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担心,我没有那种意思。”安佑看了一眼小莲,小莲立即退后,躲在安佑的身后。

    “你最好没有那种意思,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要成亲,要胡闹,我不会介意,但就不能和那个人有任何牵涉,你最好清楚。”李汐冷着一张俏脸,本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汐儿,我比你的年纪还要大,虽然见识可能不够你多,我还清楚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处理事情,我在来仪居为你尽心尽力,难道连调动一个宫女都没有权力?”

    安佑的声音徒然拔高,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情,李汐呆住了,想不到安佑居然如此敏感和反应强烈,她其实是想警告那个宫女,没有想到安佑反而发火了。

    “汐儿,我不是孩子,有自己主张,你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可以出去,你回来了,一切事情就交回给你处理!”

    安佑说完,立即站起来,不管不顾而去,小莲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托盘,跟着安佑出去。

    乾清宫,沈清鸣屏退所有的人,等着李铮睁开眼睛,沈清鸣妙手回春,即使李铮整日都是躺在床上,他为李铮调配的药物可以使李铮保持常人的状态,他看着李铮,心里的疑惑没有解开,李铮不愿意自己为他诊脉。

    “汐儿是否安好?”李铮见到沈清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李汐的情况,沈清鸣心里也感慨李铮和李汐的兄妹情深,两人都非常关心对方,他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本来也应该有一个妹妹,可惜妹妹已经在上次的灭门中丧命。

    “公主的身子还虚弱,需要细心调理。”沈清鸣对待李铮并没有对待李汐的耐心,说话之间保持习惯的冷漠和客气。

    “汐儿回来就好,正是因为汐儿回来,我更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知道我已经清醒,这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这些人,正想对我和汐儿一网打尽,不要忘记了,沈清鸣,要是我的事情有一点风声传出去,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李铮盯着沈清鸣,沈清鸣低下头答应李铮的吩咐,他的眼神一直在看着李铮的手腕,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够诊脉,可以看穿李铮的脉象。

    入夜的廉王府,比不起皇宫的辉煌烛火,也是灯火通明,李权不喜欢奢华,却要求不管何时,他的王府都是光亮无比。

    此刻,他在书房正在听刚刚从宫中出来的李承锋汇报情况,上次在朝上被李汐击退之后,他一直称病不上朝,宫中的事情,李承锋一直都有暗中收集。

    “你确定?这种消息要是不可靠,我们这一次就要被永远压制,李汐不会再放过我们。”李权眯着眼睛,眼边的皱纹围成一团,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李汐居然会孤立无援。

    “义父,这是我花费了几十两金子,找了很多人证实,安佑和李汐发生争吵,安佑还搬出来仪居了。”李承锋语气肯定,他做为禁军统领,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出入皇,虽然后宫是皇上居住的地方不能擅自进去,要收买一些宫女太监知道后宫的事情并不困难。李承锋一直暗中收买消息,直到现在才得到有用的消息。

    “既然如此,我们明天上朝就给李汐一点颜色看看,你赶紧回去,不用再回来,确保李铮不会醒来,这个废物,就算醒来也没用。”

    李权把李盈盈的死算在李铮和李汐头上,要是以前他只是反对李汐身为女子掌权,如今他是想把这两兄妹都置诸死地,为自己出口气,为女儿报仇。

    “那我就去准备了。”李承锋见到李权已经做出决定,他立即说道。

    李权吹熄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蜡烛,心里无数次再次否定自己父皇当初的选择。

    兰青言拿着安佑之前给自己的要腰牌,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敢阻拦这个兰青言,他日夜兼程,很快来到北狄和炎夏国交接的边境,见到了凤尘。

    凤尘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满脸的烟尘,他的皮肤黝黑,满脸严峻肃穆。

    “想不到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慢了一天、”凤尘见到兰青言,心里极为高兴,他此刻最需要的人就是兰青言。

