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钱许大阎罗的无情压迫,王母大婶的老脸憋得通红,就连开口话都觉困难。

    只能瞪大了昏花的老眼。

    眼中既有抑制不住的愤怒,也有不可置信的疑惑,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只不过短短半年多的光景,这无赖子的修为,就已可怕到这种程度了吗?

    苦修十万年。

    不及他无赖半年。

    这差距,让人情何以堪。

    “起驾……升!”

    许仙很贴心的在前引路,

    只需勾勾手指,他们就会乖乖地跟上来,这大概就是下无敌的福利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裹挟着仙界大婶去往任何地方。

    于是就这样卷着一女四秃奔出地府,然后刚入雷峰宝塔,王母大婶脸上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继而换上了一脸的吃惊。

    怎么也曾是庭有名的大佬,修为虽已经不在,但见识还是有的,眼前这座满是八卦的金光宝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这钱塘县何时有了慈宝物?

    “这是雷峰塔。”

    “雷峰塔?”

    也只有这种时候。

    王大婶的语气才平缓些。

    “嗯,这是用来镇压妖祖的,王母可还记得,年前的腊月初八那日,你为了泄私愤,曾派巨灵神来我药铺为难一异类女子?”

    砰!

    话音刚落,许仙就拎着几人,直接撞碎了雷峰塔而去,

    “你在什么?”

    “她就是紫微转世。”

    “谁是紫微转世?”

    或许是宝塔碎裂时发出的巨响,干扰了王母大婶,因此也没听清楚这无赖子讲得什么。

    只道这样的宝塔,他怎么砸就砸了?这人不仅无赖子。

    还是个败家子……

    不过腊月初八那事还是记得的,当时确实曾令巨灵神往钱塘县来擒拿过一异类女子,

    然后人还没拿来。

    这无赖子就跑去了昆仑山,把自己的瑶池给砸了,至于之后的事情,西王母不敢回忆。

    因为那是她的耻辱!

    是她永远都不想再提起的耻辱,就如此时此刻,被他拎在手中的心情一样,耻辱啊!

    见王母大婶沉默不语,许仙倒是以为她是在害怕妖祖,于是也没再把话题接下去,转而指着际线上的那条黑线道。

    “王母且看边那道黑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许仙,你个卑鄙无耻的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尊一定会来收拾你的!你等着瞧!”

    “我去……”

    许仙听得无语,

    本来还以为能跟她聊正事来着,看来自己还是太真了,王母大婶永远是那个极富个性的王母大婶,总也不肯认清眼前的事实。

    “本王给你看样东西。”

    王母的认知还停留在上古时代,有必要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让她知道,这世上其实还有一个比妖祖更残暴的存在。

    于是许仙先延出灵气,

    然后结成一道灵气屏障,把手中的一女四秃保护了起来,随即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青羽。

    刹那间,好大一圈触目惊心的死亡光环呈现眼前,为了更直观的展现死亡光环的威力,许大阎罗还刻意降低了飞行高度。

    置身山野之中,

    周遭林木花草尽成灰飞。

    “这……这是什么?!”

    面对如此威能,西王母差点当场崩溃,她不敢相信,这无赖子竟会以这种竭泽而渔的手段纳入地灵气,他这是疯了嘛!

    阎罗到哪里。

    死亡就在哪里。

    如此异像,就连一路无话的几位揭谛亦抑制不住心中震撼,纷纷情不自禁地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王母还不明白吗?

    这便是无极啊,你再看边那道黑线,那是地藏魔云,他试图将整个三界化为苦海。

    以此引佛主涅盘。

    而本王亦不能阻止苦海的漫延,所以只能置死地而后生,在他将三界化为苦海之前。

    先把三界给无极了。”

    “你……你你无耻!”

    “哦?是吗!难道王母想先试试这无极的滋味?”

    “……”

    没想到王母大婶遭到威胁之后,竟变得安静了许多?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大婶!

    果然还是拳头话最有服力,露一手之后,重又把青羽往身上一罩,可怕的死亡光环随之消失,裹挟着几人继续赶路,片刻功夫就来到了南门外。

    落地南门依旧横卧在群山中,并没有被庭的人给抬回上去,这幕奇景,又让很久未曾见过世面的王母大婶惊奇不已。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

    精神似乎有崩溃的征兆。

    “这……也是你弄的?”

    “没有了灵气自然就掉下来了,不过这功能似乎……”

    不过这南门的功能依旧完善,而且这次不仅没有遇到原始尊堵门,就连石柱间的光幕。

    也是处于打开状态的。

    “看来尊他老人家知道今会有贵客上门啊。”

    许仙站在南门前感叹了一声,却似乎并没无进去的打算?这让西王母不禁再次腹诽起来,心想这混球难道又改主意了?

    “王母见谅,本王还要在这里等个人,稍后再入庭。”

    “等人?谁?”

    “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一平凡普通的民间女子而已。”

    “一个民间女子?”

    “对!一个去庭寻夫的女子,本王有一个兄弟,大概半年多前吧,他被掳去庭任职了。”

    “谁…谁被掳去庭了?”

    “也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壮伙,只因跟本阎罗有几分交情,就被强掳去了庭,连跟家里的媳妇道个别都没来得及,

    可是家里的媳妇是个倔性子,虽是一平凡的民间女子,却立下豪言,此生要寻到南门,然后去庭找回她的男人。

    从钱塘县出发,风餐露宿走了大半年,吃尽了苦头,却依旧不改初心,甚至没让本王帮忙。

    这样的女子。

    值得等她一等。”

    许大阎罗好像是在自自话,而西王母则非常不理解,她不知道庭掳了许仙家人上的事。

    但从他的嘀咕也能听出个大概,又是这些破事,在她看来,这不过只是个愚昧无知的凡人,放不下心中的执念罢了。

    许仙也知道,跟西王母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也懒得废话,顾自走到平台边缘坐下,安安静静地看起了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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