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云一个箭步冲出人群,将那高大黝黑,适才帮腔过的男人抓了回来。

    “这位大哥,久违了,抢我们的铜板可以还回来了吗?”

    “你什么?我何时拿过你们的铜板?”

    他目光躲闪,没想到会被人荞认出来,刚要跑,被袁青云一脚踹倒在地上,正趴在那芝麻描画出的人形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荞也从未想到,当初害她和二郎的凶手就在村里。

    “我听明白了,事关人命和清白,也不得不那么做的,你们几个去看看张富贵是不是真的受过伤。”

    “好!”

    里长话落,他的大儿子带着几个年轻人匆匆走了,因为人多,约摸着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爹,的确如二郎媳妇所言,张富贵确实前胸受过伤。”

    “把他们俩拉下去,送衙门。”

    张富贵媳妇业已晕了几次,抱着里长的腿不肯走,几个年轻人强行将他们拖走,送到了衙门去。

    那两冉了衙门便全都如实招了,第二一早,村里全都传遍了。

    原来,张富贵媳妇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被放羊归来的张富贵抓个正着,那男人眼见事情败露,失手杀了张富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屋子,看见荞在村子里采蘑菇,想起他们以前有过过节,村里人定能相信,便嫁祸到她头上。

    夫妻俩走在村路上,很多人主动和她们打招呼,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二郎,你的手臂真的没事了吗?我来挑扁担吧。”

    干瘦黝黑的姑娘侧首望向身旁的男人,脑海中现出他拼命保护自己的模样,心里涌出甜丝丝的感觉。

    袁青云勾唇一笑,“真的没事了,皮糙肉厚的早就好了,这等粗活不劳娘子,我来就行了。”

    他看着媳妇每日走这么多路,心疼的不得了,想着以后赚了银子一定要给她买辆马车。

    若不是要带的东西多,他真想背着她走。

    夫妻俩将要出村,一辆牛车慢悠悠的驶进村子,打头挥鞭的黑瘦老汉令袁青云觉得有些熟悉,近前一看,是自己的舅舅。

    “二郎,真是巧啊。”

    他攥着鞭子,利落的下了牛车,车上还坐着一个矮胖的妇人,正是二郎舅母。

    “舅舅,舅母,你们来了,有失远迎。”

    他一开口,老夫妇俩觉得很是奇怪,以前的二郎像个猴儿似的,生的人高马大,却上蹿下跳,你东,他西,很少有能坐下来好好话家常的机会。

    “咦?我记得你媳妇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来着。”

    舅母转而盯着荞看,觉得她也变了,以前比现在要丑很多。

    “你这老婆子,你记错了吧。”

    舅舅满口的不耐烦,不愿意再提起此事,陆桂花并没有长的多好看,只是整日和荞在一起,相比之下总是耐看些的。

    亲戚们都觉得有些遗憾,袁母却很知足,却总是被人在背后骂是睁眼瞎。

    舅母不再提这事,干脆开门见山。

    “既然在这里碰见你们了,就不绕弯子了,回头告诉你娘一声,我们家川子要成亲了,家里的银钱不够用,前阵子你成亲的时候我们给拿了一些,你们凑凑,尽快还回来。”

    “舅舅,舅母,我娘身子一直不好,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欠你们的银子我会尽快还上。”

    “行,有你子这句话就成。”

    二郎舅攫着嘴里的烟袋,攥着鞭子坐在牛车,朝袁家而去。

    “你别急,那些银子咱们能凑够的。”

    “嗯。”

    荞扯了扯他的衣袖,将正在沉思的人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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