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第二天一早,南公瑾便带着条理清楚了的账本拿给了王氏看,当场王氏便炸开了锅,站起身叉腰就差立马冲到江年的面前,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等到王氏生气的上头劲儿过去后,南公瑾方才缓缓说道:“母亲,我有一计划,可以让江年吐出这几年,克扣滥用江家的钱。”

    王氏闻言,冷静了不少,“析忱你说,什么办法!”

    南公瑾微微勾起了嘴角,却是一抹冷笑,那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霜。

    王氏听了南公瑾的主意后,连连点头称赞,“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这江年可真的是狼子野心,他是想将我江家逼上绝路啊!”

    “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们就让他在江家的众长老面前当众出丑!”王氏眼里燃起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起王氏的的咬牙切齿,此时南公瑾的泰然饮茶要冷静上许多。

    南公瑾将手里的热茶送到嘴边,热茶漂浮起的烟雾缭绕染上了南公瑾的星眸,让南公瑾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

    三天后,司绾一大早刚要准备出门,就被管家告知今日是家族宴,江家所有长老以及外门亲戚都会来参加。

    而作为江家儿媳的司绾若是不在,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司绾就只好让丫鬟嬷嬷们将面膜抬去集市上卖,而她回了房间,收拾陶腾起了自己。

    司绾可是将自己陶腾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把自己给收拾了出来,她没有选择太过艳丽的装束,反而是素雅的白裙加上银簪别发,衬得司绾那张水嫩的脸越发出巧。

    司绾赶去了宴席厅,此时宴席厅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是一些生面孔。

    进去宴席厅后,司绾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南公瑾。

    她一眼就望见了鹤立鸡群的南公瑾,连忙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道:“夫君啊,今天怎么想起要举办家族宴啊?”

    南公瑾那***不变的冰山脸,遇见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司绾跑来时,他眉眼间的寒冷方才暖上几分。

    “有事要处理,待会儿你就待在我身旁,哪儿也不去。”南公瑾说道。

    司绾点着头,四处张望着左右,最后被南公瑾拉着落座。

    家族宴很快开始,人都陆陆续续落座,一时间兄弟之间把酒言欢的声音,与女人间的欢笑声交叠,显得格外的悦耳。

    司绾一直都乖巧地坐在南公瑾身边,一个劲地给自己夹菜,毕竟江家里的人她就认识南公瑾,而南公瑾又是个不喜说话的主儿。

    她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就坐在南公瑾身旁吃菜就行。

    王氏坐在上位上,时不时冲着人笑着点头,但她的目光始终都在江年的身上,一想起江年吞了江家这么多钱,她就恨得牙痒痒!

    “众位长老,我有话想说。”王氏站起了身,高声喊着,本来嘈杂的宴会厅里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王氏。

    “是这样的,我想呢再过几日就是花节会了,从前因为析忱的身体不好,所以我就从来没有张罗着举办花节会。”

    “但现在析忱的身体好了,我就想着把花节会又重新拾起来,而且为了庆祝析忱的身体好转,我想让这次的花节会举办得更为盛大!”

    几位长老都是纷纷附和了王氏的话,江家因为南公瑾的身体,也是许久不曾热闹过了。

    但唯有江年,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小叔,你是有什么意见吗,为何见你不大高兴?”王氏看着江年,问道。

    江年回过了神来,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能够重新拾起花节会,我自然是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小叔不妨直言。”王氏说道。

    “只是几天后就是花节会,我们现在才开始准备会不会显得太过仓促呢,不如这次的花节会就先暂时免了,等明年再说?”江年说道。

    王氏微微眯眼,还是那张笑脸却夹杂着不悦,“不行,我儿析忱大婚与身体好转都在今年,今年可是个好年啊,小叔。”

    江年额上冒着冷汗,如果这次让王氏举办了花节会,又是说要举办得盛大,江家早就快被自己掏空了,哪里还有钱举办呢。

    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啊!

    “其实我觉得这种事还是缓缓,若是怠慢了花节会,倒是我们对不起江家祖宗延续下来的节日了,着实有些…不太好。”

    “可是众位长老都说好啊,为何就小叔一人说不好?反正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天就开始着手准备花节会!”王氏了断地说道。

    南公瑾蓦地站起身,神色为难地说道:“母亲,这次的花节会…恐举行不了。”

    王氏脸色一变,“为何?!”

    “江家库房里余存的钱,已经支撑不够一次花节会的开销了。”

    南公瑾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江家虽说不算是名门大户,却也是个穷得只剩下钱的财主家,怎么会轮到连花节会都举办不了的地步?!

    “析忱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氏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近日,儿子在查江家账目的时候,发现…发现江家的账几十笔都对不上,从而江家亏损了不少的银两。儿子便去查了,谁知……竟是大伯克扣滥用了江家的钱。”南公瑾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江年的身上,江年咬咬牙,说道:“析忱侄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江年行的直坐得端,何时有动过江家的钱?!”

    “这就是证据,那么敢问大伯,敢拿出这几天的账目,与之查清楚吗?”南公瑾问道。

    江年犹豫了一下,想要再替自己找说辞,却又无从说起。

    几位长老要去了南公瑾手里的那本账本,拿来细细一看,发现果真如此!

    “好啊你个江年,你将江家的钱悉数克扣滥用,是想让江家倒了吗!”

    “析忱,这件事是你查出来的,你说如何处置这个江年!”

    长老们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南公瑾。

    “拿了江家多少钱,便如数奉还。”南公瑾淡淡地说道。

    “哼,想要钱是吧,要钱可没有要命一条!”江年说什么就是拿不出钱来,他本就是做小生意的人,挪用了两家的钱也是抛洒出去,谁会指望他能够拿钱去做生意。

    就在两边左右为难之际,司绾站出来说道:“不知道大伯手里可有土地店铺,可以用这些来抵偿的…夫君,你觉得如何呢?”

    南公瑾闻言,向司绾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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