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南佛门的暗中支持,加上金陵城中一些富商巨贾也暂时依附在赵匡胤庇护之下,大周的相关法令,在江南就是一纸空文。郭宗训对此是一清二楚的,他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在有御史弹劾赵匡胤的时候替他开脱。“赵元帅是去替朕替大周开疆拓土的,治理地方、稳定民心、整治法纪那是镇守使该干的事情,你们这些御史,看不清局势就不要胡乱弹劾,虽说言官无罪,但朕在心里会小瞧了你们,朕会认为你们作为御史的能力根本不足,被朕小瞧了,你们……”早朝的时候,有几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赵匡胤,郭宗训当着满朝文武就是这么回答的。“陛下,您怎可轻视言官呢,我们可都是忠心为了大周,陛下您如此轻视我们,那会让满朝文武寒心的啊。”到任何时候,朝廷中都有几个想学强项令,想被人称颂为铮臣,御史徐集看来是这几名御史中领头的,他一说话,其余几个御史纷纷附和。郭宗训看了看范质和王溥,这两位辅政大臣,当朝宰辅,在这个时候,可真是屁用不顶,就会低头不语装听不见。魏仁浦和岳飞作为大周春季武科的主考官,金天都没上朝。大周金春的武科,盛况空前,周边四邻都有不少的武举人跑来报名参赛。有了去年秋闱的经验,金春武科无论在组织上还是规模上,都堪称是史无前例。契丹国后族萧家把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嫡系子弟萧乞乃都派来了,这下子契丹国可热闹了,契丹后族都派人去大周参加武举,我们也行的吧?有了契丹后族这个榜样,其他贵族纷纷效仿,也派出了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前往大周皇城开封请求报名参赛。另外,西蜀、漠北、蒙古草原、南唐、吴越等地,也有身怀本领的年轻人前来报名参赛。岳飞是当之无愧的本届武举主考官,魏仁浦有组织文科秋闱的经验,加上他又是当朝宰辅?无论资格还是分量都足够,郭宗训这次特意设立了双主考。特意设立双主考到底是什么意思?岳飞是武将?又是大周兵马副元帅?作为本届武科的主考官自然是没问题的。惺帝郭宗训特意又设立了一个文官主考,这是为什么呢?聪明人都能看出来?而且已经开始行动力。先不说这些,岳飞和魏仁浦没来上朝?魏王符彦卿身体不舒服告假一天?驸马张永德倒是在?但张永德说话,分量不足。金天的朝堂上,惺帝的势力有些不足啊。“徐集,你如此危言耸听?诽谤朕?你是何居心?难不成你已经投靠了罗马帝国,想要暗中潜伏,图谋我大周江山,图谋朕的皇位吗?”你娘的?你会给朕扣帽子,但朕是软柿子是吧?那朕就给你扣一个可以诛九族的帽子,哈哈。几个本来跟徐集站在一起的言官,一听皇帝这么说,立刻躲开徐集远远的,看徐集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陛下,您可不能如此的冤枉臣啊,什么罗马帝国,臣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啊……”徐集一听惺帝说他意图谋逆,尿差点吓出来。尿没下出来,但是吓出来一个屁,而且还是个臭不可闻的臭屁。距离徐集比较近的几名官员可倒了霉了,都以为是徐集拉裤子里了。“朕刚才说的是罗马帝国吗?朕怎么记得朕说的是马罗敌国呢,哦,也许是朕记错了,徐集,你还不是不错,敢于承认自己是罗马敌国的奸细,来人,把徐集带下去,严加盘问,凡是跟徐集有勾连之人统统抓起来,先抄家再说,出卖国家,朕不诛他们九族就不错了。”群臣一下子全慌了,惺帝这明显是在信口雌黄,意在报复徐集犯上之罪,言官犯上,不能治罪,所以惺帝就给徐集扣了一个里通外国的帽子,还是什么罗马帝国的奸细。话说,罗马帝国到底在哪里呢?几名全副披挂的武士走了进来,打落了徐集的乌纱帽,二话不说,拖着徐集就往外走。“陛下,臣冤枉啊,臣知道错了,陛下,饶命啊,陛下……”郭宗训冷着脸看着鬼哭狼嚎的徐集,敢触怒龙颜的这就是个教训,金天朕就用徐集的脑袋来再次震慑群臣吧。至于处死徐集,会不会太冤了,绝对不会。东厂锦衣卫已经查出来,徐集确实曾经私通过某些人,他私通的是赵匡胤。跟赵匡胤私通的人居然在朝堂上弹劾赵匡胤,这波操作是不是有一股小便的味道,一个字,骚。赵匡胤,朕杀一个徐集,先给你挠挠痒痒,别觉得这世上只有你赵匡胤是个聪明人,朕派了刘伯温过去,什么卧龙冢虎,在朕的刘伯温面前,统统都是废物。郭宗训一脸玩味的看着刚才出言附和徐集的几名御史:“你们几位,平时跟徐集过从甚密,来人,带下去,也跟朕好好查一查。”朝堂上顿时又瘫倒了几个。范质想开口阻拦,哪里有皇帝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呢?这……王溥拉住了范质的衣袖,低声说道:“刚才我们没帮陛下说话,这会儿,还是闭嘴比较好。”郭宗训整的这一出,看着像是恶意报复,范质没看出来,总算王溥聪明了一回,他看出来了。散朝之后,范质跟王溥两个一起往外走,范质低声问道:“王相,朝堂上因何拦着我,如果我们两个一起为徐集和那几名御史出头,说不定……”王溥左右瞧了瞧,然后拿眼睛斜了一眼范质,说道:“范相,徐集前一阵子曾经密会过一个人,碰巧让我给瞧见了,徐集还是乔装之后去的,可惜还是被我一眼认了出来,范相,你想知道徐集密会的是谁吗?”范质瞪大了眼睛,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难道还真的有什么罗马帝国,徐集真的里通外国,成了罗马奸细?“是谁?难不成……”“此人你认得,而且他的主人,跟范相你关系还很好,范相你还要让我继续往下说吗?”范质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赶忙向王溥摆手又作揖,道:“别说,你千万别说,当我没问,我跟什么人都不熟,包括你,咱俩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告辞告辞……”范质一溜烟的跑了,王溥在后面看着他,摇了摇头,自嘲着说道:“把整个朝廷的文官都绑一起,脑瓜子都不如年仅七岁的陛下管用,我们啊,还是老老实实的效忠陛下,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