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焕亲自来到宝库挑选些封赏的东西。

    “尉迟,你她喜欢什么?”

    “谁?”

    “泯妃。”

    “泯妃是真心待您好的,前阵子熬了姜茶送过来还烫伤了手,当时您不在,送到桌子上您回来一口喝了下去,以前您可最不喜这姜味……”

    想想已经在人间活了二十载,从来没人对他关怀备至加死皮赖脸。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蠢的女子,她在我手里只不过是一把钝刀,磨锋利了好杀人。

    “我对她没有感情。”

    司马焕的很坚决,他判断自己的内心得出来的结论。

    尉迟在一边不吭声,这位王出了名的寡淡对于女人真正让他上心还是……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她喜欢的衣服样式,不知道她欣赏谁的字画,怎么能称得上爱她呢?

    可是司马焕哪里知道唐泯寞自从爱上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乐趣。

    “她眼睛又伤了送药吧,这个合适。”

    这是哪门子封赏,送药?此药非彼药他抿了口茶薄唇轻启。

    “苍喜。”

    听苍喜是上古时一位同名的妃子栽种的,花季漫山都是血红一片美的妖诡,一年三季都不会凋零。

    几日后圣苑,唐泯寞仰着头用手触摸这外面照进来的太阳。

    她的眼睛还未好蒙着纱布,自朝南死后她再也不喜欢黄昏,那是失败和孤独的预兆。

    她的指尖点在那束稀有的阳光上。

    “这抓不住的东西……”

    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住,那种感觉温凉凉的像冰融化一样。

    “王,繁枝怎么不通报。”

    “太医今你就可以摘纱布了,我来帮你摘。”

    司马焕刚要碰她,她慌着退了几步。

    “你不是爱我吗?为我杀一个人怎么了?”

    他抑制住心中怒气,连质问也变得温柔。

    唐泯寞没有言语,眼泪汪汪的掉了下来她为什么会栽在他手上?他捧着她的脸为她抹眼泪,那句“我再也不逼你了。”迟迟未出来。

    他抱着她推开窗户,轻柔的为她拆掉纱布。一阵清香沁人心脾,泥土翻新的味道带着秋雨的寒意。

    “你看。”

    唐泯寞睁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望着外面,那是苍喜,漫山的苍喜。

    窗外再也不是百花凋零的景象,这种感觉生气勃勃恍若隔世。

    “我命人昨晚收集了百棵苍喜树,走水路运了过来。”

    “劳民伤财的事可不要为我做了,我不想被传成妖妃。”

    这话把司马焕噎住了。

    “你委屈?那什么时候你觉得不委屈了我再来。”

    从来没有女人让司马焕感觉挫败,唐泯寞向来逆来顺受在她这吃了闭门羹实话心里烦得很。

    他走的时候唐泯寞只是痴痴的坐在窗边,这一坐就是一。

    “娘娘,把这丝绒被子盖上风起来了。”

    “繁枝,他这是哄我的意思吗?”

    “王可能心底在乎您呢。”

    “拾些苍喜花瓣来酿酒,有空我亲自给他赔不是。”

    “好,奴婢这就去。”

    繁枝拿着篮子来到这苍喜林边,迎面看见了虞淑仪和王谈笑风生。

    “我们塞北大漠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绚烂的花朵。”

    “你若喜欢我叫什么人移一棵给你。”

    “王,过几日是你的生辰臣妾编排一支舞在苍喜林献给你在合适不过了。”

    “我准了。”

    “谢王。”

    虞惊鸿声音娇柔容貌上等,又是皇室血脉见识广阔哪个男人不为之动容。

    “娘娘,我们还去给泯妃请安吗?”

    “请什么安,刚刚你又不是没有看见王是板着脸走出来的。”

    白苏望着司马焕的背影,风姿绰约,俊朗飞逸。

    “娘娘莫不是心动了?”

    虞惊鸿略有深意的看着白苏,然后勾了勾嘴角。

    “回宫吧。”

    繁枝回到宫里,将苍喜花滔洗,纤纤玉指浸在温水郑

    “我姐姐呢?繁姑姑。”

    “现下已经睡了,五日后是王的生辰,娘娘早早叫我备下这苍喜酒。”

    要不是繁枝一提,唐漫御差点忘记了,她咬了一口桌上的水灵灵的果子,疾步走了出去。

    “阿焕要生辰了,我可要好好准备。”

    焕王生辰,是圣朝大的事,内务府早早的就着手准备。

    司马焕写了折子叫尉迟快马加鞭送到倾朝,可得到的回应是被婉拒。

    “本来就没有邀他来的意思。”

    倾朝不愿与圣朝交好下皆知,当然司马焕也不在意,圣朝已经成为五国中的强国,他坐稳的江山谁也动不了。

    他垂下眸子难得疲惫,合上眼沉沉睡去。

    九玺阁,沋忆茴盼着宫中送贴的公公,盼得眼睛都酸了。

    “连江氿子都送了帖子,我们的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遗漏了?”

    桃阔单手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态度也没有从前恭顺,这药也没有加冰糖一闻味道就难以下咽。

    “桃阔!怎么活腻了?”

    “娘娘奴婢不敢。”

    “就算我失宠了也是你的主子!”

    “奴婢明白。”

    桃阔跪在地上,沋忆茴一脚踹过去,痛的她苦叫连连。

    “沋执子安。”

    一个传旨的公公,掐着嗓子喊的十分刺耳。

    “是不是送王的生辰贴。”

    “哎呀,那可不是。娘娘你家还有丧事,你还在服丧期,怎么可以参见王的寿辰呢?真是大不敬。”

    “什么丧事!你给我清楚。”

    “你的父亲在回乡的路上遇刺了这桩子事你不知道?”

    太监的有鼻子有眼,沋忆茴听的冷汗津津。

    “我来就是告诉你,生辰那叫你的侍女带着二公主去,你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着公公拿出一道金丝绒包裹着的帖子特地放在桃阔手上。

    “谢公公。”

    桃阔到是机灵,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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