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爪雷龙已被消磨缩水到了不足一丈，可那骤然退化的半麒麟法相，又哪里是其的对手？
不过瞬息，半麒麟就被击溃！
鳞爪飞扬的五爪雷龙，摧枯拉朽般呼啸而下，将鹿见麟吞没！
雷光迅速弥漫，转眼就将楼观台之巅完全覆盖。
“哎——”关毅发出了长长的叹息，扭头看向已经彻底呆掉的西门豹：“西门小子，我答应过小鹿，事有不谐，会护持你们焉支山三百年，这话依然依然作数！”
焉支山那可是洞天，有归真境的鹿见麟镇着，自是没人会打焉支山的主意。
现在，鹿见麟薨于天劫，才刚解脱的西门豹可顶不住各方的觊觎。
甚至，就算是我，也未必能保证焉支山洞天不会被别人夺走，毕竟……燕地与焉支山相隔两万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着焉支山，一旦出事极有可能就是鞭长莫及的结局，
哎，这小子若是聪明，其实应该趁着眼下小鹿刚刚人没了，打苦情牌抱紧了唐老先生的大腿，这样才能确保焉支山安然无虞啊！
“多、多谢关仙长！”
西门豹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西门豹的身后，是一群神情悲戚万分如丧考批，口中喊着“师父”、“师祖”、“太师祖”的鹿见麟徒子徒孙。
唯有唐宁，仰首看着天空之上那朵缩减到了一亩方圆的灰黑劫云。
“你们，有没有准备乐队？”
唐宁忽然回头问道。
“要鼓吹做什么？修仙人，哪里死了哪里埋Ｎ须学凡俗世人，死了还吹吹打打演戏给鬼看？”
跪地接剑接到手酸膝盖疼的林无殇，又忍不住接过了话头。
“你居然想活埋一位天劫上仙？”
唐宁很惊讶。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想活埋一位天……等一哈，天劫上仙？！
林无殇连忙努力瞪大眼睛，瞧向楼观台的方向。
可惜，林无殇只能看到聚而不散蜿蜒来去的雷光，以及那朵一亩方圆的劫云。
天杀的，这老匹夫又骗我！
林无殇气到肺肿，正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那灰黑劫云在一瞬之间变了模样——
灰黑劫云，化为了五彩庆云！
隐隐的乐声，也从五彩庆云之中透出，乐声越来越明显，曲调宏大荡气回肠，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好听！
这曲子，一等一的水准！
音乐鉴赏水品颇高的林无殇，下意识就做出来评价。
不过，唐宁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曲子仿佛让他看到了一群貌美如穿着皇后与贵妃衣装的美人，踩着花盆底高跟鞋，捏着雪白小手绢依依袅袅行来……
大佬选啥不好，居然选了神思者的《故宫的回忆》，来为渡过雷劫之仙庆贺。
“唐老先生，小鹿她……真的渡过天劫？”
同样注意到了劫云变庆云的关毅，也在第一时间蹿到了唐宁跟前。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无需唐宁作答，因为笼罩楼观台之巅的雷云在音乐声中忽然消散，已是衣不蔽体但满身耀眼圣光遮蔽了所有窥视视线的鹿见麟，傲然独立。
“哈哈哈——，小鹿渡过了天劫！小鹿渡过了天劫！”
关毅哈哈大笑，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腹中。
“这……没道理啊？”林无殇先有些懵，然后就是难以置信：“小鹿她的明明元神法相被被天劫雷龙轰碎了，如何还能渡劫成功？而且，熬过天劫之后，也不是这样子的啊？假的，这场天劫，一定是假的！”
丝丝瑞光，如璎珞若琼浆，自庆云之中纷纷坠下，百川归海般落入了鹿见麟的体内。
宏大仙音，也随之响彻四方。
不仅浮空法宝船上的众人看的羡慕万分，下方那些在关毅兜住落石之后，冒死继续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了羡慕嫉妒的惊呼——
