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府上有大动静,听说三王爷又要去别院住了。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三王爷那年不去几个月的?

    只是,这回听说是要带着世子一起去的。

    也听说世子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三王爷打算带着世子出去清净着养身子。

    这位世子啊,打从出生就带着病,身体也柔弱,如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好转的迹象。

    也算是好事儿,身体康健也不想呢。

    正是因为这样,又有不少人家盯上了三王爷府上的这位世子。

    要知道,世子可是还没有成婚的。

    不仅没有正君,就连个侧君,侍夫都没有。

    要是谁家的儿子嫁进去,不仅是皇亲国戚,也肯定得宠啊。

    想想,世子也要二十了呢,又没有经过人事,能不宠着。

    从前那是因为世子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又加上三王爷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还场秒不在京城。

    所以,正经的勋贵人家就没有把心思往这儿想。

    但是现在可是不同了,世子本人的身体有了气色不说,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王爷竟然也是家底丰厚。

    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不是好去处?

    可不就是,自从去年秋天起,三王爷就表现出了她的财大气粗,并且出手大方。

    有身份,还有财势的三王爷府,如今在京里也算是炙手可热,香饽饽啊。

    但是三王爷母女俩可没有管这么多,上门的媒人也都被客气的请出去。

    “咱们家世子不着急,以后再请您。”

    虽然媒没有做成,但是得到王爷府管家这么客气的一句话,对于媒人来说也是喜事儿。

    “那老那就安心等着给世子保媒,到时候有看上的公子,一定别跟老身客气。”

    三王爷和全府上下的人都希望世子赶紧迎娶世子正君,奈何世子本人不同意。

    世子的意思很明显,“等母亲迎娶正君之后,自然就轮到女儿了。”

    瞧瞧这话,气人不?

    “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世子脖子梗得直,“怎么没有关系,哪有女婿进门了,公公还没进门的?”

    不管三王爷和管家怎么劝,世子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是不松口。

    对于三王爷来说,无形之中压力又增加了,这是女儿该说的话吗?

    只是,看着女儿一激动就喘不上气的模样,她还能怎么办?

    能逼她吗?

    看来,想要抱孙女,还是得她自己努力才行。

    临行之前,三王爷进了一趟宫,先是去见了皇帝,把要走得意思说明。

    然后又去见了太帝君,正好遇上进宫来跟太帝君说话的福临郡爷父子两。

    这两位晚辈进京来这些日子,三王爷也是见过几回,对他们的印象跟一般的晚辈差不多。

    只是跟他们接触的时候少,难免有些生分。

    因为有他们在,有些话也就不好说,陪着太帝君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三王爷也就离开。

    这些日子三王爷也没有闲着,到处张罗着要给顾寡夫带得新鲜玩意儿。

    也是为了去了之后能讨人欢心,得个笑脸儿。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家村那边确实是偏僻,肯定是没有京里的好东西多的。

    所以,她才想着多准备一些,免得到时候要用的时候拿不出来。

    前头正是吃桃子的时候,阮老三她们几个去顾朝那里弄了不少的桃子回来。

    也给她这里送了一些,味道确实好,是她吃过最好的。

    不过她也只是尝了一个就全都给了女儿,让她自己留着慢慢吃。

    这桃子她知道是从顾朝那里出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她舍不得吃。

    所以这次去,她事先收集了一些果树苗,想着到时候送到顾府上去。

    她种不出来这种好的,给他,让他自己去种。

    以后他看着果树也会想起自己的,吃着的时候,那就更是了。

    不怪三王爷连这种都想到了,实在是她也没辙,只能往这些细节巧合入手。

    希望能够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刘兰慢慢的习惯她。

    最后,没有她,反而要不习惯。

    到那时候,刘兰还能逃得出去?

    顾朝在栾家老宅子里住了一夜,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

    如此,栾家的人也是彻底的放心下来。

    第二天吃了早饭顾朝和无尘就一起为栾家看起宅子风水来。

    这于顾朝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儿,无尘虽然是不擅长,但是跟着看看,帮把手。

    一路看下来,这栾家还真的没有多大改动,原本就挺好。

    但是栾家的人心里有阴影,就想让顾朝看着能不能把池塘填了。

    毕竟,那里面是出了人命的,家里的那个下人就是淹死在里面,还是觉得有些隔应。

    主事儿家里有这样的要求,顾朝当然尽力满足。

    跟无尘商量之后,先由无尘诵经超度,然后填了改成一个练武场,镇着。

    到这里栾家的事儿算是差不多了,只是要害他们家的背后之人还没有找出来,栾家人还是担心。

    现在有两位大师在,那人自知不是大师的对手就隐藏了起来。

    要是等到两位走了,那人又出来了呢?

    也是他们的想法表现得太明显,顾朝主动开口解释。

    “那人既然是要害你们,就肯定还会再来。

    等晚上再做法,倒要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有顾朝这句话,栾家人当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本来他们以为顾朝这就要离开,没想到顾朝竟然是打算把事情都解决了才走。

    果然,顾道长是最靠谱的。

    昨天就没有能好好的招待两位大师,今天他们都已经搬回来住了,怎么可能在怠慢二位。

    这一天栾家上上下下都忙得很,也就是为了好好的招待两位大师。

    栾家已经搬回去老宅这个消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回,等了一夜的金员外没有派人去通知那人。

    在她看来,那人应该也是知道了才是。

    毕竟是那人布置的阵局,如今阵破了,那人该第一个知道才是。

    再一个,既然阵局已破,也就意味着这事儿没成,那就与她们金家跟没有关系了。

    如此,她现在又何必去惹一身腥?

