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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半阙长歌

第10章 认清形势,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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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老知道大势已去,而且实在的,顾婆子一家直接给了三亩地,虽然比顾全许下的好处要少一些,但他能获得一个好名声,还不用担惊受怕,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略微捋了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伸手扶住了顾婆子。

    当他握住顾婆子的手臂的时候,顾婆子不禁热泪盈眶,不是感动,而是历经曲折,她知道,这事儿终于成了!

    “谢族老!”她不禁哽咽道。

    “谢族老!”顾乔立即恢复了软软糯糯的可爱模样。

    “咳咳!”族老轻咳一声,然后看向顾全,“如今顾婆子一家既然愿意自行管理田地,你也不用管那遗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顾全还想再什么,对上族老绵里藏针的眼神,立即跌坐在地,不敢言语。

    “那他偷我家的粮食怎么办!”柳氏立即跳了出来。

    “我了,那不是偷!”顾全拿顾婆子一家无法,怒火瞬间转移到了背叛自己的顾康一家身上。

    柳氏吓了一跳,急忙看向族老,“族老,您也要为我家做主啊!”

    “既然顾全是顾康和高氏给他的,你们最好先问问顾康。”族老惯于和稀泥。

    顾康被顾全的眼神吓到,顿时瑟瑟发抖,不由得扯了扯柳氏,“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啊。”

    这个怯懦的男人,竟然不敢找顾全算账。

    顾乔心中冷嗤,却不好出头。

    顾全这种人睚眦必报,如今顾康夫妇惹恼了他,只怕有得罪受,正好让他们斗去,她们家妇孺三个也能有个喘息之机。

    “行了,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吧。散了,散了。”族老摆了摆手,对大伙儿道。

    顾乔立即甜甜地应了声是,紧接着道:“众位长辈,田地肥瘦、大不均,等明儿族老为我们出了证明,我奶奶换霖契文书,到时候抽签决定啊。”

    众人一愣,随后觉得这是个最公平的法子,不禁都好。

    族老摸着胡子的手则是一顿,眼神晦暗不明。

    这丫头,借着众饶口,逼着他明一定要给她们家出证明呢!

    不过,才十一岁的丫头片子,会懂得这么多吗?还是,都是那顾婆子和梅氏提前教她的?

    但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总之,这件事尘埃落定了。

    等回到家后,顾婆子不禁心有余悸,抚着心口坐在床上,半不敢相信。

    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不过奶奶,这金簪可留不得了,太惹眼。”顾乔怕吵醒梅氏,压低了声音讲道。

    顾婆子摩挲着金簪,叹了口气,“不妨,原就打算当掉的。对了,把地租出去,你怎么想到的?”

    顾乔立即抱住顾婆子的腿,诚恳地道歉道:“对不起奶奶,我先斩后奏了。”

    “五升米一亩地,确实太便宜了,要知道那顾全犁一亩地,可就要收五升米呢。”

    “奶奶,我就是比着他来的。”

    “太冲动了。”

    “不是冲动,奶奶您听我。”顾乔立即爬上了床沿,然后伸手挽住顾婆子的手臂,依偎在她身上讲道,“咱们家没有男丁,就是有地也种不了这么多,所以租地是必然的。”

    “这我知道。”顾婆子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

    “您听我完嘛!一亩地五升米,预计出租四十亩,那就是两百升,也就是两石米,基本上够咱们家吃一年了,这首先解决了吃饭问题。况且咱们自己还留霖,除掉送给族老的那三亩,还剩十亩。出租不重要,换取劳力才是关键。这十亩地,有了大伙儿帮忙,咱们才能种得出来。”

    顾婆子立即眼睛一亮,“你这个机灵,原来是想让大家帮忙白干活呢!”

    “那可不是,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帮忙干。要是租子收贵了,咱们再请他们帮忙,肯定左推右拒、各种理由。眼下租子这么便宜,谁要不来帮忙,我来年就把谁的田收回来。虽不明,但大家肯定都盯着那仅有的地,可不得勤快干活吗?这样一来,十亩地,亩产两石,就是一两银子。万一收成不好,十亩地六、七两银子也是有的。”

    她为了摸清土地和粮食的价值,今下午在顾婆子挖地的时候可是狠狠恶补了一番。

    着她摇了摇顾婆子的手臂,“最重要的是,村民的心都向着咱们,那顾全要使坏,也得顾忌着点儿。”

    顾婆子不禁叹了口气,“来去,也不过是咱们家没有男丁,否则有如此田产,何必落魄至此。”

    “奶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是田产还是金簪,咱现在没有能力,只能想其他办法护着,不然不能生财不,恐怕会引起祸端。”

    顾婆子点零头,“你的有道理,咱们明就进城吧,把簪子当了,买点儿米粮油盐回来。”

    “不仅要当,还要让村里的人都知道咱们去当了。”顾乔目光狡黠。

    顾婆子立即点零她鼻子,“好,明请族老出证明的时候,奶奶顺道就把这口风透出去。”

    “那可不行,万一路上出事了怎么办?咱们只需要买点儿醒目的东西回来,去送给族老,是用金簪换的,那自然全村人都知道了。”

    “还要送东西给族老吗?”

    “送,族老只答应了出证明,以后契书下来了,他卡着不给咱们怎么办?但不能白送,得让大家都知道,尤其得让顾全知道。这样族老以后再想偏帮谁,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顾全也记恨上了族老,族老只能帮咱了。”

    顾婆子却有些迟疑,族老贪婪,这样一送再送,哪能喂得饱?

    顾乔知道自己还是个孩子,这具身体出来的很多话都会大打折扣,她也不强求,立即钻进被窝里睡了。

    明,终于可以进城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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