“好家伙！俺直接好家伙……”
“原来渡过天劫，是这样子的啊！”
“有幸得闻仙音，洒家这辈子，值了！”
……
庆云消散了，瑞光与“仙音”亦随之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遮蔽鹿见麟身体的“圣光”。
可惜，在“圣光”消失的几乎同时，鹿见麟的身上就就多出了一件紫色霞衣。
鹿见麟先朝着天空一拜，然后她便不借助任何法宝与法术，飞升而起不过几个呼吸就飘落于一千五百丈外的焉支派浮空法宝船上。
“恭喜鹿祖\师父\师叔\师祖……天劫圆满，晋位上仙！”
先悲后喜的焉支派弟子们，扯着嗓子高喊着恭贺之语。
焉支派有了天劫上仙，好处可是方方面面的。
有特别兴奋的，甚至打算给鹿见麟磕头。
“都免礼。”
鹿见麟伸手虚虚一抬，那些打算磕头的就身体不受控制的重新站了起来。
“咦？”
关毅咦了一声，鹿见麟随手施为的这一手道法，他完全没有看懂。
不用法宝，不外放灵气……竟也能施法？
倒是法身唐宁，看出了些许门道。
——这一手，玩的是领域或者规则之力吧？
渡过雷劫，相当于提高了权限？
这也是一根金大腿！
不管是为了本尊，还是为了那三个逆子，都不能放过。
唐宁还未想完，鹿见麟却忽然来到他身前，然后出人意料的盈盈一拜：“多谢唐老先生！若无先生，小鹿定已灰飞烟灭！绝无可能安然渡过这三分之一天劫！”
“小鹿，你莫是不被天雷劈傻了？是了，你刚才渡的，绝对是一场假天劫！”
依然在跪地接剑的林无殇，又一次没管住他的嘴巴。
“先生，这是……”
鹿见麟没有回答林无殇的问题，而是顺势探唐宁的口风。
无殇肯定是又乱说了不该说的话。
哎，在旁人面前乱说也就乱说了，在唐老先生面前你也乱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幸亏先生宽宏，这只是略施薄惩，换了性格严苛的，无殇你哪里还有命在？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我请来观礼的朋友，不能不管的。
“这个么。”唐宁答道：“林仙长想看老夫的剑法，老夫闲着没事，就给林仙长他表演了一下，没想到林仙长看到一半就这样了，接住剑死活就是不撤手，这让老夫也很无奈啊。”
放屁！
老匹夫，你少颠倒黑白！什么叫我接住剑死活就是不撒手，这明明是你施妖法拘住了我！
孙子才不想撒手！
小鹿，你是了解我的，快帮我搞死这个老匹夫，这个人情我承了！
在林无殇的注视下，鹿见麟语重心长的说道：“无殇，你怎能和先生开这种玩笑？好了，你快给先生赔个礼道个歉，先生素来宽宏善良，定不会为难不懂规矩的你!”
刚刚渡过三分之一雷劫，得天启掌握了些许规则之力的鹿见麟，就差明示了——无殇，快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好歹是个归真，普通人能轻而易举制住你吗？
无殇，难道你没看清，我是怎么扛过最后那道雷劫的吗？
别说，被规则技能束缚，一直跪着接剑的林无殇，根本无法调动灵气去感知，所以还真是不清楚鹿见麟那半麒麟法身为何忽然就变成了麒麟。
“小鹿，你……疯了吧？！”
林无殇想瞪大眼睛，可惜……做不到。
“小鹿，要我说，你就别管林无殇这厮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厮天生魂魄不齐，脑子少根筋。”
关毅忽然开口说道。
这话，明着是在诋毁林无殇，但换个角度又何尝不是在为其说好话。
没办法，终究是自己这边的归真，总不能坐视林无殇被唐老先生打死吧。
当然了，出于对唐老太爷的敬畏，关毅说的其实也是实情——别看林无殇是个归真仙人，但他还真是就天生魂魄不全。
这话提醒了鹿见麟，于是她赶紧又说道：“先生，无殇他行事孟浪，我这个做朋友的也有责任！如果您不介意，请把他交给我看管！请让我单独说说他，我向先生您保证，待会儿定让他乖乖向先生您道歉！”
虽是一口气说完，但说完话之后的鹿见麟心中却有些忐忑，生怕唐宁选择了拒绝。
在鹿见麟想来，林无殇这个脑子少跟筋儿，嘴巴也不把门的奇葩归真，若唐老先生真要追究，
唐宁貌似沉吟了片刻，然后选择了收剑。
“老匹……”