    “我已经算是最快速度,这里的路不好走,你以为我可以飞过来啊?”兰青言剜了一眼凤尘,心里暗自庆幸,凤尘并没有受伤,他在心里曾经对凤铭做出保障,一定会好好保护凤尘,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北狄的人纠结了其他小国的力量对付炎夏国,眼下炎夏国的士兵已经受伤过半,长此以往,炎夏国就会第一次尝到败绩。”

    “你要怎么做?”兰青言紧接着问道,凤尘的身份特殊,不能出现在两军之中。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没有吃的,就算北狄的人再骁勇善战也不能饿着肚子上场打仗。”风尘一早就计划好,不过一个人难以行动,终于等到兰青言的出现。

    “你想好就行,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兰青言干脆地说道,反正此行已经预知风险,他也知道眼下凤尘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汐儿如何?她的身子好了吗?”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凤尘问出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他一直在牵挂着李汐,李汐和新衣都不知道,凤尘其实一直都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见他们进入皇宫才离开,快马加鞭回到北狄边界,他不敢再出现在李汐面前,一旦出现,就再难以分手,他看着李汐单薄的背影,心里充满怜惜。

    就是因为出于对李汐的爱,他才宁愿放弃一切,回到原来的地方,为李汐解决她最深切的烦恼。

    “有沈清鸣在她的身边,倒是你,就不担心沈清鸣了?”兰青言看着凤尘,只要说到李汐,凤尘总是一脸的温柔,嘴角微微含笑,兰青言以前总是笑话凤尘发情了。

    “有安佑在汐儿的身边,我还不用担心,要是你有良心,就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做!”凤尘见到兰青言不怀好意的邪笑,他一掌拍向兰青言,兰青言侧身避过,笑着奔出去了。

    “汐儿……”凤尘想到心里那片温柔,不由喃喃自语道,他的脸上重新显出看不见的柔情,他不知道,他深深思念着的人,此刻正坐在朝堂上,面对群臣的责难。

    大殿中央,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大理石地板上,泛出点点光斑,群臣穿着朝服,捧着玉牒,虽然沉默不语,但各自的神情都在表明共同的意思,要李汐交出皇权。

    “公主,此刻皇上已经人事不省,按照先皇的旨意,你身为护国公主是为了辅佐皇上,眼下皇上已经没有执政的能力,请公主退居后宫,还政于宗室。”

    李权双手抱圆作揖,他的目光锋利,直直地盯着李汐,他心里有把握,这次李汐再没有反驳的理由。

    “荒谬J叔,皇兄不过因为身子微恙,暂时在乾清宫修养,皇叔在此满口胡言,是不是想本宫治你的罪!”李汐心里惊怒交加,她本来想着可以暂时瞒着群臣,没有想到李权居然知道这个消息,还和上一次一样,当场逼宫,要不是先皇生前知道李权不会安定,当时就李汐答应自己,不管发生何事,一定不能处决李权。

    就是因为这一道旨意,李汐才对李权无可奈何,才会对李权一再忍让,要不然,李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怒视李权,他身为自己的亲叔叔,不说为自己排忧解难,只会给自己出难题,就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他忽视李汐为守护炎夏国所做出的努力。

    李权抿紧嘴唇,他心里有必胜的把握,这次就算李汐的嘴巴再厉害,她也不能把李铮立即唤醒,把李铮立即带上朝堂。

    “要是公主想欺瞒天下,就请治我的罪!如今周边各国对于皇上的安危极为关注,战事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我们是自己人,要是皇上已经不适宜继续执政,我们不如选出适合的人选,皇位不能空置,公主也不要想着拖延时日,皇上的身子如何,你比我们都清楚,要是公主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我们就不答应了,炎夏国还没有哪位公主可以继承皇位,你再能干,先皇也说过,你只是护国公主,帮助皇上摄政!”

