拿着那封书信,偷偷的看了温如言一眼,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之后,才慢慢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如果不出意外,明自己的皇帝老爹肯定会宣自己进宫上早朝,然后和文武百官一起商议这桩婚事。毕竟自己是一名皇子,大婚肯定不会那么草率。

    想着自己刚才写的那封书信,温如言不由自语道:“叶姑娘,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了,相信你肯定也不愿意嫁给我,一定会原谅我的。”

    第二日早朝,文武百官俱在,左右太监将皇帝昨的旨意重新宣读一遍之后,大殿上瞬间陷入了一阵寂静。虽然昨已经从别人嘴里听了这件事,但是今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阵感觉。

    皇帝看着下面没有人话,也不禁觉得一阵头疼。他也差不多猜到了今这个场面,但是经不资后的软磨硬泡,而且自己只有两个儿子,温如玉彬彬有礼,才学,见识,具为一流,自己完全不用操心。而温如言和温如玉比起来,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样子。将叶临雪许配给他,应该能让他现在这幅德行有所改变吧。

    虽然是皇帝,但也是父亲,下又有哪个父亲不为自己儿子操心的。

    台下寂静无声,皇帝只好开口道:“众卿可有异议?”

    台下文武百官看到皇帝这幅模样,知道这件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了,君无戏言,旨意已经宣读完毕,再女儿又不是自家的,何必多管闲事。

    想到这里,礼部尚书带头出列,厚着脸皮道:“靖王殿下学富五车,与叶大人千金乃是作之合,今有陛下为其赐婚,臣等没有异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台下百官纷纷站了出来。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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