脑子有坑的林无殇一跃而起，然后……被鹿见麟当场单手摁住。
即使鹿见麟法宝举、蓝也空了，可出其不意制住林无殇还是没太大压力的。
天劫，可不是白渡的。
更何况，鹿见麟还喊了一句：“老关，来搭把手。”
然后，两人合力，将林无殇拖去了船尾。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林无殇一路挣扎。
“林无殇，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犯蠢也该有个极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得罪的究竟是谁？”
关毅脾气更爆一些，在将林无殇拖到船尾后，他便第一时间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怎么就犯蠢了？！有问题的分明是你们！那老匹……”
林无殇怒道，他今天归真高修的面子折了个干净，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斗翻唐宁，把面皮捡回来。
可惜，林无殇话未说完，就被鹿见麟“禁言”了。
“这也是天劫上仙的手段？”
摁着林无殇的关毅，看的有些眼热。
“嗯。”鹿见麟点头，又心有余悸说道：“被那天劫雷龙扑中，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料到它钻入我身体之内后，竟然不是破坏而是改造，我破碎的元神也被淬炼后重新聚合，也得到天授知晓了一些操控天地的小窍门……”
鹿见麟没有说太细，比如她就没有告诉林无殇，她的元神之中现在多出了一个名为系统面板的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你渡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天一拜。”
关毅恍然。
“先不说这个了。”鹿见麟再度看向同样竖着耳朵听完了她讲述的林无殇，又道：“无殇，刚才你被唐老先生制住，大概不知道我是怎么扛过那天劫雷龙的。现在，我再亲口你说说吧，赏脸来观礼的唐老先生，赠予我一件奇异的陶土人偶，我……”
鹿见麟一通说，最后总结道：“相信我，若唐老先生所赠陶土人偶的加持，我那半麒麟元神法相绝对不会临时化为真麒麟法相，那样我这次必定陨落，绝无幸理！”
“小鹿，你莫不是又在哄我？”
被放开了“禁言”的林无殇，态度显而易见的软化了。
“林无殇，唐老先生制住你之后，随手在你脚下也扔了个陶土人偶，那人偶一碎你就泪流满面，你这么快就忘了么？”
关毅发问。
啊？
让我中招的，竟不是什么妖术，而是与助小鹿成功渡劫一般的陶土人偶？
“那陶土人偶若能助人渡劫，那老……头，舍得随手丢着戏弄我？”
林无殇道。
那陶土人偶若这么牛，能助人渡劫成功，那我跪着叫那唐老头爸爸，顺便舔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也没问题啊！
“呵，你觉得珍贵难求，是价值连城的渡劫奇物，人家唐老先生可就未必了。”
关毅嘲讽了一句，他心里面也在琢磨，怎么才能提升与唐宁的好感度，然后求得一尊陶土人偶。
毕竟，关毅只剩不到四百年的余寿，若不拼一把去渡天劫，到时候那就只能给自己安排后世了。
以前是没得选，现在看着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鹿见麟，都安然渡过了天劫，他岂会不心动？
“还有一件事情。”鹿见麟又道：“如今，天劫已经变了雷火风三灾劫，我刚刚度过的只是其中的雷灾劫，五百年后渡火灾劫，再五百年渡风灾劫，三灾全部渡过天劫才算大圆满……你们知不知道，这三灾劫的出处？”
这秘辛，渡劫之前鹿见麟谁都没告诉。
现在，终于可以说了。
“鹿见麟你开什么玩笑？！天劫，也能改？！”
林无殇脱口质问。
“嗯，能改。”
鹿见麟答道，与当时回答她的那个玄之又玄神秘声音，如出一辙。
关毅，张了张嘴，将同样的问题咽了回去，换为：“三灾劫的出处，究竟是何处？”
