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欣悦染

第95章 牢房里的事,她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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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县择祠堂开审,众人正襟危坐,气氛肃穆。

    夏家没见过这架势,吓得腿直打哆嗦,连连替夏老二喊冤。

    夏老太没了往日的泼辣,紧抓夏秋的衣袖不放,慌张道:“小九,夏家对你可不薄,你得替你二叔说句公道话呀。”

    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连陆庭修都看不下去。

    在他的调查中,夏秋在夏家过得日子,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奶,二叔有没有犯法,我说了不算,官府自然会查清的。”夏秋喜怒不行于色,低声安抚着夏老太,“你放心,二叔如果没有做,官府会还他清白。不过……”

    她特意顿了顿,话锋一转,“如果他做了,你求我也没有用,朝廷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绝不姑息。”

    夏老太吓得脸发青。这死丫头,这是想借机报复,话里话外要弄死老二呀。

    这帮官老爷,只会官官相护,哪会秉公办理。上次,死丫头只是打了个招呼,老大他们就被扔到牢里,哪怕使了钱都放不出来。

    夏老太脑子转得快,转身“扑通”跪在陆庭修面前,张口就嚎起来,“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真是无辜的,你可要替他主持公道啊……”

    官府办案,可不是谁声大谁有理,周班头威严道:“有事说事,哭冽冽什么,想挨板子吗?”

    夏老太这才不敢再闹,只能将眼泪逼回去,不满地退到一边。

    陆庭修望向夏老头,“老人家,你儿子身为中间人,可曾见到真正招募劳工之人?”

    “回大人,这事我们真不清楚。”夏老头唉声叹气,懊恼道:“我那儿子,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特别多。他嫌家里穷,从不将人往家带。

    起初我也觉得不靠谱,但他说牵头人有后台,从官府那里谈的工事费用很高,给劳工的只是小钱而已,只求把活干好。我也问过他是谁牵头的,可他让我别管这么多,我们也不好再问。”

    陆庭修循循诱导,“你再想想,有没有忽略重要的细节?”

    夏老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有用的,只得扭头问家人。

    老二媳妇似是想起什么,急道:“大人,我家男人有几次喝得醉醺醺回来,我问他到哪里喝的,他说是在城里,就是那个牵头人请的。”

    别看老二媳妇平时话不多,却是心思玲珑的,她趁夏老二醉酒,没少套话。

    夏老二除了酒,还要赌两把,被朋友骗去赌场输了二十多两。当时全家都气坏了,正愁如何凑银子还债,夏老二却春风满面的,不但把债还了,还无意中谋了招募劳工的机会,可以从中狠赚一笔。

    夏秋问道:“二婶,你知道二叔欠了哪家赌坊债吗?”

    老二媳妇摸着脑袋,“好像叫什么长……长什么来着,他醉酒舌头捋不清,我没听清楚。”

    县城的赌坊,夏秋没有不熟悉的,“长胜赌坊?”

    “对对对,好像是叫长胜赌坊。”

    换句话说,替夏老二还赌债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牵头人。

    这个人有点意思,每天出入赌坊的人不计其数,他是怎么相中夏老二的?

    至于牵头人叫什么,老二媳妇还真没套出来,只知道外号叫麻子。

    老二媳妇如此热衷套自家男人的醉话,倒不是觉得这事不靠谱,而是夏老二做人德行有亏,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套话,是想看他外面有没有养女人,私藏银子。

    如此倒也好,起码知道牵头人是男的,估计长相也不咋地。

    熊老二出事,周边村庄的失踪者家属闻讯赶来,情绪激动的他们,再次跟夏家起哄,场面再次失控。

    夏家人慌神,已经不敢再嘴硬,只能暗中求菩萨保佑。

    好在,周班头特意留了批衙役下来,给威慑住了。经此一闹,失踪者倒是登记的所差无几了。

    陆庭修翻看名单,再跟村长了解附近村庄的情况,愈发觉得这案子蹊跷。

    周围的村庄,是霖县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常年的饥饿跟贫穷,让村民对钱财格外执着,更限制了他们的见识。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但凡理智清醒之人,都能看出天价招募劳工是场骗局,偏偏这些人还一个个上赶子。

    夜色已深,涉案的村民聚集不愿离去,陆庭修起身劝退众人,并承诺会尽快破案。

    得了知县的保证,众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离去。

    牵头人没有任何线索,而且只凭夏家人一面之词,未必可信。

    陆庭修打算去夏家走一趟,由夏秋陪同而去。

    官老爷亲临,夏家二老求之不得,忙跟村长借了马灯,一块往夏家走去。

    二老盘算呢,老二虽浑但干不出泯灭良心的事,肯定是受歹人蒙骗。夏秋这个死丫头,虽然恨夏家,可刚才也没落井下石,甚至还替老二说了句公道话。

    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听说她借势在城里开了粮铺跟医馆,只要她不计前嫌,夏家自然能跟着享福,举家去城里过有钱人的日子。

    想到此,夏老太对夏秋又热乎起来,扯些虚头巴脑的,让她念旧恩。

    “小九啊,还记得你八岁那年,烧得不省人事吗?”夏老太声音哽咽,痛惜道:“奶在床前足足守了你三天三夜,或许是老天爷感念我心诚,你总算醒过来了,病也好了。”

    “您不说我不省人事么?当然记不得了。”对于这种死皮不要脸的,夏秋没有丝毫客气,反讥道:“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我数次病危,你们不给钱医治就算了,连娘借来给我治病的钱,你们都给抢走了。”

    “哎呀,你误会奶了。”夏老太被噎得气结,却不得不压住怒火,满腹委屈道:“不是我们不舍得,而是家里真的没钱呀,二十多张嘴,一天没得吃都要死人。”

    “谁生的谁养,凭什么抢我爹娘的钱?”

    夏老太吃瘪,“咱们是一家人嘛……”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提这些干什么?”夏老头深知夏秋不是过去的那个蠢货,现在的她牙尖嘴利,手段又狠毒,老太婆哪里是她的对手,再扯下去就栽沟里了。

    死老太婆,牢房里的事,她都忘了吗?

    死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想要整他们,勾勾手指头的事,奈何自家老太婆还掂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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