    李权神态咄咄逼人,他看准李汐没有办法再应对自己,在上朝之前,李尚武再次确认李铮正睡在乾清宫,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李汐紧紧抓住凤椅的扶手,心里对李权是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反驳的话,李权的话比上次更加有理,关键的是,她最有利的反驳武器,李铮正睡在床上,至于安佑,自从上次吵架之后,安佑一直都没有再见李汐,如今的李汐,身边只有新衣。

    “王爷言重,炎夏国的朝政一向都是公主在打理,皇上的身子不适宜长期操劳,如今各国不过是听到一些不实的消息才会想着进京证实,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看清楚谁才是炎夏国的真正盟友,以后我们炎夏国也不用扶助这些小国。”

    凤铭坐在用木头做的轮椅里,出言说道,他见到李汐的面色发青,安佑也不在身边,他虽然觉得很疲惫,还是出言阻止李权,李权之前已经收买了很多大臣,一些大臣就算不赞同李权的观点,想到自己势单力薄,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沉默以对。

    “宰相大人,就算不理会周边的小国,还有北狄那边怎么解释?北狄已经在和我们交战的边界散布谣言,说皇上已经归天,如今不过是隐瞒着不让百姓知道,边境也好,炎夏国的国境之内也好,都是人心惶惶,如此以来,受到打击的只会是炎夏国,请公主为炎夏国着想。”

    李权说完,竟然跪在地上。一脸的虔诚庄重,其他大臣见到,都纷纷跪在地上。

    “请公主为炎夏国着想。”

    群臣齐声说道,声音洪大,李汐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白,这是她想不到的场面,自己一再封锁消息,为何还是有人会知道?

    “公主,是李尚武。”新衣在李汐的耳边低声说道,她斜眼见到一个身影在外面掠过,她想了好一会,才记得那个人竟然是李尚武。

    新衣的提醒使李汐的疑惑得到解开,她心中暗自后悔,本来自己是为了弥补李权的丧志之痛,没有想到李权竟然利用自己的义子来打探消息。

    “公主当然会为炎夏国着想,就是想着皇上好好修养可以更好地执政,皇上刚刚下了旨意,三日之后就会上朝,到时请王爷和其他大人一起进宫,皇上会设宴招待各国来使。“

    说话的人是安佑,他身穿紫色的朝服,头戴玉冠,昂昂然进来,器宇轩昂,他的手中捧着一卷黄绸,正是李铮的圣旨。

    众人包括李汐,都是纷纷下跪,正是李铮亲笔所书的圣旨,安佑还特意把圣旨交给李权,李权看着正是李铮的笔迹,心中疑惑,却不能怀疑。

    等到宣旨完成之后,朝堂一片安静,众人都不敢再言语,纷纷散去,凤铭看看安佑,安佑对他点点头,凤铭也自顾自地离去,刚才还是声音鼎沸的大殿,瞬间一片安静,李汐的身边站着新衣,新衣看着安佑,生怕安佑此次又和上次一样,会和李汐不欢而散,上次安佑果然说到做到,晚上就派人把所有的奏章全部送还给李汐。

    李汐也赌气不理会安佑,拖着病体,自己处理政事,新衣心疼李汐,李汐却是下了严命,不得新衣去找安佑,如果新衣敢去找安佑,自己就永远不会再见新衣。

    新衣只能祈祷安佑可以体谅李汐的用心,他们可以和好如初。

    “汐儿,她走了。”安佑走到李汐的身边,见到李汐抿紧双唇,眼光执意望向远方,不和自己的目光交接,他深深叹息一声,蹲在李汐的身前,抬头看着李汐,柔声说道,他的目光和他的声音一样柔和,看着李汐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妹妹。

    李汐心里一震,转头看着安佑,安佑还是对着她微笑。

    “你怎么舍得?”李汐口气转变,她没有准备和安佑再次发生争执,在刚才的关键时刻还是安佑帮了她,她没有权力再对安佑板着个脸。不料安佑主动让步。

    “你说得对,白芳已经死了,她是长得像,并不真的是白芳,我这几天在想,任由她留在我的身边,以后指不定会利用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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