“是……唐老先生所着话本故事，《西游》。”
不过瞬息，半麒麟就被击溃！
鳞爪飞扬的五爪雷龙，摧枯拉朽般呼啸而下，将鹿见麟吞没！
雷光迅速弥漫，转眼就将楼观台之巅完全覆盖。
“哎——”关毅发出了长长的叹息，扭头看向已经彻底呆掉的西门豹：“西门小子，我答应过小鹿，事有不谐，会护持你们焉支山三百年，这话依然依然作数！”
焉支山那可是洞天，有归真境的鹿见麟镇着，自是没人会打焉支山的主意。
现在，鹿见麟薨于天劫，才刚解脱的西门豹可顶不住各方的觊觎。
甚至，就算是我，也未必能保证焉支山洞天不会被别人夺走，毕竟……燕地与焉支山相隔两万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着焉支山，一旦出事极有可能就是鞭长莫及的结局，
哎，这小子若是聪明，其实应该趁着眼下小鹿刚刚人没了，打苦情牌抱紧了唐老先生的大腿，这样才能确保焉支山安然无虞啊！
“多、多谢关仙长！”
西门豹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西门豹的身后，是一群神情悲戚万分如丧考批，口中喊着“师父”、“师祖”、“太师祖”的鹿见麟徒子徒孙。
唯有唐宁，仰首看着天空之上那朵缩减到了一亩方圆的灰黑劫云。
“你们，有没有准备乐队？”
唐宁忽然回头问道。
“要鼓吹做什么？修仙人，哪里死了哪里埋Ｎ须学凡俗世人，死了还吹吹打打演戏给鬼看？”
跪地接剑接到手酸膝盖疼的林无殇，又忍不住接过了话头。
“你居然想活埋一位天劫上仙？”
唐宁很惊讶。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想活埋一位天……等一哈，天劫上仙？！
林无殇连忙努力瞪大眼睛，瞧向楼观台的方向。
可惜，林无殇只能看到聚而不散蜿蜒来去的雷光，以及那朵一亩方圆的劫云。
天杀的，这老匹夫又骗我！
林无殇气到肺肿，正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那灰黑劫云在一瞬之间变了模样——
灰黑劫云，化为了五彩庆云！
隐隐的乐声，也从五彩庆云之中透出，乐声越来越明显，曲调宏大荡气回肠，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好听！
这曲子，一等一的水准！
音乐鉴赏水品颇高的林无殇，下意识就做出来评价。
不过，唐宁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曲子仿佛让他看到了一群貌美如穿着皇后与贵妃衣装的美人，踩着花盆底高跟鞋，捏着雪白小手绢依依袅袅行来……
大佬选啥不好，居然选了神思者的《故宫的回忆》，来为渡过雷劫之仙庆贺。
“唐老先生，小鹿她……真的渡过天劫？”
同样注意到了劫云变庆云的关毅，也在第一时间蹿到了唐宁跟前。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无需唐宁作答，因为笼罩楼观台之巅的雷云在音乐声中忽然消散，已是衣不蔽体但满身耀眼圣光遮蔽了所有窥视视线的鹿见麟，傲然独立。
“哈哈哈——，小鹿渡过了天劫！小鹿渡过了天劫！”
关毅哈哈大笑，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腹中。
“这……没道理啊？”林无殇先有些懵，然后就是难以置信：“小鹿她的明明元神法相被被天劫雷龙轰碎了，如何还能渡劫成功？而且，熬过天劫之后，也不是这样子的啊？假的，这场天劫，一定是假的！”
丝丝瑞光，如璎珞若琼浆，自庆云之中纷纷坠下，百川归海般落入了鹿见麟的体内。
宏大仙音，也随之响彻四方。
不仅浮空法宝船上的众人看的羡慕万分，下方那些在关毅兜住落石之后，冒死继续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了羡慕嫉妒的惊呼——
“好家伙！俺直接好家伙……”
“原来渡过天劫，是这样子的啊！”
“有幸得闻仙音，洒家这辈子，值了！”
……
