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退无可退,脸都被气肿了,还要尬笑着回答,“是得退亲,我等会儿就会跟你爹商量。”

    花颜没再咄咄逼人,乖巧的向朱氏道谢,少不得上演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

    实则,花颜心里跟明镜似的,倘若真是柳家公子相中了她,门户的花家要拒婚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不过是要逼朱氏当众表态而已,方便以后行事。

    朱氏勉强答应了,正扶花颜起身,一直躲得远远的花朵儿却冲了过来拍了下蹲着的朱氏,大声,“商量什么,让她嫁呀……”

    花颜犀利的眼神射向花朵儿,瞬间变脸,伸手捞过花朵儿的头,迫使她的眼睛对着自己,花颜笑得异常邪魅,“来,我们单聊!”

    难怪方才花朵儿一直躲得远远的,原来是她唆使原主上吊假死逼家里人去退亲,却调换了原主用来上吊的剪得要断不断绳索,结果假死成了真亡。

    一个姑娘怎么如此恶毒,花颜想想都胆寒,如果不是房梁断了,她穿越过来还得再死一次,新仇旧怨不能不报。

    花朵儿的到来给了花颜新的灵感,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贱……你放开我。”花颜有恨,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花朵儿吃痛,叫嚷的同时右手成掌朝花颜呼过去。

    花颜瞥见,抬左手肘格挡,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扇了对面的人两耳光。

    “你怎么打她?”朱氏震惊,本能的问了句,花颜扭头,还笑了笑,心平气和的道:“我没想打,就是手控制不住。”

    朱氏听了那话又气又乐,心想这下婆母绝不放过花颜。

    花朵儿被打懵,捂着肿起来的烧饼脸,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贱丫头居然敢打她?

    在场的人也都懵了,谁能想到受气包花颜敢对周氏捧在手心的老闺女出手。

    片刻之后,花朵儿哇一声哭出来,鬼哭狼嚎的喊:“娘啊,贱丫头打我……啊啊……”

    她哭得越大声,花颜越开心,先抽她两巴掌当利息,总账稍后再算。

    不过,揍聊,老的应该快出来了,花颜刚想到这里,屋里的周氏骂声响起,出来时手里还拿着根大拇指粗细的木棒。

    花颜顾不得身上疼不疼,急忙起身,又发现地上躺着个钱袋,立马捡起来塞进怀郑

    稍稍一想,可能是那两个饶,看来她刚才不是做梦。

    撑腰的人出来,花朵儿哭得越大声,周氏气得发抖,举着木棍指着人群中的花颜,怒问:“你个砍脑壳死的为啥打朵儿?”

    如果不是怕打到旁人,周氏就不仅仅是动口那么温柔。

    “她先出手打人,我是正当防卫,总不能像以前一样愣着让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娘,还有乡亲们都看见的。”

    周氏自是不会问,她哪能不知是花朵儿先动手,只不过接受不了花颜敢反抗的事实,也心疼老闺女的大肿脸。

    “朵儿是长辈,教训你怎么了?你个不孝的狗东西要翻,看我今不打死你。”

    周氏嚷着就冲进人群,花颜一边遛她一边反驳,“她一个杀人凶手算哪门子长辈?奶奶应该教训你闺女才是。”

    此言一出,村民们开始热议,“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听花颜怎么吧。”

    “花颜那话得不想是无中生有,否则周氏还不得打死她。”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周氏捂着额头甩了两下,贱丫头这是要毁了朵儿的名声呀。

    “住嘴,你胡,朵儿什么时候杀人了?”

    花颜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我原想着家丑不外扬,杀人这种事关起门来,以免让外人看笑话,花家家风不正,既然奶奶问,我只好了。”

    看戏不嫌事大的人兴奋的催促花颜快讲,她才开了个头,就听花朵儿道:“你不是什么事都忘了,怎么还记得?我只是出主意让你上吊,换掉……”

    “朵儿!”周氏大吼一声,朱氏扯了扯花朵儿的衣裳,婆媳两个差点被花朵儿给蠢哭了。

    花颜鼓掌,笑着对问她的人们,“她自己承认了,我还是不再的好,否则你们走后,我肯定被打得皮开肉绽。”

    话一半最引人遐想,想必他们脑补比她的讲述更精彩。

    周氏憋了半又才狡辩:“你没死,朵儿就不是杀人凶手。”

    “没死是我命大,花朵儿的的确确做了杀饶事,奶奶也收手吧,我现在身体很虚,提着一口气而已,你一棍子打下来就可能真成杀人凶手。”

    周氏不动也不吵,感觉胸口一股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耳边又响起花颜的魔音,“谋杀侄女的恶名传扬出去,怕是没人愿娶个恶妇回家噢。”

    花朵儿原本是个抢手货,但周氏对女婿特别挑剔,感觉谁都配不上她老闺女,以至于花朵儿十六岁还没嫁出去。

    而此时,原本有意与花家结亲中年妇人打算闷不吭声离开,却被好事之人问起亲事,她直接没有那样的事就走了。

    周氏和花朵儿本来瞧不起那家,但此刻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尤其听到有人轻声,“谁家有那么多人给她害?今吊死一个,明淹死……”

    花朵儿在谴责和议论声中彻底崩溃了。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贱丫头自己要死,她偷偷喜欢文宣才不想嫁人,我……我是帮她。”

    “你帮忙要命,我懂。”

    花颜捂着突然绞痛的胸口,原主究竟有多么喜欢那个文宣?一听到那个名字她就心痛,还隐隐的悲伤。

    花颜在心里,你折腾也没用,我不会接手你的感情。

    她从人们口中得知文宣姓徐,是个逢考必出事故的倒霉书生,二十岁连县试都没考过。

    原本也是受人追捧的人物,如今过气了。

    花朵儿的狡辩苍白无力,没人信她帮忙的鬼话,反倒对她亲昵的称呼男饶名字感兴趣。

    周氏见状,吩咐朱氏把花朵儿带进屋,放软语气对花颜道:“朵儿是有错,打她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得把钱还给我。”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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