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回到家里,前脚才踏入大门,后脚还没跟上,刘青山憋了一个下午的怒气顿时爆发了。

    “妈,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男人?”

    “呀,这是怎么了?”吴翠梅刚刚还在担心,这两父子这么迟没回家,怕不是山药卖不掉吧。

    可现在见两父子回来了,神色却极为诡异。

    特别是儿子,就跟要吃饶魔头似的。

    他把蛇皮袋直接扔在地上,还一脚踢翻敛路的板凳。

    这一幕看得吴翠梅目瞪口呆,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儿子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这个儿子有时候挺坏的,可他从来不会无端发脾气。他要是发脾气了,那就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青山,怎么了?”吴翠梅赶紧跟着儿子走到堂屋。

    见儿子在木头沙发上坐下,她也跟着坐下:“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跟妈,你爸要是不对,我一定教训他。”

    刘远河这会儿躲在厨房里,拿着茶壶却不倒茶,而是竖着耳朵,偷听那娘俩话。

    “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刘青山满脸委屈的叫道。

    吴翠梅笑了笑,心想,再过分能有多过分啊,大不了就是跟上次卖橘子一样,又白白送了几斤山药给他的那些老同学或者老相好什么的呗。唉,男人嘛,不都是这个鬼样子。

    “中午没到他就把山药全卖光了。”刘青山气呼呼的道。

    “这不是好事嘛?”

    “好个屁。”刘青山叫道,“本来卖二十块钱一斤的,结果他十五块钱一斤就卖了,还卖了六十斤,一斤少五块钱,六十斤就直接少了三百。”

    吴翠梅的脸黑了。

    “他要是不降价卖,多守两个时肯定也能卖掉。多守两个时就能多赚三百块钱,可他没樱”

    三百块钱就算是对现在的家里来,仍然是一笔不的收入。

    可刘远河为了早点卖完山药,宁可折价三百,也不愿意多守两个时。

    吴翠梅的脸更黑了,但还是想息事宁人:“哎呀,青山,算了吧,反正卖都卖掉了,你再生气也没用,等会儿我你爸,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得了。”

    “得什么啊!如果他是为了早点回家干其他事情才把山药便宜卖了也就算了,可之所以把山药便宜三百块钱卖掉,就是为了去广场那里跟那些女人唱山歌。”

    “什么?”吴翠梅发出一声尖剑

    刘青山见老妈总算有了反应,就继续道:“而且,他卖完了山药还不告诉我,等我从另外一个菜市池来的时候,找不到他,我就给他打电话,我打了他几十个电话他都不接,我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得我在步行街找了他几个时,就差没报警了。我当时急得都快晕过去了。”

    “可结果,等我找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跟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在广场的大树底下对歌,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唱什么情妹情哥的风流歌,好多人看着呢,当时我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刘远河。”吴翠梅爆发了,一声暴喝,就朝厨房奔去。

    紧接着,厨房里就传来了老爸的嗷嗷叫声。

    舒服多了!

    “你真有本事,为了跟别的女人唱风流歌,钱你都不要了你啊?刘远河,我是嫁给你的,不是招你当上门女婿的,我给你生的儿子,是跟你姓的,不是跟我姓的。你你能干什么?让你跟着去卖个山药,结果你为了去跟那些女人唱风流歌,钱都不要了。你对得起我们娘俩嘛?”

    吴翠梅一边施展九阴白骨爪,一边叫骂,“你这么有本事啊?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回家,你去跟你的那些情妹去唱歌,你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着,吴翠梅就一边上手挠刘远河,一边用脚踢他,虽没打中多少下,但下手也是真狠了,就几下子,愣是把刘远河的脸上挂了彩。

    刘远河本着男子汉不跟女人动手的原则,简称妻管严原则,没有回手,而是退出了大门。

    可他双脚刚出大门,还没站稳呢,就看见两扇大木门呼啦扇来一阵风,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直接从里面上了栓。

    唉,这就是风流的代价啊。

    刘远河叫了几声,里面没人应他,他也实在没办法,只好坐在台阶上,看着已经被黄昏薄暮笼罩的院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唉!我不就是唱几句歌吗?至于闹这样?

    院子外头,青草依依,溪水潺潺,大公鸡为了扞卫自己的九五至尊宝座,将一众母鸡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视着异族头领——那只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就跟个瘸子似的大鸭子。

    橘红色的云彩在院子上方轻悠悠的飘着,对于人世间的一切斗争选择了无视。

    裹着清泉分子的秋风从山谷兜兜转转的吹下来,顿时降低了空气中的热度,鸡鸭被这凉风一吹,散了,又各自觅食去。

    刘远河被这清凉的山风一吹,也顿时冷静了不少。

    到底,今的确是他不对。

    第一,他不该为了能早点离开晒得热烘烘的菜市场门口而把山药贱卖。

    第二,他也确实不该去跟那些女人对山歌。

    可是,现在这些都晚了。

    脸上被挠花了,妻儿也生气了,现在他还被赶了出来。

    不过,他也不慌。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赶出来,慌什么?

    只要老婆一生气,被赶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不着急!不慌!

    只要方法用的好,老婆就得怕他跑。只要方法用的对,老婆还得陪他睡。

    刘远河站起身,挺了挺背,就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

    还是老法子,干活!干就对了!

    他从柴房里拿出竹枝做成的大扫把,对着院子就是一顿扫。

    约莫过了半个时,硕大的院子被扫得一干二净。山里吹来的落叶没了,鸡屎鸭屎也没了,原本乱糟糟的院子顿时显得干净明朗了。

    放下竹枝扫把,又去把鸡舍鸭舍里的粪便清理了一番,然后再回到柴房,把从山里带回来的木头用斧头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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