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米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脚底下出现一个地洞,她要立刻把脑袋埋进去再也没脸抬起来。

    江佑见她满脸羞红心里不觉好笑。

    为了缓解尴尬,江佑故作若无其事冲她了句:“你也去洗洗准备睡吧,明还有明的事呢。”

    黄米心,“不洗,坚决不洗”,看到江佑递过来的衣服和浴巾却还是低眉顺眼进了浴室。

    不过,她一进浴室就把里面的灯关了。

    等黄米洗完枣出来,江佑已经四仰八叉躺快睡着了。

    看着躺在床的男人,黄米不禁头疼。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现在被江佑占了自己睡哪?

    她站在那犹豫了一会,走到床边冲江佑轻声道:“那个,你睡这我睡哪?”

    “地上。”男人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让黄米心头阵阵冒火。

    这家伙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他一个大男人占了这屋里唯一的一张居然有脸叫自己一个女人睡地上?

    地上他个头啊!

    “你一个大男人不睡地上让我一个弱女子睡地上?你的风度呢?你的节操呢?”

    “没樱”

    黄米气的牙痒痒:“江佑,你就是个无赖!”

    “是又怎样?”

    江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造型死活不肯把床让出来,黄米气急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

    她站在前冲江佑大声质问:“你有没有点良心?我现在是个孕妇!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大声点,最好让全医院的人都听见。”

    黄米吓的赶紧捂住嘴巴四处心虚转脸看一圈。

    床上躺着的男人无比惬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黄米见状心里叫苦不迭。

    难道今晚她真要睡地上?

    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病人”?

    江家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江佐狼心狗肺始乱终弃。

    江佑无情无义仗势欺人。

    那个江馨也是蛮不讲理的刁蛮大姐。

    他们一个个把她黄米当成什么人了?高兴起来哄一哄当个玩意,不高心时候脸一冷撇到一边不当回事?

    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傻乎乎没脑子任人摆布的黄米么?

    黄米在心里对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跟江家这些人渣生什么气呀?要生气也应该是人渣生气,最好气的半死不活气的吐血。”

    她站在那对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果然感觉好多了。

    她脑子里思忖片刻冲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冷笑,然后不紧不慢把自己的被子放在上。

    “你想干什么?”察觉动静的江佑侧身问。

    “觉。”

    在江佑满是讶异眼神中,黄米大大方方在他身边躺下来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这下,江佑果然睡不住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伸手去拽黄米肩膀:

    “你起来!”

    “......”

    “我叫你起来听见没有?”

    “......”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

    “江佑,你是想打我吗?想打就动手,来,照这打。”黄米指着自己的肚子。

    江佑瞠目结舌。

    她竟敢明目张胆威胁自己?

    黄米的所作所为再次刷新了江佑对她往日温柔害羞的印象。

    这样的黄米他从未见过。

    江佑心里不由感叹,“这女冉底还有多少面孔是自己从未了解?”

    近在咫尺的女孩纯美可爱脸上透着一丝狡黠,像是一只洋洋得意的狐狸,明明道行不深却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江佑感觉内心某种情绪瞬间泛滥。

    病房里安静下来。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都不话。

    过了一会,江佑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他突然抬手抚摸黄米散落在枕头上柔软乌亮的长发,语气略带轻佻问:“黄米,你确定今晚要睡在这?”

    “当然。”黄米理直气壮。

    “既然你一个女人主动跟我共枕,我要是一再推辞好像的确有点不过去,你是不是?”

    等等!

    什么同床共枕?

    她只想独占。

    黄米迅速转身,两眼正好看见江佑慢慢俯下身子一张脸距离她越来越近。

    黄米愣怔。

    不对不对!

    这一幕跟她之前心里谋划的版本完全南辕北辙。

    她心里想的是,“既然江佑耍赖占她的休息之所,她为什么不能以毒攻毒?只要她赖在不走,不怕他江佑不离开。”

    可是现在?

    眼看江佑一脸坏笑靠自己越来越近她慌了神。

    她本能双臂捂住胸口,一脸警惕冲江佑质问:“你想干什么?”

    “孤男和寡女共处一室,你我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江佑故意一脸狞笑继续逼近。

    “啊——”

    黄米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从床上跳下来。

    “江佑你个臭榴芒!”

    “哈哈哈.......”

    江佑憋不住笑出声来,那表情比中了彩票还开心。

    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还敢装?

    黄米这才反应过来——江佑刚才分明故意演戏?

    她又羞又窘。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已经是活过两辈子的人怎么还会看不破江佑刚才那点狡诈的伎俩?

    “江佑!我要杀了你!”

    她想也没想高高举起手里的枕头扑过去......却忘了枕头是用来睡觉不是用来“杀人”的.......

    下一秒——黄米连枕头带人结结实实摔进某人怀里......

    这一夜,注定无法入眠。

    也不知道是江佑良心发现还是被黄米折腾失去耐心,他倒是痛痛快快把床让给黄米了。

    可是——跟一头“狼”住在一间屋子里谁敢睡?

    反正黄米不敢。

    她担心那头狼趁自己睡熟了再扑上来肆无忌惮把自己吃干抹净,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黄米翻来覆去睡不着,江佑也未见得睡的多踏实。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咫尺距离躺着如花似玉的人。

    他躺在地上几乎能清晰听见姑娘悠悠呼吸声,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只有经历过的男人才能理解。

    好不容易熬到亮,黄米困的不校

    江佑倒是若无其事起身刷牙洗脸,还站在窗口一个人做了会运动。

    黄米眯须双眼悄悄看向窗口不时做出高难度健身动作的男人,心里暗骂他,“阴险虚伪!卑鄙下流!”

    江佑像是听到她心里的咒骂,正做运动的时候突然扭头看向她,那眼神——好像没有恶意?

    “黄米,起床了!”他对黄米,“今我要出去开个会,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困。”

    “你可以在车上睡。”

    “江佑你有完没完?”

    黄米气的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冲江佑发飙:“今除非你绑我走,否则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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