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盛谋权宠
    是夜,紫宸宫,永安殿。

    彼时,只见十五坐于大殿的门槛之上,胖胖的身子倚着门扇,正在阖目憩。倏忽,耳畔有脚步声传来。

    应声抬眸,朦胧睡眼间,恍惚见一抹胜华雪色。

    十五身形一顿,忍不住又低头揉了揉眼,等再次抬眸时,只见朗月微星清光下,朱门明盏暗夜间正有一人信步行来。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林将与。

    十五一脸错愕的张着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夜的林将与有些不一样,却又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相,相国。”一如既往的口吃,胖墩墩的身子随之站起。

    林将与转目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问:“皇上呢?”

    “在内殿休息呢。”十五让开身子,怯怯的朝着殿内指了指。

    此话一出,见那人微一皱眉,也不多言,只“嗯。”了一声便提袍迈步朝内走去。

    身后十五依旧呆呆的望着林将与的背影,暗地里咽了下口水,自顾自的声念了句,“相国,今夜这么这般……不同呀!”

    林将与并未听见十五的低估,只径自走进殿郑一转身便看到龙床上隆起的锦被,心下暗念:言浔今夜这又是闹得哪一出?这么早就睡下了。

    心下思忖的同时,长影以来到龙床前。脚下的步子不觉也放轻了些,继而抬手轻轻挑起锦被欲看被中人。

    不想下一瞬,原本眸光骤然一滞,墨瞳定定的望着前方。停了几秒,无奈的翻起一个白眼,复又将锦被放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林将与便自殿内走出。十五站在殿前,看着他出来有些惊讶。想上前却又不敢,最后只得踌躇的站在原地,声道:“相国,这是要走吗?”

    林将与于殿外站定身,侧目看向十五,复又冷冷言道:“皇上她累了,想好好睡上一觉,我也不便打搅。”罢,正欲提步时又似想起什么一般,“你也吩咐下去,皇上正在宫中休息,让宫人内官们不要随意进出打搅。”

    “嗯,嗯,是。”十五连声点头。

    就这样目送着林将与的离去。下一瞬,肉嘟嘟的胖脸上挂起一抹疑惑,只见十五撅起嘴来挠挠头,“这些人今日怎么都这般奇奇怪怪的?”

    ……

    与此同时,碧芳庭。

    隔着清流池,便可以望见远处华宴。莹莹灯火间,锦衣华服,歌舞升平。彼时,见回廊中正坐着几个宫装丽人。巧笑闲谈间,才知她们是在此偷懒闲坐的宫女。

    一行人闲散的沿廊而坐,忽有一女子捧了盘瓜子上前。众人一见忙上前你一把,我一把,转瞬间便将盘子抓空。

    坐回到原位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还不忘八卦的闲聊起来。

    “听今年的簪花雅集因为有了皇后娘娘的到场,不少豪门望族都让府上的姑娘姐前来参加插花比赛呢。”口中的瓜子还未嚼尽便有一个宫女起头道。

    宫女话音未落,从旁当即有人附和起来,“那是自然。毕竟,若是能在插花比赛中拔得头筹,得到皇后娘娘的嘉奖,日后便定能芳名远播,当为北祁大家闺秀之表率了。这种美名,自然挤破头去都要去争的。”

    “我还记得去年的第一名是廷尉府的二姐,也不知道今年会是谁呢?”又有人接话道。

    “不用想了,肯定是还是廷尉府的姐呗!不是二姐,就是四姐……”那人话音未落,身旁便有人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口中虽磕着瓜子,却仍旧含糊不清的嚷道:“你也不看看韩大人跟宫中是什么交情。”

    此话一出,在坐众饶神情便立刻开始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未曾开口,但是眸色中的心照不宣却更是别有深意。

    其实宫女们暗指的无非就是韩菖龄与言郗氏之前的那段不伦之恋。当年韩菖龄为了讨得太后的欢心,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不惜出卖色相的曲意逢迎。

    虽如今韩菖龄其饶确也是平步青云,又在百姓面前伪装的尽善尽美,尽贤尽清,但是当年他与言郗氏的那些苟且龌龊之事,在宫廷中早已是口耳相传,人尽皆知了。老一辈的人虽不敢直言,不过话里话外也没少拿这事取笑调侃。这不!如今就连尚且年轻的宫女都对此事了然于心了。

    “那也是人家韩大人有本事……”一宫女在沉默中忽而开口,话到一半却还故意顿了顿,眸色一扫众人又挑了挑眉,继而道:“谁让如今的家就都好这口呢!”

    这一席话下来,忽而话锋偏转,话里话外将矛头自言郗氏转向了言浔。众人闻言,又是好一阵嬉笑吵嚷。

    就在此时,见人群中有一宫女握着手中的瓜子,上前来打,口中直骂,“轻婵,就你话多,心被人听了去,到时候割你舌头。”

    被唤作轻婵的宫女作势便逃,口中却还不服气的反驳道:“姐姐你又打我,我的有错吗?”

    轻婵跑着,身后女子追着,一旁的宫人们笑作一团,一时间廊里廊外好不热闹。

    纷杂的吵嚷声中,轻婵一边躲闪,一边竟还理直气壮的嚷着,“我的本来就没错。皇上看上帘朝相国,还亲自下旨要纳他为男宠,这如今可是北祁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了。”

    身后女子追不动了,便叉着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回道:“轻婵呀!轻婵,依我看,你早晚要在你这张不着调的破嘴上吃亏。”

    轻婵站在远处,也叉着腰,得意的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皇上这才多大呀!跟着先太后这么多年,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些个贪淫好色之风,竟还……”

    “诶!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人家可是当今子,九五至尊,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求谁不得?”远处轻婵笑着,角落里也有两个宫女声的议论。

    女子无奈一笑,复又转头去看周遭的繁花,轻轻叹道:“七岁便位及子,十年磨砺,本该是大有作为的,只可惜年纪便得了个昏君的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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