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阿素说,这个人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接去京城。不过如今盛传孝法,被人知道堂堂状元郎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要了,你觉得他的状元位置还能保住?”

    司绾听着南公瑾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后幡然醒悟,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阿素的这个情郎很有可能已经改姓换名了!?”

    “嗯,有很大的可能是,不过若是查的话并不难查到,只需要查一查往年的状元来自何处就可以了。”南公瑾将司绾抱得更紧了些,继续说着,“好了,快睡觉吧。”

    司绾就这么靠在南公瑾的怀里,心里异常心安。

    ……………………

    第二天一早,南公瑾就动身去早朝了,回来的时候直奔了卧房。

    阿素见到南公瑾进来了,连忙站起了身,满眼期待地看着南公瑾。

    “人已经找到了,是如今的工部侍郎,他已经改了名字,叫聂觞。”

    “聂觞……”阿素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他……娶了哪个大官的女儿?”

    “礼部尚书程潜的**……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南公瑾询问道。

    阿素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床上,看着南公瑾的脸上扯着笑容,“大人知道什么都一一告诉我吧,毕竟我是来做决断的,自然得事事都明了。”

    南公瑾点头,也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打听到的是当初是他主动求娶的程潜**,这是程潜唯一一个待嫁闺中的嫡女。”

    “说是原本程潜想将庶女嫁给他,可是他却不愿娶,便私下认识了这位程三小姐,诱得她动心以后,便向程潜求娶了程三小姐。”

    “程潜最爱这个**,抵不过她的闹腾,也便答应了下来。如今……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阿素听着敛下了眸子,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司绾跟南公瑾都没有急着再开口,都将目光落在了阿素的身上,等着她将这些事情都消化掉。

    良久以后,阿素重新抬头,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竟然直接朝着南公瑾跪了下去。

    南公瑾一惊,但是没有动弹,司绾连忙想要将阿素拉起来,阿素却是冲着司绾摇头。

    “夫人,你无需管我。”

    看着阿素眼底的决绝,司绾只好放了手。

    “你可是想让我在朝堂上压一压他,亦或者是除了他的官?这些事情都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他流放。”

    阿素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多谢江大人的好意了!不过……我只是想要见他一面,不知道江大人可…可能替我安排一下?”

    “只是这一样吗?”南公瑾有些吃惊。

    阿素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有这一样,我是来决断过去的,并不是来复仇的,更何况……他欠的也算不上事情,他最可恨的递到……大概留他母亲一人受苦。”

    “我来之前去找了一趟他的母亲,他母亲都说原谅他,我还能说什么吗。”

    南公瑾敛下了眸子,他扫了一眼一旁眉头都皱在一块儿了的司绾,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会安排他在阿莳的那家酒楼里。”

    “多谢江大人!”

    ……………………

    当天下午,司绾就带着阿素去了酒楼,站在包间的门口,阿素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虽说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你先进去吧,你进去以后我会命人将门锁起来,没有你的话我让他们绝不开口。不过我也会安排人站在门口,只要你喊一声,我立马让他们进来!”

    “多谢夫人……能够认识夫人,真的是阿素三生之幸!”说着,阿素就要朝着司绾跪下来。

    司绾连忙扶着阿素,说道:“你若是要跪我,我们的情意就算是尽了!”

    阿素原还想跪,可是听着司绾这句话,也只好站了起来。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绾后,转身进了包间里。

    阿素一进去,司绾立马让人锁了门,她趴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阿素进去后就一直背着身,不敢转身去看。

    “你是……江夫人吗?”聂觞站起身,皱眉看着阿素。

    阿素听着这个已经不再熟悉的声音,手颤抖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了他。

    聂觞看清阿素的模样,先是一愣,皱眉问道:“你是何人,速速出去,这可是江大人与我的局,你一个平民胆敢进来!”

    见对方竟然没有认出自己,阿素不禁觉得有几分嘲讽。

    阿素朝着他走近了几步,说道:“安郎,不记得我了吗?”

    “安……安郎?”聂觞见眼前这个人竟然能叫出自己曾经的姓氏,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聂觞又细细地看了阿素几眼,随后眼睛瞪得更加的浑圆,“你…你是阿素?!”

    “安郎想起来了啊。”阿素叹了口气,随后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上。

    聂觞的目光被阿素也引了过去,他步伐有些颤抖,走了过去很是惊讶地看着阿素,“你…你不是跳河自尽了吗,现在…现在怎么……”

    “我没有死,你很遗憾吧。我也是命大,死了几次都是被恩人所救,像你这种人怎配过得安逸!”阿素咬牙切齿地说道。

    聂觞好歹也是在朝堂上经历过风雨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扶着桌子坐在了阿素的对面,说道:“你说的恩人……是江夫人吧。”

    阿素眉头微微蹙起,见聂觞知道了是司绾,便也不再隐瞒。

    “是又如何。”

    “好啊,江夫人不仅救济穷人,对于你这种人也是很有同情心啊。”聂觞冷笑了一声,那话里也是带着咬牙切齿。

    阿素看着聂觞如同看着一个笑话一般,“怎么着啊,听着聂大人这语气……是还想拿江夫人如何?”

    “我可不敢,江夫人如今好风头,动她我不敢,可是动你……”

    聂觞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拍门的声音。

    聂觞皱眉,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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