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盛谋权宠
    只见面前静立的女子,妇人模样,年岁虽大却丝毫不减风韵。

    衣着形貌相当考究,紫绡翠纹裙裹身,头戴华盛,发如牡丹,颈坠璎珞。手持一柄纨扇,腕上扣着玉镯,金萃周身,真真是应了那句“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低首拜芳尘”。

    “皇姐。”言浔声念了一句,又紧忙自风启辰身上滑落。

    与此同时,一旁风启辰也跟着唤了声,“母亲。”

    彼时,只见来人端眉举目,不见喜怒。反而身后站着的风亓絮正神色紧张的朝着言浔轻轻摆手。

    言浔一见,自知今日自己必有一劫,当即便低眉顺目做乖巧状。

    “启辰,方才之事,你可知错?”言沐清也不多言,只是清清冷冷的问。

    “孩儿知错。”风启辰明白,自己同言浔方才的所作所为确是逾规越矩,于是乎便老老实实的行礼认错。

    “既然知错,那便去祠堂罚跪,自行悔过。”

    “是。”罢,风启辰便以提步朝着房外走去。言浔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其走到言沐清身后时转过身来又对着自己做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你们先下去吧。”果不其然,言沐清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风亓絮本想留下却被那人一个眼神当即斥退。

    转眼间,整个房中便只剩下了言浔与言沐清两人。

    言沐清虽还不到四十,气场魄力却是这个年纪的贵妇圈中少见的。自然,这也是得益于她的母亲,故去太后言郗氏。俗话的好,有其母必有其女,如今的言沐清的话办事当真同言郗氏如出一辙。

    “您是皇帝,真龙子,九五至尊。方才那个样子成何体统!”言郗氏的经典台词重现,只是自言沐清之口出来便是更加严厉了些。

    言浔自在言郗氏的“谆谆教导”中茁壮成长,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应付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忙俯首帖耳,连连称:“皇姐息怒,朕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言沐清当即反问一句,看她如今已为人母,却依旧肤如凝脂,灿若春华。只是华容骤冷,复又开口道:“依我看还是不必再有下次了!”

    话音未落,言沐清已手扶桌台,淡然落座。不过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那只重重敲击桌面的玉指当真是叫人心颤。

    “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言浔一哆嗦,忙应了一句,方继续道:“既然是朕做错了事,那朕也得找个地方自行悔过了。皇姐,朕就先走……”

    “站住。”还没把话完,言浔便想逃跑,不料又被言沐清逮个正着。

    悻悻的垂目转身,皇帝眸间皆是失落之色。方欲开口,却又被言沐清打断道:“皇帝,我听最近坊间传的是沸沸扬扬,称你与相国……”话音在相国二字之后戛然而止,言沐清没在继续下去,转而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言浔,似是等待着回答。

    “断袖?!”言浔反问一句,到更像是自答。

    闻言,言沐清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一开口语气颇为不满,“你可知道你这招叫尚八百,自损一千。”

    “朕这是兵行险棋,而且是旗开得胜。”言浔得意的驳一句,正欲将这几日的“丰功伟绩”细细讲来时,却见言沐清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顷刻间,咽下豪言壮语,闭上嘴安静的站在原地。

    “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赢了?”言沐清又问。

    “怎么会!朕这不过缓兵之计罢了!”

    此话一出当即得来一声冷哼,“缓兵之计。”随口重复着言浔的那四个字,言沐清的面色已然沉的不能再沉,下一瞬只见其拍案而起,怒斥道:“荒唐J帝呀J帝,你可知现如今你的对手是谁?是林将与,是十年前仅凭一己之力,险些推翻朝纲的林将与。就算当年母后垂帘之时,对他也是忌惮不已。可你呢?不惜毁皇室盛誉,以雕虫技,逞一时之快,可当真是计谋深远呐!”

    言浔听着言沐清的责备,只颔首垂目站在原地,不敢多言。

    彼时言沐清看着言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复又坐下抬手摇起纨扇,于微不可查时叹了一口气,“君王谋,断不可意气用事,本该顾虑周全。”

    “朕明白。”言浔知言沐清是真怒了,方才的得意于此刻悉数尽灭。

    言沐清一见言浔诚恳认错,心中怒气也以消了大半。复又开口道:“明白就好!”

    ――

    是夜,御史府。

    沈楣遥正同沈乾爅吃饭。

    手持银筷给沈乾爅夹菜,此时见沈楣遥正挽着一对梨涡浅笑,奉承道:“哥,你尝尝这道菜,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看着碗中的菜肴,沈乾爅嘴角一颤,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登时抬眸道:“你做的?”

    “嗯。”

    一个乖巧的回答后,沈乾爅犹如石化一般,抬筷夹了夹菜,还未入口却又放下,“有什么事,吧!”

    见沈乾爅率先捅破了窗户纸,沈楣遥忽而羞怯一笑,埋下头去,银筷翻了翻碗中的白饭,似是无心般开了口,“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年围猎,哥能带我去吗?”

    “嗐!我当是什么事。以前你不是最不喜欢参加这种……”沈乾爅闻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复又拿起碗筷。可话到一半,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立刻反问道:“为什么想去?是因为林将与?”

    “怎么会呢。你以为我当真不要命了,敢同当今圣上作对。我就是……就是太久没出门了,想出去看看。”被沈乾爅这么一问,沈楣遥有些慌乱,忙摇手否认。

    沈乾爅一听终是安心埋头吃起饭来,可无论如何怎么也不肯吃沈楣遥夹给自己的菜。

    “哥,到林将与,遥儿到想问一句。他今年多大了?”见沈乾爅放松了警惕,沈楣遥忙稳定心神,又夹了一口菜放在沈乾爅碗中,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林将与,二十有七。”沈乾爅一边答着,一边面露难色,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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