庆云消散了，瑞光与“仙音”亦随之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遮蔽鹿见麟身体的“圣光”。
可惜，在“圣光”消失的几乎同时，鹿见麟的身上就就多出了一件紫色霞衣。
鹿见麟先朝着天空一拜，然后她便不借助任何法宝与法术，飞升而起不过几个呼吸就飘落于一千五百丈外的焉支派浮空法宝船上。
“恭喜鹿祖\师父\师叔\师祖……天劫圆满，晋位上仙！”
先悲后喜的焉支派弟子们，扯着嗓子高喊着恭贺之语。
焉支派有了天劫上仙，好处可是方方面面的。
有特别兴奋的，甚至打算给鹿见麟磕头。
“都免礼。”
鹿见麟伸手虚虚一抬，那些打算磕头的就身体不受控制的重新站了起来。
“咦？”
关毅咦了一声，鹿见麟随手施为的这一手道法，他完全没有看懂。
不用法宝，不外放灵气……竟也能施法？
倒是法身唐宁，看出了些许门道。
——这一手，玩的是领域或者规则之力吧？
渡过雷劫，相当于提高了权限？
这也是一根金大腿！
不管是为了本尊，还是为了那三个逆子，都不能放过。
唐宁还未想完，鹿见麟却忽然来到他身前，然后出人意料的盈盈一拜：“多谢唐老先生！若无先生，小鹿定已灰飞烟灭！绝无可能安然渡过这三分之一天劫！”
“小鹿，你莫是不被天雷劈傻了？是了，你刚才渡的，绝对是一场假天劫！”
依然在跪地接剑的林无殇，又一次没管住他的嘴巴。
“先生，这是……”
鹿见麟没有回答林无殇的问题，而是顺势探唐宁的口风。
无殇肯定是又乱说了不该说的话。
哎，在旁人面前乱说也就乱说了，在唐老先生面前你也乱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幸亏先生宽宏，这只是略施薄惩，换了性格严苛的，无殇你哪里还有命在？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我请来观礼的朋友，不能不管的。
“这个么。”唐宁答道：“林仙长想看老夫的剑法，老夫闲着没事，就给林仙长他表演了一下，没想到林仙长看到一半就这样了，接住剑死活就是不撤手，这让老夫也很无奈啊。”
放屁！
老匹夫，你少颠倒黑白！什么叫我接住剑死活就是不撒手，这明明是你施妖法拘住了我！
孙子才不想撒手！
小鹿，你是了解我的，快帮我搞死这个老匹夫，这个人情我承了！
在林无殇的注视下，鹿见麟语重心长的说道：“无殇，你怎能和先生开这种玩笑？好了，你快给先生赔个礼道个歉，先生素来宽宏善良，定不会为难不懂规矩的你!”
刚刚渡过三分之一雷劫，得天启掌握了些许规则之力的鹿见麟，就差明示了——无殇，快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好歹是个归真，普通人能轻而易举制住你吗？
无殇，难道你没看清，我是怎么扛过最后那道雷劫的吗？
别说，被规则技能束缚，一直跪着接剑的林无殇，根本无法调动灵气去感知，所以还真是不清楚鹿见麟那半麒麟法身为何忽然就变成了麒麟。
“小鹿，你……疯了吧？！”
林无殇想瞪大眼睛，可惜……做不到。
“小鹿，要我说，你就别管林无殇这厮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厮天生魂魄不齐，脑子少根筋。”
关毅忽然开口说道。
这话，明着是在诋毁林无殇，但换个角度又何尝不是在为其说好话。
没办法，终究是自己这边的归真，总不能坐视林无殇被唐老先生打死吧。
当然了，出于对唐老太爷的敬畏，关毅说的其实也是实情——别看林无殇是个归真仙人，但他还真是就天生魂魄不全。
这话提醒了鹿见麟，于是她赶紧又说道：“先生，无殇他行事孟浪，我这个做朋友的也有责任！如果您不介意，请把他交给我看管！请让我单独说说他，我向先生您保证，待会儿定让他乖乖向先生您道歉！”
虽是一口气说完，但说完话之后的鹿见麟心中却有些忐忑，生怕唐宁选择了拒绝。
在鹿见麟想来，林无殇这个脑子少跟筋儿，嘴巴也不把门的奇葩归真，若唐老先生真要追究，
唐宁貌似沉吟了片刻，然后选择了收剑。
“老匹……”
脑子有坑的林无殇一跃而起，然后……被鹿见麟当场单手摁住。
即使鹿见麟法宝举、蓝也空了，可出其不意制住林无殇还是没太大压力的。
天劫，可不是白渡的。