    等到过几天,她也跟着别的人一起送一份贺礼上门也就是了。

    这事儿,也算是过了。

    金员外决定,以后这种事儿她是不打算沾边的。

    不管是不是她主动的,总是牵扯了她,若是成了,那可是人命,太造孽了。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真。

    只是,她还是想不通,栾家到底是怎么得罪那人的?

    竟然要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们,还拐弯抹角找到她这里来。

    这回,她是猜错了。

    背后的那人昨天因为阵法被顾朝破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

    所以现在顾着疗伤,根本就没有打听后面的事儿。

    那人想的也跟栾家差不多,以为顾朝把阵局破了之后就会离开,根本没有想到顾朝会追查到底。

    正因为这样想,就忽略了自己的位置极其有可能暴露。

    入夜,这回用不着等到子时就能做法。

    顾朝把青铜战马和走马灯取出来,循着这两样东西上的痕迹,一路追查过去。

    最后,自然是在那条破旧的胡同里找到了正在疗伤的背后之人。

    因为她来得太快,根本没有给那人逃跑的机会,直接就将那人堵在了屋里。

    当那人看到顾朝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眼中还有复杂的情绪。

    不断变换,最后被强烈的恨意全部遮盖。

    “嗬嗬嗬,顾朝,你竟然来了?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听着语气,原来还是她的熟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不过有一点儿顾朝是知道的,这人跟自己的关系肯定不好,不然怎么可能蒙面呢?

    这一点儿顾朝猜对了一半儿,关系确实是不好,但是这人蒙面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不能示人。

    “既然阁下认识顾某,肯定也是知道顾朝前来是为何事儿。

    那就请阁下与顾某说说清楚,这两样阴器阁下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为何要用这东西布下那般恶毒的阵法害人?”

    要不是因为这人可能是那个见过的人,顾朝也不会这么有耐心的说话,早就动手先打了再说。

    但是顾朝的这样的态度却没有得到对面那人的好语气,“顾朝,你不是向来不问来由吗?

    你修为深厚,只要是你看不惯的,全都要毁去。

    呵呵呵,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哼,今天我落在你的手里,我也认了。”

    哟呵,看来这个听不出男女的人还是她出过手的,只是既然出手了怎么还会留着这人一命?

    仔细回想一番,顾朝还真的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见过这个人。

    在她手下的道士,就那两个老道士,没有别人了。

    恐怕是哪个背后的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的,更就不存在从她手底下放过的。

    “既然你不想说,那顾某也不多费口舌。”

    哼哼,她又不是闲得慌,人家一心求死呢。

    就这种用歹毒手段害人的东西,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随着话音刚落,顾朝的攻击就直直的去了,一点不留情的那种。

    而那人就直直的现在那里,也不动,也不避,仿佛就是等着顾朝去取命。

    顾朝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将他一身的阴邪功法废去,不让他继续害人。

    至于后面的事儿,还要他去栾家人面前说的。

    或者是,去官府也不是不行。

    本就有伤在身的黑衣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再也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不过,他却是在呵呵的笑,嘶哑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加上现在是夜里,听起来就更加的让人发怵。

    不过,对于顾朝来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什么样儿的恶鬼她没有见过?

    “顾朝,你就只会废人修为吗?有种你杀了我!嗬嗬……”

    这话倒是让顾朝想起来一个人,去年她带着全家去京里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带着徒弟的老道士。

    当时那老道士为了韩钰的魂魄还做了不少幺蛾子,后来又是跟颜家一起作恶。

    她记得,最后她是把师徒两人的修为都废了,丢在了颜家里。

    后来,颜家没有几个好的,那师徒两她也以为肯定是早就不在了。

    毕竟,颜家的人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留下一个。

    看这人的身形,该是那个徒弟才是。

    在城门口,当着她的面儿演了那么一场戏的那个小道士。

    修为全废,竟然还能在她的阵中活下来,有点儿本事。

    看他现在蒙面,声音又是这般,恐怕也是没有得到好儿才是。

    “既然当日你逃了,就该逃得远远的,让我找不到你才是。

    你这是来找我报仇来的?

    既然是报仇,你该直接来找我才是。”

    想起来了他是谁,顾朝不以为他不会报仇,所以她才觉得这人是找错了方法。

    以为随便找个人,弄出点事儿来她就会来吗?

    若不是栾家的人来找她,若不是她也正好出关,栾家的热闹岂不是就要为此丧命?

    到时候,这层因果还是咱落在她顾朝头上。

    听了顾朝的话地上气息微弱混乱的道士又发出嗬嗬的声音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笑。

    “你的脸怎么能这般大?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要贴着你不成?没了你,天下还没有女人了吗?

    我做的事儿自然是为我自己,怎么可能是为了你?

    正如你所说,逃出来之后我就该逃得远远的,离你越远越好。

    你以为我没有这么想?”

    顾朝眉头微蹙,这是她自作多情了?

    所以,他这只是误打误撞,又撞到自己手里来了?

    这种,她一点儿也不想遇到。

    不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前还对她有点儿意思?

    顾朝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开。

    她都不记得这道士具体的模样,还有意思个屁!

    就算真有,那也是她魅力无双。

    不过,被这种人看上,顾朝还真的没有一点儿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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