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人的眸剧烈一缩,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

    她上午来时都发现她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脖子上平白无故出现一道掐痕?

    是谁想要害她?不惜在大庭广众下行凶。

    云依人心事重重的去了护士站,可却从护士口中得知她离开后,就只有云可人在照顾季婧。

    云依人刚要调取季婧病房的监控查看,不想手机铃声响起。

    是云可人打来的。

    她刚接听,就听那边的云可人气喘吁吁,声音里满是着急,“姐,小北不见了!我刚还和他在一起,可当我转个背,就不见了他人。”

    云依人一听,赶紧和云可人汇合。

    拨打时小北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云可人被吓坏了,一直哭。

    “你别哭,小北聪明又机灵,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云依人快速拿出手机打给时擎酒。

    她以为是时老太太发现时小北不见了,让人将他带回去了,所以去探探时擎酒的口风。

    可那边的时擎酒不知在干什么,一直没有接听。

    这回轮到云依人心开始不安了。

    “姐,我们分头找把,离小北失踪也没有多久,或许他就在周边呢?”云可人存着侥幸心理。

    就在云依人犹豫着时,从她们身边走过的路人说起了前不远红绿灯处发现了一桩孝被撞伤的车祸。

    云依人一听,连忙攥着路人问,“请问是一个多大的孝?”

    “差不多十来岁把,哎可惜了,那孝相貌不凡,穿着像富裕家庭的孩子,看上去撞得还挺很严重,怕是九死一生了。”

    云依人如遭雷劈,还不等那人说完,就拉着身边的云可人跑了。

    市中心医院周围,人潮熙攘。

    因车祸事迹,堵成一条长龙,现场聚集了不少交警和看热闹的行人。

    云依人拨开人群挤进去,眼帘,是一地殷红鲜血,血腥又刺眼。

    不远处,可能是死相太过恐怕,用一块白布简陋地盖住满是血迹的尸体。狼狈的肇逸司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流涕。

    云依人还没问清楚情况,就见云可人疯了般冲过去,抱着那具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就在云依人要走过去拉开云可人时,时小北的电话打了过来。

    得知时小北和时擎酒在一起,云依人松了口气,连忙走过去将手机给云可人,让她情绪稳定点。

    云依人准备带着云可人离开这血腥现场,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股炽热的视线驻留在她身上。

    她反头。

    茫茫人海中,霓虹灯璀璨耀眼。

    云依人蹙了蹙眉头,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准备收回视线,无意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不仅身型和时小北一样,连着穿的衣服都如出一辙。

    事情太过诡异,让云依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忽如,隐觉那道目光再次锁定在她身后。

    云依人连忙四处张望,可面前除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便是那眼花缭乱的镭射灯。

    “姐,你在看什么?姐夫和小北在医院等着我们呢,我们快走吧。”

    “没什么,走吧。”

    与此同时,车祸不远处的法国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内,一片暗色。

    男人叠着二郎腿,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搭在上面,修长的指尖燃着一根香烟。

    车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一个英国管家站在外面,身后有两个保镖摁着一个男子。

    “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的人!”男子张狂的话一落,挨了狠狠的一拳头。

    口吐鲜血,差点要了男子半条命。

    “少主,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人怎么处理?”英国管家请示。

    男人食指轻点了下烟头,银灰的烟灰落在他矜贵的西装裤上,“放了他。”

    声音淡冷,严寒又令人生畏。

    听到这声音,男子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你们是谁?”

    他刚从医院把监控取走,就被他们半路劫道而持。好不容易抓了他,现在却只拿个东西便放了他?东西被拿走了,他回去怎么交差。

    “回去让你们小姐安分点,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

    说着,管家使眼神,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捂着嘴巴,拖着离开了。

    晚风吹拂,卷走炎炎夏日的燥热。

    管家弯腰上了车,将监控录像递过去,“少主,这个东西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沉默,半响,才听他缓缓的道,“寄给她。”

    维尼尔怔然,随后心不甘情不愿道,“少主,她都已经成为了人妇,我想要帮也轮不上我们。”

    触及逆鳞,男人厉声,“怎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教?”

    “是,我会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男人没在说话,他捻着烟头,连吸了好几口。

    吞云吐雾,整个车间萦绕着白雾。

    维尼尔下了车,临走时,他劝解,“少主,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偷窥她生活,替她摆平那些烂摊子。你千万不要因为她而耽搁了老爷交代的事。孰轻孰重,你心里要有个数。”

    黑暗处,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你该清楚,我会来S市,为的是谁。”

    维尼尔痛心,“当初云依人狠心离开时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就证明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字字诛心,无不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而且,她已经和时擎酒结婚。就算她是被时擎酒算计成婚,那又如何?但凡她对时擎酒没有感觉,她会答应吗?”

    “砰!”司空凌川拿起车间的摆设物狠狠地砸向维尼尔。

    眉骨被锋利的边角划伤一道血口,血汩汩地顺着脸颊聚集在下巴。

    一道掠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俊魅的轮廓照得无比清晰。

    司空凌川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眼睑略长,显得凌厉而羁狂,眉心处,似有个若隐若现的菱形胎记,收敛的邪,又张扬的妄。

    他的情绪彻底被维尼尔激怒,眼里充满了戾气,“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少主……”

    “滚!”

    维尼尔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好久,他转身离开,带着不甘和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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