更何况，鹿见麟还喊了一句：“老关，来搭把手。”
然后，两人合力，将林无殇拖去了船尾。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林无殇一路挣扎。
“林无殇，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犯蠢也该有个极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得罪的究竟是谁？”
关毅脾气更爆一些，在将林无殇拖到船尾后，他便第一时间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怎么就犯蠢了？！有问题的分明是你们！那老匹……”
林无殇怒道，他今天归真高修的面子折了个干净，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斗翻唐宁，把面皮捡回来。
可惜，林无殇话未说完，就被鹿见麟“禁言”了。
“这也是天劫上仙的手段？”
摁着林无殇的关毅，看的有些眼热。
“嗯。”鹿见麟点头，又心有余悸说道：“被那天劫雷龙扑中，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料到它钻入我身体之内后，竟然不是破坏而是改造，我破碎的元神也被淬炼后重新聚合，也得到天授知晓了一些操控天地的小窍门……”
鹿见麟没有说太细，比如她就没有告诉林无殇，她的元神之中现在多出了一个名为系统面板的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你渡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天一拜。”
关毅恍然。
“先不说这个了。”鹿见麟再度看向同样竖着耳朵听完了她讲述的林无殇，又道：“无殇，刚才你被唐老先生制住，大概不知道我是怎么扛过那天劫雷龙的。现在，我再亲口你说说吧，赏脸来观礼的唐老先生，赠予我一件奇异的陶土人偶，我……”
鹿见麟一通说，最后总结道：“相信我，若唐老先生所赠陶土人偶的加持，我那半麒麟元神法相绝对不会临时化为真麒麟法相，那样我这次必定陨落，绝无幸理！”
“小鹿，你莫不是又在哄我？”
被放开了“禁言”的林无殇，态度显而易见的软化了。
“林无殇，唐老先生制住你之后，随手在你脚下也扔了个陶土人偶，那人偶一碎你就泪流满面，你这么快就忘了么？”
关毅发问。
啊？
让我中招的，竟不是什么妖术，而是与助小鹿成功渡劫一般的陶土人偶？
“那陶土人偶若能助人渡劫，那老……头，舍得随手丢着戏弄我？”
林无殇道。
那陶土人偶若这么牛，能助人渡劫成功，那我跪着叫那唐老头爸爸，顺便舔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也没问题啊！
“呵，你觉得珍贵难求，是价值连城的渡劫奇物，人家唐老先生可就未必了。”
关毅嘲讽了一句，他心里面也在琢磨，怎么才能提升与唐宁的好感度，然后求得一尊陶土人偶。
毕竟，关毅只剩不到四百年的余寿，若不拼一把去渡天劫，到时候那就只能给自己安排后世了。
以前是没得选，现在看着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鹿见麟，都安然渡过了天劫，他岂会不心动？
“还有一件事情。”鹿见麟又道：“如今，天劫已经变了雷火风三灾劫，我刚刚度过的只是其中的雷灾劫，五百年后渡火灾劫，再五百年渡风灾劫，三灾全部渡过天劫才算大圆满……你们知不知道，这三灾劫的出处？”
这秘辛，渡劫之前鹿见麟谁都没告诉。
现在，终于可以说了。
“鹿见麟你开什么玩笑？！天劫，也能改？！”
林无殇脱口质问。
“嗯，能改。”
鹿见麟答道，与当时回答她的那个玄之又玄神秘声音，如出一辙。
关毅，张了张嘴，将同样的问题咽了回去，换为：“三灾劫的出处，究竟是何处？”
“是……唐老先生所着话本故事，《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